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坐在雁子旁边的秋千上,跟他同视角地看过去。
“我看到灯火通明,你看,每家的灯都亮了,那些没亮的,应该是回老家团圆吧。我闻到各种饭菜的香味,各家的香都不同,这里会有可乐_chicken_翅吗?”
雁子乐了,平静地看着,灯火辉煌,倒映在他的眼里,黑色瞳孔也不显得浑浊了,亮亮的,燃烧着他眼里残余的光。
谢绍对这副景象无_gan,他知道没那么好,灯火背后也许是争吵,是哭啼,是孤独。他几乎没有过_ganx的时刻,到现在也没有。谢绍站起来,修长的身材也显得单薄,下楼时披的风_yi并不算厚,皮鞋锃亮,气质斐然。
“走吧。”谢绍拿走雁子手里的烟,叼在zhui里,“既然打车费那么贵,今晚把它省了吧。”
雁子被冻得没知觉了,挪着僵固的两条tui跟随谢绍走进电梯。到家后,谢绍把他浑身冷透的_yi_fu都逐一剥下来,用棉被给他在沙发上裹成个粽子。
“晚上吃什么?”雁子问他。
“吃水饺。”
“然后睡我吗?”
谢绍看他一眼,说:“睡。”
雁子笑了,说:“给你白嫖。”
等谢绍煮完水饺摆到茶几上时,雁子的唇色依旧没有恢复,谢绍伸进棉被里捉住雁子的脚,一片冰凉,像是冰透了。
雁子把脚背拱了两下,拱开谢绍的外_yi,贴在他的小腹上。谢绍也没说什么,端起一碗水饺,倒了些醋,低头吃自己的。
他们没有看春晚,_have a bath_的时候,雁子泡在热水中睡着了,当他一醒过来,就听到窗外接连的噼里啪啦声,他走进卧室,床帘没有拉上,十五楼的高度刚好能平视绽放的烟火。
141703
隔岸
火树银花光辉灿烂中,雁子*身*体地跪在地上,低头替谢绍k_jiao,地面颜色不断地变化着,五光十色,映j着礼花的斑斓虚影。
雁子的*早就*了,一摸过去全是水,还在往下淌,谢绍摘下眼镜放一旁,在雁子耳边低语:“*货。”
雁子把jye吞进喉中,色情地往下咽,笑着看谢绍。
谢绍挑眉,一副挑衅的样子。
雁子把床头的半瓶红酒倾倒在谢绍身上,shen红色酒ye在肌肤蜿蜒游走。
雁子追随红酒脉络向下tian吻去,吮过谢绍的Xiong膛,*尖,肋骨,yao胯,小tui,一滴也不剩。
红酒随唾yejin_ru雁子的*,喉,又倒映在他潮红面色上。
谢绍低着头看他,眼中晦暗不明,他将雁子抱进怀里,压在_On the bed_,手掌游走在细腻光滑的皮肤上,鼻尖埋进颈窝,能闻到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雁子张开tui,勾在他的yao上,听到谢绍一句情难自禁的话。
他说:“改邪归正吧,雁子。”
雁子怔住,抬头看向窗外的烟花,漫天华彩,颓然而殒,倒映进他的眼底。
“为什么呢。”
“你会过得好的。”
“是谁来呢。”
谢绍没说话,被问住的一瞬间,他意识到是自己意乱情迷,突然劝婊子从良。
是谁来呢,延续一只枯叶蝶的生命。
与一个有毒瘾且手脚不干净的男妓谈恋爱,当然不是谢绍。戒毒,找工作,磨He,成家,每件事在现实中都面临无限风险,无非是无数场豪赌。他只有疯魔了,神志不清了,人生毁灭了,才会突发奇想去这么做。
_ganx从来*纵不了他,他永不会疯魔。
“迟早会有人来。”谢绍说道。
“没有人。”雁子主动抬yao,用*吞进谢绍粗硬的x器,ChuanXi半声,声音清冷,“隔岸观火的人,没有发言权。”
“但烈火很美。”谢绍猛地按下雁子的胯,雁子发出痛苦的shen_y,将x器吃了个满,“像你的名字一样美。”
万紫千红的夜空,二人沉浸在x爱中,没再继续这个不该被提起的话题。
春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雁子搬得太远了,交通堵塞,见面并不方便。
转眼就到了春末,五月的时光,雁子突然发微信约谢绍。
谢绍开车赶到雁子发的定位,发现是一家婚纱店。
Jin_qu的时候,雁子正在看婚纱。
“你怎么来这儿?”谢绍不解。
“阿兰银行卡里有两万块,她攒的婚纱钱,今天是她的祭日,我想给她烧一tao过去。”
谢绍了然,也转身看向一排排婚纱,“阿兰长什么样儿?”
