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偷偷MoMo从鞋店后门探头的时候,可着实吓了门后浇花的老板。
“你这小家伙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嘿嘿,卡特叔叔,我来拿
我的驴和钱。”
卡特·康纳斯把手里的水壶放下,他捏着自己的胡子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你拿不回你的钱和驴了小捣蛋鬼。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了。”
彼得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转:“哦……这个我能解释,先生……”
“嗯?”
彼得看着康纳斯那挑起的胡子,撇下了嘴:“尤金他总是欺负我,在学校他嘲笑我是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哦……彼得。这话真是过分。”卡特叹了口气,揉揉这小子的头,“行了,我让伙计给你牵过来。还有钱,”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彼得手里,“拿好可别掉了。出城的时候当心点,子爵的人可都在找你呢。”
彼得吐了吐舌头,有铺子里的小工牵了驴过来了。他接过缰绳十分礼貌和卡特道了谢,从后门出去了。
看着小家伙离去,康纳斯也只是无奈一笑,他重新拿起浇花的水壶对着那开的正好的月季开口:“可是谁会真的与彼得计较呢,哎……”
一路回到家,彼得把驴重新送回了谷仓旁。到门口的时候,少年深吸了口气,正准备敲门呢,里面就已经传来本叔的声音了。
“你可算回来了啊臭小子!”
啊哦……这声音听起来可不太妙啊。
彼得推门进屋,灯火已燃起,桌上摆了晚餐,本叔虎着脸坐在桌边瞪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家伙。
“本叔,这是……今天卖了皮革的钱。”
“放到桌上来。”
彼得听话放上,然后乖乖在桌边站好。梅婶这时候端了刚烘焙好的派出来,看着样子不大高兴的冲丈夫开口:“怎么了,彼得都辛苦一天了,他一回来你就这么一副脸色给谁看?”
“你问问他自己。”
梅婶把派放在桌上,转头朝彼得柔声细语道:“别理你叔叔,他这臭脾气就这样,坐下吃晚饭吧,亲爱的。你肯定饿了。”
彼得眨了眨眼,往凳子那才走了一步,本叔用力放下了酒杯,发出“咚”的声响。彼得连忙把脚又收回来了。
“自己好好告诉你婶婶你到底今天去镇上干什么了!”
梅婶目光数落地看了眼丈夫。继而转过头:“好吧,彼得,发生什么事了。”
“呃,我……”他缩着脖子,又望了眼表情严肃的叔叔,小声开口,“我把尤金用绳子绑在钟楼上了。”
“啊?”
“钟楼?你敢不敢告诉你梅婶你把他绑在几层楼高?幸亏他没事,不然你就真完了彼得!”
“我心里有数,那绳索牢固的很,而且每个齿轮我都测试过很多次了,他不会真的摔下去的!”
“你心里有数?等等!”本愤怒的站起来,“你计划这件事到底计划了多久?”
“我——”彼得一时语塞,他别过头,小声嘟囔道,“是尤金先来招惹我的……”
“就算是他先来招惹你的,你把他弄到三四层楼高的地方,稍微不注意就会有Xi_ng命之危,这太过分了彼得!”
“他骂我是没爹没妈的野种!”
“他——”本沉下一口气,“够了,晚上吃好了以后你自己待在房间好好反省一下!”
彼得委屈的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梅婶把勺子和刀叉递给他叹了口气道:“你别怪你叔这火气大,尤金确实不该这样骂你,可你这种报复方式也的确过了一点。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亲爱的,也许你试过那些机
关道具,确认它们没问题,可万一有问题呢?”
彼得脑袋快埋进盘子里了。
“他这回没出事你真该庆幸,这人要是从三四层楼高的地方真摔下来,怎么着也得断条腿断条手,他若残废了,你难不成养他下半辈子?咱们这种人家也赔不起啊。”
“我知道了梅婶……”
“知道……哼。驴脾气一个。”
“你也是,”梅婶又望向一旁男人,“吃饭的时候还火气那么大,孩子怎么吃得下去。”
“你就宠着这臭小子吧,迟早有一天让你宠出事儿来。”本叔哼哼道。
彼得撑头坐在桌边,勺子有一下没一下拌着碗里的蘑菇浓汤。
“……”
靠墙角听了一段的雇佣兵一时内心复杂,听着一位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前上将在里面教育孩子不要过分弄出人命,这感觉别外复杂。
既然本·帕克都出现在这儿了,里面除了是那位王储殿下外也不可能是别人了。韦德Mo了Mo自己的刀,思索着如何继续,忽然觉得脖颈处有什么冰冷挪动的东西缠上来了。
是蛇。
看到那条黑色角奎朝他吐着蛇信子颇得意模样的时候,韦德把手从刀柄上挪开了。
“把你身上的武器全都卸下放地上,转过身跟我过来。”
女人的声音,身边又总带着有毒的小宠物。
“黑寡妇?”
