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中午休息时间,队里开始骚动,以归海庭为中心。
“老杨家的卤味!这得走一站路吧?”
归海庭朝警花一笑:“小姑娘想吃,走一站就走一站呗。”
一大粗嗓子喊:“哦哟,老归够意思啊!”说着,壮实的手伸过去拿了碗海鲜粥。
一勺都递进嘴里了,归海庭硬生生把勺子又拽出来。
“老龟老龟,老你妈个臭王八,老子姓归海!”归海庭一只手拽,一只手操着连环铁砂掌就往那黑熊似的身板上招呼,“记不住别吃了。一天天的,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欸,庭庭庭庭……”
哐哐哐哐,又一顿嗨。
“操……!你他妈个文职,手也太黑了!”黑熊哭嚎,愣不敢还手。
归海庭假模假式地瞪眼睛:“你看不起老子敲键盘敲出来的肱二头肌?”
一队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直拍桌板。
不知道是谁先停的,戛然而止的那种,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
众人耸着脖子回头,果不其然,大队长办公室的门敞着,门口笔直地站着个玉面修罗。
颈子上一颗利落的寸头,板正的警服没有一丝褶皱,连皮鞋尖都是锃亮的,大帽檐遮不住仿若发光的白皮。眉毛鼻子嘴全像硬线似的绷着。
要不是扫过来的目光过于阴冷,有点人气儿,还真能让人误认为是局里模范的大号人形立牌。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一群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
听听,这冷酷无情又磁性非常的嗓音,除了我们伟大的大队长柏丞还能有谁?
小伙子乍看多盘靓条顺啊!
可到底经不住他是个变态啊!
平地里立起座冰山,室温都骤降好几度。大家登时收起喜笑颜开,灰溜溜回了自己岗位。
“欸,队长消消火,”就归海庭一个坐在原位,摆出笑模样,拿起个肉包子朝柏丞方向举,哄小孩儿似的,“来张嘴,啊——”
笑得那叫一个风骚。
黑熊此时也不得不服,心里的小人可劲儿给归海庭鼓掌。
这是壮士啊!也不晓得那文职警察什么背景来的,日常满嘴黄段子,兼以各种形式的坑蒙拐骗,脱下这身警服那整个就一流氓——嗨,穿着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平常闹闹警花也就算了,这会儿可是连远近闻名冰山美人大队长也敢调戏了。
——美不美暂且不详细论述,重点还是冰山。柏队长那眼睛活像啥变异射线,瞪谁一眼就叫谁一哆嗦,可谓百试百灵。背地里人送外号“冰雪公主”。
黑熊暗叹,这老龟还是后台过硬。
柏丞的目光和归海庭笑眼对上,愣了愣。
这会子旁人哪儿敢正眼朝这边瞧,故而谁也没发现他们队长真被某人撩拨到了,一众人伸着耳朵,光听见一声冷掉牙的“收起来”。紧接着是拨拉塑料袋发出的“咔啦咔啦”声,归海庭好像确实在收拾。
唉,谁能抵挡柏大队长的淫威呢?
小年轻们心里还没替归海庭默哀完,在距离午休只剩两分钟时,局里接到电话,不大不小一个事故,要出警。一个个捂着咕咕叫的肚皮,动作利索地戴帽系扣,带齐了单警装备,训练有素地走了。
途径午餐,哈喇子只有往肚子里咽。纪律部队里没人抱怨。人民警察二十四小时值班,没办法,都是命。
文职警察不受限。等人走得七七八八,恰到休息时间。归海庭翘着二郎腿,咬了口肉包子。
“归海庭,来我办公室。”
这话柏丞边走边说,归海庭撩起眼皮,只看见柏丞一个背影。细腰窄臀长腿。怨不得那么多玩情趣的人首选都是制服。
包子只咬了一口,里面的汤汁顺着指尖流下来,归海庭没擦,也没接着吃。他放下包子,舔了舔嘴角。
去办公室的路上,几个没出行动的同僚丢给归海庭一把担忧的眼神,归海庭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挨个把人安抚了。
办公室门开,又合上,再是反锁的声音。
房间中央,柏丞在地板上跪得端端正正。他气质太清冷,做出这样动作,竟也叫人轻易生不出什么下流想法。但仔细看,会发现那人耳朵尖泛着暧昧的粉红。