“长头发,小鹿眼,小zhui巴,像港星。”
“那还真漂亮。”
“如果她能念书,肯定是校花。”
“这tao呢?”谢绍选出一tao银白色的L丝婚纱,问雁子的意见。
“都好看,我猜她都喜欢。”
谢绍坐在沙发椅上,视线扫过五花八门的婚纱,突发奇想,“要不你替她试试。”
雁子看他。
“世界上最漂亮的裙子就是婚纱,你不试试吗?”
多年来雁子的自我x别认知早就固化了,他把自己当男的,但小时候对裙子的憧憬却还未磨灭。
“就这tao,你试试。”谢绍指着橱窗上那tao最耀眼的婚纱,银白色叠纱,L丝镶边,水钻映衬。
“这tao要三万多。”
“你去试吧。”
在试_yi间中,一位男士替雁子穿上婚纱,雁子的身形很瘦,穿Jin_qu不成问题,只是Xiong部撑不起来。
等拉链一拉上,整体的架子还是架起来了,他的_Suo_Gu_,脖颈,肩膀,在灯光下一样雪白好看。
“先生,您的小腹有些鼓。”
雁子低头看了眼,没有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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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岁
掀开帘子亮相的时刻,尽管非常滑稽荒诞,但不影响那一刻的惊诧,明亮的灯光照得雁子眼睛发烫,谢绍看了他半天,干巴巴地说出一句好看。
谢绍以为他这辈子不会迈入婚纱店,帮人挑选婚纱,等待人换婚纱,被婚纱惊Yan,他以为不会有这种经历,没想到一个男妓帮他实现了。
“要和您的爱人拍几张婚纱照吗?本店有拍照_fu务的。”店员以为雁子是谢绍的恋人,趁机上前问道。
谢绍哑了哑。于是,二人在这里留下一张婚纱照。
傍晚,他们开车到远郊,那里不是墓地。
雁子以前把阿兰的骨灰盒埋在一棵香樟树下,今天,他将整tao昂贵的婚纱都烧了过去。
烈火跳动在雪白的纱上,发出劈里啪啦声响,纯洁的婚纱全部湮没在火光中,像一簇倾倒在黄昏里的白玫瑰。
当谢绍把雁子送到他楼下时,雁子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掌心贴在谢绍冰凉的表盘上。
“别走了,明天是我生日,二十九岁的。”
“为什么你皮肤这么好?”谢绍没来由地问了句,雁子奔三了,也没用过任何护肤品,为什么身上总能又腻又滑。
“不知道A。”雁子笑了一声,坐在副驾驶上,从兜儿里摸出一_geng烟。
“但你的_yi品真灾难,第一次带你去吃饭时,我都快社死了。”谢绍吐槽着。
“体面和Seduce不能兼得A。”雁子咬着那_geng烟,点上了火,“我没钱买好_yi_fu,但我知道男人爱看什么。反正我就是个妓,路人知道也无妨,别抓我就行。”
“好吧,我明天上午要开会,开完过来陪你生日。”
“行。”雁子点头,沉默了会,又问,“谢绍,你打算孤独一辈子吗?”
“也许吧。”
“如果让你和一个人共同生活呢?”
“行是行,但还没遇到这个人。”
雁子的手指发颤,像是毒瘾犯了,他沉默半晌,叼着烟回过身推开车门,随口打趣道:“*小伙子挺挑剔,看你找个什么主儿。”
“肯定是个温柔善良的主儿。”谢绍跟着打趣。
“温柔善良?”
“庄阳那样的。”
“他不是出国了吗?”
“跟他差不多的人也行。”
雁子挑眉,嘲笑他:“你慢慢儿幻想吧。”
谢绍一笑,驾车离开了。
雁子走进老门洞,爬上六楼,一进门还没neng鞋,就蜷着yao吐了个昏天黑地,本就没多少的晚餐全被吐了出去。
好在早春已过去,屋里并不算冷,呕吐完后雁子漱了口,将呕吐物一点点地清理干净。
谢绍第二天到雁子家时,大门虚掩着,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烟味儿和奇怪的味道。
他提着蛋糕走Jin_qu,果不其然看到一_geng才用完的针管摆在茶几上,雁子伏在茶几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谢绍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黑发凌乱的雁子。
“你来了。”雁子伏在茶几上,侧脸贴在玻璃桌面,低声地说道。
“你让我来过这样的生日?”
雁子举起手,突然咯咯地笑,zhui唇很漂亮。
“怎么样?”
“你还化妆了?”
雁子的意识混乱,情绪反复无常,他猛地坐起来,尖牙利zhui地反问:“你以为我喜欢化妆吗?那些粉在脸上又痒又干,你以为我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