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甘柠仿佛做了一场梦。
嘴巴里还残留着唐同学的气息，呼吸都是对方的味道，但留下这一切的家伙已经跑了。
甘柠的脸很烫。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脸红得吓人。
唐同学把他带到这里，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还……还亲了他。
不止一下。
甘柠捂住自己的脸，嘴角不住上扬。
真是……莫名其妙。
28
唐其煜的“病情”并没得到好转。
甚至有加重的迹象。
那天的亲吻仿佛打开了欲望的闸门，微小的出口不足以让他释放无处宣泄的情绪，反而让他的心脏憋到爆炸，等到再也遏制不住的那一天，洪水就会冲破所有阻碍。
然后，
将香甜的棉花糖冲撞到支离破碎。
29
甘柠又一次被抓到了老地方。
那堵围墙是罪恶的见证。
甘柠的手腕被掐住，按在墙上，下巴被另一只手捏着，高高抬起，被迫承受凶狠的亲吻。
上一次的亲吻仿佛只是开胃菜。
今天才是大餐的开始。
舌尖一遍遍扫过齿列，嘴唇被啃咬到红肿，涎水沿着嘴角滑落。
“唔……唔唔……”
甘柠的挣扎微不足道。
“你今天又偷看我了，我数了，有二十多次。”
“你就这么喜欢勾引我吗？”
“你勾引我，不就是想让我亲你吗，我满足你的心愿。”
“但我没有喜欢上你哦，是你想我亲你，我才亲你的，你这个喜欢男人的小变态。”
“你下次再大庭广众勾引我，我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亲你。”
“我说到做到。”
“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你是小变态了，你可别哭鼻子。”
甘柠摸了摸红肿的嘴唇，在心里默默反驳。
我才不是变态。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30
唐其煜对棉花糖的渴望越来越浓厚。
亲吻成了饮鸩止渴。
他想要亲密、更深入的接触，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怎么办。
31
甘柠再次分不清和唐同学的关系。
就像当初他不知道他们究竟算不算朋友。
他们每天都会悄悄在教学楼后面接吻，可回到教室，又形同陌路。
世界上绝没有这样的情侣。
而且唐同学每次亲完他之后都会特意强调没有喜欢他。
甘柠糊涂了。
年级第一的脑子却无法解开这道恋爱难题。
32
周五的午休，围墙边的两个人影紧紧贴在一起。
唐其煜恋恋不舍地松开棉花糖，手指在他水润殷红的下唇来回摩挲。
又是周末，他有两天见不到棉花糖。
有两天亲不到棉花糖。
其实他可以约棉花糖出来玩，但他不愿意，他不想表现得自己很在意。
不对，他是根本不在意！
棉花糖只是亲起来甜，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棉花糖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恳求他，他才大发慈悲亲他的。
他根本不喜欢棉花糖！
33
“这个周末，要来我家吗？”
甘柠小小声。
唐同学像是没听清，皱眉看着他，不说话。
甘柠于是又问了一遍。
这回唐同学听清了。
“你在邀请我？”
“只是邀请你一起学习而已。”
“我邀请我学习，还是邀请我亲你？”
“……学习！”
甘柠羞愤地推开他，大步回教室，还听到唐同学在后面喊：
“你没告诉我几点！”
34
周六早上九点。
唐其煜按响了甘家的门铃。
门几乎是瞬间被打开，门后是笑容灿烂的棉花糖。
棉花糖的爸妈居然不在家。
这是唐其煜第二次进棉花糖的房间，和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差别。
棉花糖居然真的邀请他来学习。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书桌前，人手一套卷子。
做完一套数学卷子，就到了午饭时间。
棉花糖居然会做饭！
还做了三菜一汤！
好吃！
吃饱喝足，午休一小时，再次启动刷卷模式。
但这回唐其煜不干了。
他才不是来做卷子的，谁爱做谁做！
35
甘柠知道唐同学不开心了。
对方扔笔的动作是那么熟悉，更不用说那张闷闷不乐的脸了。
“你累了吗？”
甘柠问他。
“要不你去我床上躺会儿吧，卷子待会儿再做。”
唐同学立马起身。
36
唐其煜在床上坐了半天。
都没等到棉花糖。
对方背对着他坐在桌边，一门心思埋头做卷。
“喂。”
唐其煜忍不住了。
“你过来。”
棉花糖终于停笔，但只是转身，疑惑看他，没有过来。
“什么事？”
“过来。”
“我这道题就快……”
“快点！”
棉花糖好似叹了口气，放下笔，慢吞吞地走过去。
唐其煜不耐烦，一把将人抓过来，棉花糖没站稳，顺理成章地被按坐在了他腿上。
“你……唔！”
棉花糖被他亲了个彻底。
37
甘柠第一次坐在喜欢的人腿上。
羞耻极了。
但唐同学的力气很大，钳着他的腰，无处可逃。
唐同学的吻技越来越好了，吮得他舌根发疼，头皮发麻，想逃，又忍不住想承受更多。
一吻结束。
甘柠气喘吁吁。