柏丞垂着眼睛,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心跳如擂鼓。归海庭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入目是一双尖头的黑色皮鞋,版型很正,像某种无声的诱惑。
归海庭一只手顶了顶柏丞的帽檐,将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大半,另一只沾了汤汁的手往柏丞的嘴边递。下一刻就被含住了,缓慢细致甚至带点矜持地吮吸。柏丞用舌头一点点替归海庭清理,从指尖到指缝。跪着的身子纹丝不动,耳朵尖上的红却已然蔓延到了脸颊。
话在肚子里转了一转,柏丞想,自己是为了求归海庭替他解绳子才叫他进来的,不能忘了。
不等他开口,归海庭就用手指搅弄起他的口腔。
“柏警官,警服下面捆着绳子的感觉好不好?”归海庭用鞋尖碰了碰柏丞两腿间那团,鼓囊囊的,起感觉了,“呀,这就硬了。”他用另只手去摸柏丞的脸颊,轻笑道:“真想带你去那些新人跟前遛遛。一天到晚拿腔作势的,就知道凶我。”
柏丞叼住归海庭的手指,轻轻地咬,红着脸摇了摇头。
下跪使横跨下阴的股绳收得更紧,棉绳隔着层薄薄的衣料,磨着他敏感的地方。而棉绳之上,是他穿惯了的警服。天知道他刚刚对那些小年轻训话时,心率有多不正常。
太荒唐了,柏丞想,怎么可以在外面这样做。
他讨好地用脸蛋蹭归海庭的掌心,抬头仰望那人,眼里难得有了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归海庭很坏,明知道他受不了,仍然什么都不做,只是弯着眼睛,勾起嘴角看他。
缠在身上的绳子仿佛越收越紧,渐渐勒住肉,渐渐阻止呼吸,渐渐叫他动弹不得。他不堪的秘密似乎很快就要被公之于众。
柏丞不停摇头,眼睛也红了,水汪汪的,穿过腋下压在胸肌上方的那股绳似乎快要了他的命。
好紧,好难受。
“嗯……不……”
柏丞抗拒又绵软地叫,浑身一激灵,竟是将自己从回忆的梦里拖了出来——那是归海庭第一次对他玩绳露出。
他糊涂到卧室壁顶的灯都没关,迷迷糊糊就睡了。这样醒来,又觉得不如不醒。
前一阵归海庭对他做的那次,好歹还隔着里衣。可这一次……直接绑到了肉上。
太折腾人。
柏丞甫一转身,就清楚感觉到耻骨处的绳结,扶住床垫缓缓起来,锁骨胸膛胯下——棉绳收住了,勒着身体,像一把锁。
他手指紧攥着被角,掀开被子,藏在里面的身子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归海庭约他的时间快到了,柏丞皱着眉头踌躇。预设闹钟在一旁叫个不停,他被叫烦了,抿着唇跳下床,谁知动作幅度太大,怎么着就给蹭出感觉了,他耐不住地闷哼了一声,眼里有几分阴郁和委屈。
柏丞身材结实,可乍看总让人觉得纤瘦,其中多半是因为他有些病态的瓷白皮肤。棉绳磨一磨,蹭一蹭,都会留下浅浅的红勒痕。他弓腰穿裤子,白屁股上有青紫鞭痕,身上的棉绳随着动作略微移位,原位上的印子露出来,红衬白,勾着人燃起几分施虐欲。
“主人。”柏丞裹着件立领大衣坐在归海庭副驾上,他声音有些哑,是今早归海庭抽他时叫多了。
“睡好了?”归海庭解了柏丞大衣上几颗扣,入目一片肉色。柏丞身上的肌肉漂亮不夸张,被棉绳勒住尤为赏心悦目。归海庭将手探入敞开的大衣,摸到柏丞后背,抓住正中间那个结,不轻不重地扯了扯。
浑身的束缚被牵连着收紧,柏丞的唇齿间漏出一声沉沉的喘息。他咬住唇,又松开,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鼻音,低声回道:“贱狗睡好了,主人。”
归海庭唇角陷下浅浅弧度,腾出另一只手去拧柏丞白皙胸膛上浅褐色乳头,拧硬了,又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去拨。
柏丞顺从地把胸膛挺得更高,他脑袋热热的,夹紧双腿。
按主人要求,来感觉时,是需要汇报的。
柏丞软腻的鼻音都被刻意压抑过,却哆嗦着张口道:“……主人把贱狗的奶头玩得好舒服,谢主人玩弄。”