“别套近乎,转过身来。”
韦德解开腰上刀套绑绳,冷兵器叮当落地。那女人伸手把那些东西拿过来,看着他转过身。
“韦德·威尔森。”
“哇哦,果然是你啊,叶莲娜小宝贝。”
娜塔莎没有戳穿这个过去小矛盾留下来的称呼。
“X联盟不插手政治,你怎么会在这。”
韦德的手抬着,高度却在一点点降低:“我听说复仇者军团的皇家骑士主要职责是保护公民安全,什么时候成了皇族的暗卫?”
“把手抬高,别耍花样。”
死侍无奈看着她突然从自己怀里抽出的匕首故作潇洒一笑:“你走以后我一直留着的一份小礼物。这匕首我专门找王城高阶匠人打的,你瞧,上面还有你的蜘蛛标志呢。”
“闭嘴,走。”
韦德耸了耸肩,倒挺听话的按照对方指示朝不远处另一栋屋子走去。乡间小径上没有灯光,远离另一幢屋子后,眼前视野幽暗一片,韦德数着脚下的脚步。
40、41、42……
“叮——!”
韦德才从腰侧抽出另一把藏着的刀,一支箭已破空而来将他横劈一记打开。
“我警告过你了,不要有别的心思。”
肩膀一疼,韦德“啧”了一声,把两把匕首拔下来。
“除了你还有一个家伙,大晚上了箭还有这份准头,军团高层传言黑寡妇因婚隐退是真的?你真和那只小小鸟在一块了?”
“别再叫我小小鸟,死侍。现在我脾气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然那一箭就不是朝着你的刀而是朝着你的脑袋去了。”
箭头尖锐紧贴着男人下巴,死侍忙做投降告饶状:“ok、ok,二对一我打不过你们两个。我投降行了吧?”
克林特推开门,娜塔莎在他身后把人推进来:“外套也脱下来。”
“嘿,宝贝,别那么着急嘛,你丈夫还在呢。”
“省点力气闭嘴吧,韦德。”娜塔莎扯过韦德脱下的那件外套,掂了掂重量,又从那家伙衣服内档Mo出好几把暗器匕首丢到一边,看韦德跌坐在椅子上,“克林特,拿绳子过来。”
“捆绑?你们夫妻俩好情趣。”
韦德翘起二郎腿来,丝毫没有被俘虏
了的自觉。克林特绳子一捆就先把他下巴往后一扯:“威尔森,鉴于过去我们还在王都有过几面之缘,你别逼我们为难你。”
“那你可不可以绳子稍微松一点?”
娜塔莎捏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左手食指的戒指取了出来。
“喂喂,有点职业道德行吗?这戒指是一位大美女送我的定情信物。”
“呵,泽维尔给佣兵集中打造的武器戒成定情信物了?王都什么时候流行的?”
“……”
克林特靠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松一点?你逃跑技能天下第一,不绑紧点,我怕自己晚上睡不着觉。”
“你把我绑太紧我会疼的嘛,你总不希望大晚上听见一个男人在你耳朵边发出痛苦呻吟吧?”
“你说得对。”克林特露出认真的表情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快坏了的果子,“这果子我本来想吃,可惜太酸了,不过拿来塞嘴应该是刚刚好的。”
“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你可以选择晚上闭嘴。”
“克林特,别和他废话那么多。”娜塔莎抱着手,那条黑角蝰从女人袖口钻出来,再次贴到韦德的脸上,“谁派你过来的,过来干嘛,为什么跟踪彼得?”
“正确的回答是不是我不能Xie露任何客户资料?”
角奎朝他亮了亮尖牙。
“不过那家伙就是个国王情妇,确实也没有堂堂王储重要。”
“……情妇?”娜塔莎俯下身,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和那条蛇目光紧紧盯着韦德的脸,“那你可能得好好说一下了。明天天亮时你能不能离开这儿,全看你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