刚要说话，一只火热的手不期然沿着下摆钻进去，贴在他的腰侧，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啊！”
他惊叫。
“叫什么？”
又被捏了一下。
甘柠说不出话，只抓着唐同学的手往外扯。
谁知对方变本加厉。
腰上的手还没撤下去，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他的脚踝，钻进裤管，沿着小腿一路摸到了膝盖。
甘柠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根本挡不住他的手。
又被吻住了。
唐同学的双手从两个位置作怪，把甘柠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你……你……”
甘柠眼尾发红。
唐同学想干什么？
甘柠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38
棉花糖的腰比记忆中更软。
脚踝也出乎意料的纤细，腿好滑好嫩，膝盖的弧度也让人爱不释手。
唐其煜觉得变态的是自己才对。
他竟产生了把棉花糖从头舔到尾的冲动。
腰上的手向上滑，停在了单薄的胸膛，唐其煜后知后觉地感到掌下的跳动是那么剧烈。
“你心跳好快。”
棉花糖瞪他，眼睛红红的。
唐其煜只犹豫一瞬，就亲了上去。
有点咸咸的，是哭了吗？
“等、等一下！”
直到肩膀被捶打，唐其煜才不情不愿地松手。
棉花糖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上衣被推到胸口，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几道指痕，是他刚才留下的。
“怎么？”
唐其煜指尖在棉花糖白嫩的肚皮上跳舞。
棉花糖按住他的手。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说。”
“我们现在这样，是在谈恋爱吗？”
唐其煜的心漏跳一拍。
“当然不是。”
唐其煜心虚，用手指戳弄棉花糖的圆圆肚脐，欲盖弥彰。
“我又不喜欢男人，怎么可能和你谈恋爱。”
“那……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我不是说过，我是看你喜欢我，想要我亲你，我才亲你的，绝对不是因为我想亲你。”
棉花糖轻轻嗯了声。
“我是喜欢你，所以你亲我我很开心。”
面对直白的棉花糖，唐其煜哑然。
“你呢？”
棉花糖抬眸，认真和他对视。
“你亲了我这么多次，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39
甘柠没有从唐同学那里得到答案。
因为很不巧，他爸妈在那时候回来了。
唐同学还压在他身上，听到开门声，甘柠一个激灵，把对方踹下了床。
甘柠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但一直到唐同学离开，他的脸都很臭。
周一的午休。
甘柠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唐同学圈在手臂和围墙之间。
唐同学每次都不多话，直接亲上来。
但今天，甘柠不想轻易妥协。
他艰难地避开对方的舌头，双手捂住嘴，不让唐同学继续。
唐同学难得好脾气。
“乖一点，再让我亲一下。”
“不要。”
甘柠挡着嘴，声音闷闷的。
“你又不喜欢我，我才不让你亲。”
“不喜欢你就不能亲你吗？”
甘柠用力摇头。
“那我之前也没有喜欢你，你还让我亲这么多下，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反正现在就是不行。”
40
唐其煜为数不多的耐心告罄。
他强行掰开棉花糖的手，用一只手就把对方的双手固定在了头顶。
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凑上去。
棉花糖紧紧抿唇。
唐其煜撬不开他的嘴。
看得到亲不到，让唐其煜倍感焦躁，他不明白棉花糖为什么突然那么倔强。
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行行行，我喜欢你，行了吧？”
气急败坏。
结果棉花糖还不满意。
“不用那么勉强。”
唐其煜不知所措。
他知道棉花糖想听什么，却羞于启齿。
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
可要他亲口承认，就是让他亲自扒掉自己的遮羞布。
厚脸皮的唐其煜第一次感觉到害羞。
棉花糖等不到想听的，再次挣扎起来，唐其煜连忙按住他，吞吞吐吐。
“唐其煜，我喜欢你。”
棉花糖突然说道。
语气是那么郑重，郑重到让唐其煜心颤。
好像实话实说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好了，老子从高一就喜欢你，从你给我辅导功课开始就喜欢你了，满意了吧！”
自暴自弃。
还重重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