柏丞在这种时候总是容易害羞,那些没必要的矜持偶尔也对归海庭受用。归海庭看着那从脸颊窜到胸膛的粉红,无端觉得柏丞很好吃。他带着一点隐秘的心思,凑过去亲了亲柏丞的下巴。
“柏警官,骚得真带劲儿。”他夸他。柏丞被这话刺激得一抖腰,眼角沾了水光。
归海庭是第一个发现柏丞秘密的人。
他们从初中起就同班。因为家离学校远,所以都申请了住校。
六人间,上下铺。
老砖楼防水做得不好,有次水顺着墙渗下来,墙皮泡烂了,抖搂下来,归海庭睡的上铺恰成了重灾区。也只有他这里最严重而已。
其他几个睡上铺的兴许怕一觉醒来吃一嘴墙皮,防患于未然,纷纷去和自己下铺挤挤。
归海庭的下铺是柏丞。
柏丞是年级里长得最漂亮的男孩儿,却不怎么招人喜欢。老有人说他要么不说话,若说话,嘴巴总是很坏,也不稀得给人留情面。又说他家里很了不得,很有关系,他在学校里那么跩也不见谁敢收拾他。
归海庭和柏丞不一样,他在这方面很聪明,且擅交际,明明也坏,偏叫人又爱又恨。
那会儿柏丞还没怎么长个儿,在男孩堆里算矮的,皮肤白,鼻子又挺,脸常年摆出种老成的漠然,总让人觉得不近人情。柏丞似乎也确实对与人交流没什么兴致,归海庭曾跟他搭过话,他回复总是淡淡的,句子也短,有种讨人厌的倨傲。
“今晚得跟你挤一宿。”
上铺是一定睡不成了,归海庭也不打算跟其他兄弟伙三人一床。他夹着枕头下来,嘴上交代着,行动中透露出一种势在必行。他甚至都做好被柏丞拒绝再死皮赖脸躺下的准备了。
柏丞刚洗漱完,脸颊上有水珠,这么白一张脸,毛巾擦擦都泛红,看着很鲜嫩,像某种多汁的水果。归海庭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的——大概没人不喜欢,毕竟爱美是人的天性。
这个漂亮同学他看了三年,仍然觉得不腻。
柏丞一如既往的表情寡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那么干坐在床沿上,耸着肩膀有点防备的意思。半晌,他甩了拖鞋上床,往墙那边挪了挪,给身边挪出个空位。
归海庭没想到,有些惊讶,连带着看柏丞的眼神也变了变。
熄灯后,归海庭睡得很不舒坦。柏丞给他留的位置很小,且似乎对他的存在十分不适应,嫌弃似的避着。他心里头不痛快,还带着些少年的逆反,整个人都朝前面拱,贴着柏丞的后背,把那人挤到了里面去。这样不够,怕柏丞乱挣,还抬起只手把那小子捞进了怀里,抱紧了。
掌心恰覆在柏丞的胸口。
“嗯呃……”怀里的人一抖,发出声软媚的叫,那么低,那么小心又难以自已,寻常到像一轮忽而加深了几分的呼吸,可归海庭听得清楚,听得天灵盖都麻了。
他想起柏丞穿着学校制服时,露出袖口的那一截手腕子,白净得像姑娘搽了粉可柏丞不是姑娘。
着魔一般,归海庭的手隔着衣料在那处蹭了蹭,怀中人抖若筛糠。
那儿的触感不对,似乎多了什么。
归海庭顺着衣摆摸进去时,柏丞用手捂住了嘴巴,身子都绷直了。被子蒙住了两个人的头。
室友们已然睡熟,斜对床的鼻鼾声盖住了柏丞“呼呼”的喘息声。
平坦胸膛上凸起两点,叫归海庭想起红莓,昏黑里他什么都看不到,竟觉得自己嗅到了香气。
红莓之上,有两只小巧的夹子——蹂躏虐待羞辱,归海庭倏地想到了很多下流词汇。
那晚以后,学校就找了人来处理,把漏水的问题解决了。
直至毕业,归海庭也没再有机会和柏丞睡同一张床。只是报志愿时,他鬼使神差地和柏丞填了同一所高中。
他也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归海庭的车带着柏丞一路往城外开。
车窗放下了一半,涌入的风极温和,像绒毛抚弄过去,舒服到让人四肢发软。昨夜有雨,此时空气中带了潮意,土味和草味也糅在一起。
车驶进别墅区,柏丞听归海庭的话把衣服重新整理好。清早挨的那顿揍太狠,柏丞想了想,没跟归海庭提解绳子的事。
归海庭先熄火下车,柏丞正解安全带,车窗外飘来个大嗓门。
“哟,归海来啦!”老夏站在门口招呼着,“还带了朋友啊?……啊,柏柏柏队!”
好几个里屋的人被这嗓门惊得朝外走,探着脑袋。柏丞没想到归海庭带他来这儿,硬着头皮下车,脸上的不自然看到别人眼里只剩严厉。
一改欢天喜地的氛围,一众人在门口罚站似的横了一排,齐刷刷道“柏队长!”
