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
曾经的江羡想不通为什么明安这种雇佣兵会怕疼。
比如帮里定期体检的时候,明安总是把抽血放在最后一项,江羡发现后就留了个心眼,特地去蹲守明安抽血,果然发现明安在利用“职务便利”恐吓医护人员给他放水。
江羡笑眯眯地过去,说,“我看着你抽。”
明安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臂,他的手臂肌r线条流畅好看,纤细而又富有力量_gan,江羡的目光在明安手臂上淡青色血管上停留了片刻,眼中含了一丝玩味和贪婪。
明安微蹙着眉偏过头,另一只手垂在旁边有些无措,江羡便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说:“别怕,我数到三就完事了。”
明安诧异地看向他,江羡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微笑,“一,二——好了。”
“**你说数到三。”明安按住酒j棉面无表情地道。
一米九的江羡仗着身高优势揉了一下明安的头发笑道:“你看,抽血一点儿也不疼,你以前没受过伤吗,缝针的时候岂不是要哭爹喊娘。”
明安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不能忍。”紧接着甩开江羡的手大步离开。
江羡看着明安修长笔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抬起手嗅了嗅指尖,闻到一gu清新干净的洗发水味道。
依旧是昏昏暗暗的地下室,潮*的空气里弥漫着微尘,此时的江羡将手指ca到明安*润的凌乱头发里,手上沾到粘稠的血迹,他一把薅住明安的头发向后蛮力地一扯,B迫明安直视着他的眼睛。
墙壁上的壁灯光线照在明安纤长的睫上,他垂着眼,睫毛因长久囚禁下刻入骨髓的恐惧微微发颤,眼角未褪的淤青形状像只翩翩yu飞的紫蝶。
“你知道吗,我今天去看他了,他躺在那儿,安安静静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江羡突然恨恨地拽紧了明安的头发说,“你跟他虽然长得像,但是x格完全不一样,他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所有心事都放在脸上,他是我的太阳A**”
明安难受地轻轻咳了几声,呼xi变得有些凌乱。
“我多希望躺在那儿的人是你。”江羡的声音带上怨毒。
江羡将手卡住明安的脖子慢慢收紧,直到明安的脸因为缺氧痛苦地扭曲起来,脸皮通红一片,他松开手,丢垃圾似的丢开明安。
明安伏在地上,发丝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江羡只听到微弱的声音从那具残破的body里传来,“我我没有**”
那句话没有说完,因为江羡对着明安的下巴踹了一脚,不重不轻,刚好够明安吐血说不出话来的程度。
当一个人已经完全失去对另一个人的信任时,一切解释只是火上浇油。
又或者那个人从未信任过。
明安han_zhao血zhui角弯起来,吐出一颗崩掉的牙齿。
他在笑。
江羡冷冷地问:“你笑什么?”
明安掀起眼皮望向他,一字一顿,声音微小而清晰:“笑你从来没了解过真正的我。”
很多年后江羡看到明安初入警校里的照片才明白明安此刻的意思,明安穿着普通的白T和牛仔ku,手上捧着新领的警_fu,额前刘海乖顺整齐,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那是江羡从未见过的明安。
一个怀揣着热血与梦想的生机勃勃的的明安,像一个遥不可及的脆弱的梦。
一碰就碎了,碎片割在心上,锐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