回到卧室的时候，陆程已经睡了。相安无事的下半夜，陆式却做了个春梦。梦里他还在浴室，背后的瓷砖冰凉，灯光不知道为什么摇摇晃晃，他在手淫，可是怎么也射不出来。正焦灼，有人从背后来，手心覆上了他的手背。

那人指尖有点凉，从他右手虎口处缓缓绕过，触到了尿道口。十分陌生的刺激，陆式打了个激灵，他本能地抗拒着，对方发现了他的紧绷，安抚地吻他后颈。

情绪松懈下来，陆式的手被顺利拿开。那人手上灵活，很有技巧地替他揉弄，陆式没忍住射了，快感来的时候绵长又熨帖。

他喘息着扬起脖颈，在镜子里看清了安慰他的那个人，对方长着一张跟自己很像的脸。视线隔着镜子对上，他吓了一跳，醒了。

睁眼，余韵竟然还没散。陆式第一时间侧头，发现陆程已经没在房间里。

松下一口气去摸内裤，果然湿的。他回想刚才的梦，怀疑是半夜自慰的高潮姗姗来迟。

伴随着梦境的模糊和欲念的退却，愤恨又开始在心里膨胀，陆程的被单被他揪起来，最后弄成皱皱巴巴的一团。难看得要命。

“小程，”父亲在厨房里说话，“等下我跟阿姨要出门，你好好带着弟妹。”

陆程应：“爸，我今天要回学校一趟，跟我同学约好了拿点资料。”

父亲笑：“那没事，正好带上妹妹，让她逛逛你们学校。”

杨阿姨说：“跟我说了好几回，就喜欢你们学校，也让她去感受一下。麻烦小程了，你这么优秀，她跟着你熏陶熏陶，就知道该要发奋学习。”

“阿姨说哪里的话，不麻烦。”陆程笑笑。

“小式也去，”父亲叹气，“这孩子成天就知道看书，一直闷在家里怎么行。”

陆程端着一钵汤出厨房：“他要是待家里自在就待家，高二学习任务也重。而且今天不是要去美术班吗？”说着话，出来就撞见陆式，也不知道他在厨房门口站了多久。

“今天不上，昨晚老师打过电话。”陆式说。

陆程脸上一直带着笑，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绕开陆式放好汤，他回头：“我们学校你成天路过，要不想去就家里待着，下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陆式背对厨房，阴着脸看他，说：“我也想去。哥。”

陆程脸上笑意更深：“好。”

长林大学离家的确很近，坐公交十多分钟，旁边就是陆式就读的长林附中。

一路上陆程体贴地照顾着弟妹，走路时自己靠街边，上车刷三次卡，到了人多的地方就虚虚护着，自然又周到。看出周依依情绪不太好，他三言两语就问出是因为外婆家里闹矛盾，再三言两语就宽慰好了她的心。

说话的时候正朝校门口走，陆式故意落在后头，百无聊赖地看前面两个人的脚后跟。一只手揣在运动裤兜里，无意识地握成拳。

没一会儿陆程停脚，长臂一伸把住他肩，把人揽到跟前。像个真正的兄长一样。

陆式条件反射想挣开，抬眼发现周依依在看自己。忍住了没动。

“怎么了？”陆程温声问。

周依依也面带询问，陆式只好答：“没有。昨晚没怎么睡好。”

陆程一笑，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一把。

“哥哥你们俩感情真好。”周依依笑。

陆程说：“就这么一个弟弟。”

到了艺术学院教学楼前，陆程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楼门口出现一个大男生，抱着一沓纸快步走过来。看到男生的第一眼，陆式目光沉了一下。

“我同学，”陆程两边介绍，“我弟我妹。”

“哥哥好。”周依依礼貌地招呼，脸微妙地红了。

陆式冲人点点头，笑了一下：“你好。”

“一起吃点东西？”男生把资料交给陆程，笑问，“正好中午了。”

不等陆程回答，陆式应了：“好。”

安静的甜品店里，对面的人说：“陆程，上周那个事对不起啊，谢谢你。”

陆程耸耸肩。

看着不远处周依依从洗手间出来，对面又笑说：“你弟跟你长得像，你妹妹不像你。”

陆程低头看了看手机，抬头时懒懒地笑，说：“弟是亲弟，妹妹是后妈带的。”

“认识你这么多年，没听你说过有弟弟哎。”

陆程笑笑不答，等周依依过来落座，他起了身：“我去看看小式怎么还不出来。”

进了卫生间，门一锁，陆程点开交友软件。可乐又来了消息。这一回的照片更加露骨，是夜里拍的，灯光刻意布置过，一切都是朦胧，只有镜头中间的身体清晰。

白净的躯体，腰腹紧绷，露出隐隐的人鱼线。胸口上两点粉红，小巧挺立。那心口给人当成了画布，被沾着东西的指尖随意涂抹过。乳白色的浊液越混乱，勾引就越显得赤裸裸。

陆程看照片，捏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骨节绷得泛白。他一张惯于带笑的脸此刻毫无表情，呼吸却时顿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