柏丞身上的棉绳随着动作,不断摩擦着身体。他下意识捏了捏大衣衣领,怕别人知道他里面什么也没穿。
柏丞这边半天不说话,大家谁也不敢动。老夏找着机会,一个抱怨的眼神抛给了归海庭,那意思是你怎么带了这个活佛来。
“行啦,今儿庆祝老夏升迁呢,什么队长不队长的,就咱哥几个聚聚,不搞那一套!”归海庭目光扫过柏丞紧绷的下颌线,似笑非笑地打起圆场,手肘碰了碰柏丞,“您说对吗?”
柏丞似乎被这语气吓到,打了个激灵,其余人没太注意,只看到他们队长一张万年冰山脸,抿着嘴唇,鼻腔发出声“嗯”。
女人们在厨房里捣鼓,或有二三聚在一旁闲聊。见柏丞归海庭进来时,都有些惊讶,只是片刻后就没了拘谨,招呼着归海庭闲聊。
归海庭向来是油嘴滑舌的主儿,几句话逗得警花吃吃地笑。柏丞坐在另一边沙发上,乍看,一股子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味道,自然没人敢上去攀谈。
“靠,你是狗吧!”
不知归海庭说了什么,警花笑着爆了句粗口,手底下不轻不重地搡了下归海庭肩膀。
柏丞只敏感地捕捉到几个字,胸腔里的铃叮叮作响。他机警地竖起耳朵,余光朝归海庭那边飞,正对上那人眼中戏谑的笑意。
“谁是还真不好说。”
柏丞心头一跳,感到脸热。他一言不发站起身,问跟前的下属卫生间在哪儿,小年轻被他吓得说话都磕巴。
一屋子的人就这么目送了柏丞的背影。归海庭憋笑,跟身边的姑娘们正经八百道:“柏队脸色好像不大好,我去看看。”
刚过拐角,客厅里的谈笑声犹在,只是有些远,听不明晰。走道里没开灯,归海庭将柏丞按在墙上,恰藏进阴影里,可即便如此,柏丞心中的紧张也没有消磨半分。
归海庭的手指搭上了柏丞大衣最上方的那粒扣儿。
柏丞想后退,却退无可退,他求饶道:“主人,别在这儿……”
归海庭恍若未闻,动作利落地脱掉了柏丞的外套,又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晃晃,打量起那张羞红的漂亮脸蛋。
“跪。”
柏丞的外套被扔到了一旁,落地时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与此同时,柏丞已经摆出了标准的犬姿。不同以往,他端正跪着,却格外紧张,喉间有“呼哧”的细小喘息和吞咽唾沫的声音,胳膊上鸡皮疙瘩浮了一层。
黑色的皮鞋尖挑起了柏丞的下巴。不远处的人们仍在玩闹,就在几步之外,拐过这面墙,有光的地方。
归海庭端详着那双逐渐湿润的眸子,扬起一边嘴角:“展示。”
脑海中似乎有一颗珠子,顺着独木桥骨碌碌地滚,拉远看,像走在一根线上,一路向前,那么顺畅,又那么岌岌可危。
柏丞半阖着泛红的眼,探出一点舌尖去舔眼前那只皮鞋,他颤抖着压低了腰,抬高屁股,又用双手掰开那两瓣,将微张的肛口彻底暴露出来。股绳磨着下体,他受不了了,边舔鞋边流涎水,鼻腔里“嗯嗯”地喘。
“柏警官,掰个屄都做不好,平常怎么训练的?”归海庭抽回被舔湿了的皮鞋,一脚踩上了柏丞的上背部。
柏丞艰难地调整着,高大的男人身子却极柔软,弯出放浪的曲线。掐着臀肉的手更用力,那儿被抽过还没消肿,捏一把死疼。
他不是做不好,他是怕,怕叫人看见了。
归海庭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他说:“这么乖,我叫他们都来看看?柏队长摇摇屁股发个骚给大家助兴。”
柏丞的脸颊贴着地面,咬着嘴唇,缓慢地摇了摇头,羞到极点。
“贱狗只想对您发骚。”
他小声地说,下面硬得流水儿。
“行啊,那换个玩儿,”归海庭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在这儿绕着圈走,尿一圈我看看。”
柏丞呼吸一滞,忽然明白刚才在车上归海庭让他喝完两瓶水的原因。
“归海呢?”
“柏队看着不舒服,他跟着去看了。”
“噢。”
客厅里的对话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外面的人会不会找来。柏丞吓得浑身肌肉绷紧,那双一贯冰冷的眼此时湿热地望着归海庭,满都是委屈和求饶。
“尿,尿完就放过你。”归海庭站在一边,态度毫不松动。
尿意确实有,只是高度紧张下,如何都弄不出来。柏丞小狗般膝行,绕着一个小小的圈,很慢地抬起膝盖又放下。
柏丞紧闭着眼睛,凭感觉绕圈爬,眉头紧皱着,被咬红的嘴唇微张,露出里面粉嫩的舌。
挨过漫长的几秒。先是水声,而后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在空气中逸散,柏丞仍随着命令一步步爬,肩膀发抖,尿拖了一路,尿水连成的细线时断时续,滴答滴答的,他眼泪一下子就哭了满脸。
白嫩的脸红扑扑的,那神情似痛苦似欢愉,纠结彻底。
尿完了,感觉浑身上下都糟透,柏丞也不敢靠近归海庭,他跪远了,抽抽搭搭地说:“贱狗尿完了。”
归海庭踩着尿过来,抬起柏丞哭脏的脸,亲了一口,用舌头舔了许久。动作慢吞吞的,还叹了声若有似无的气。
“不怕,”他说,“怕什么。”带着人去浴室,让柏丞自己洗洗净,又拎着拖把出来给人家拖了三回地,边拖边骂自己“造孽”。
老夏过来看见了,问太阳今儿可是打西边出来了?归海也爱劳动了。
归海庭赔笑脸,跟着说可不是。
夜里直接在别墅宿下了,柏队长不舒服,得人照顾,这美差除了归海庭谁也不敢自告奋勇,那当然是柏丞和归海庭一间。
床单被罩是一款的灰色,特舒服,让人一躺下就来瞌睡。归海庭撑着精神给柏丞的屁股蛋抹药,大概是被教训过,柏丞自下午一直乖到现在,浑身上下一根硬刺儿都没有,趴人身上还无声撒娇地那种。
归海庭一手揉屁股,一手拿着柏丞的手机看。
微信里,“马睢”的名字就在他下面。
——操你妈滚。
这是留在消息栏的最后一句。
点进去。这还是柏丞说的。
——你别以为都跟小时候过家家似的!
——小丞,怎么觉着那么生分呢!我好容易回趟国,真心想见你呢。
——[分享文章:袭警的后果]
——马大胖,我警告你,你再骚扰我,我请你进局子里喝茶。
——小丞哟,别呀!同学一场,联络联络感情呀。
——操你妈滚。
中间那句就是分享岔了,点到他们奴群的——在撤回前被阮祎手快截了图的。
当时贺品安发来时,归海庭一眼就看见了“马大胖”三个字,那个初中时不要命把柏丞当女孩打趣的智障。
时间是三天前,可柏丞从来没跟归海庭提过。
归海庭心火来了,手下没轻重,拧了一把柏丞臀尖上的嫩肉。
柏丞又低又软地叫了一声,也没想调什么劳什子情,是真疼。
归海庭拧着就不放手,问:“知道错了没?”
柏丞“哼嗯”了半天,想了想,说:“……不知道。”
归海庭藏不住话了,绷着脸提醒他:“马大胖!”
被拧屁股的那个好久不讲话,于是刚抹完药的屁股蛋又挨了特黑的一巴掌。
柏丞抖着嗓子,带了点哭腔说:“主人我错了。”从来都是坦白从宽,他嗫嚅着给自己开脱,“贱狗不想拿这些事儿烦您。”
啪地又一巴掌,痛得柏丞整个人像一尾鱼般弹起来。
“老子贱胚子,愿意给你烦不行啊!”
“……”柏丞仔细想了想,颤巍巍说,“行。”
归海庭像是终于舒坦了,又抠了一坨药,慢吞吞给柏丞重擦,“以后你再对我有隐瞒,我他妈给你打个金狗链子,拉着你去局子门口遛。听见没有?”
柏丞咋想咋郁闷,闷着嗓子说:“贱狗听见了。”隔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那那马大胖……?”
说着就来气,归海庭腾不出手,干脆伸脚踩着柏丞的脸蛋。
“你没觉着最近清净了不少?老子早给你收拾了。难不成还真等你袭警那一套?我呸,浪费警力。”
“……”柏丞彻底不敢有话了。
柏丞被收拾的事儿很快又传到了拯救sub联盟。
全联盟的智商担当竟然也落水了。
前不久才感受过生姜辣屁眼的阮祎彻底坐不住了,一线灵光混进脑电波里,“嗡”一声,千丝万缕一环一环……究竟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阮祎拍桌而起。
“兄弟们!不对劲儿啊!
“这他妈很蹊跷啊!
“没跑了,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