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命。我吴邪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啪啪”黑眼镜拍了拍手,笑道:“很好,记住你说过的话。”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板黑色封膜的药来,抠出一粒塞进闷油瓶的嘴里。
我盯着黑眼镜把那颗灰白色的胶囊塞进去,心里七上八下:“咳,你别说小哥就是缺钙,给塞颗鱼肝油糊弄过去!唉唉你想干嘛想干嘛!”你说你解闷油瓶衣服干嘛!想趁人之危吗?
我抬手去拦,黑眼镜手快已经拉开闷油瓶的衬衫,左肩上那个青黑的麒麟纹身赫然在目。黑眼镜一手摸上闷油瓶的胸口,嘴里“啧啧”有声。我一把拍开他的手道:“乱动什么手脚!男人的豆腐也吃!看不出来你有这嗜好哪。”
黑眼镜“哧”一声挖苦道:“你真的很蠢,难道没有发现他身上这个纹身很古怪吗?”说着抓住我的手也按上去。
我一惊,闷油瓶的胸膛是凉的,可是纹身的位置却有温度。平常情况下闷油瓶的纹身并不出现,在鲁王宫的时候,他和血尸一场恶斗,伤得挺重,体温升高纹身才浮现,看来这只黑麒麟背后还隐藏着许多谜团。
黑眼镜起身坐到一边,架起二郎腿,轻松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等纹身消褪,他就会醒来,这黑麒麟应该算是个封印。”
“什么封印?说得他像个恶鬼一样。”闷油瓶的身体似乎在慢慢回暖,我扯过床上的毯子替他盖上,他左肩上的纹身看上去的确淡了些,黑眼镜看来并没有骗我。
“霍玲是什么样子,你该记得吧,在疗养院你不是和她亲密接触了一把?”黑眼镜道,“不管是陈文锦也好,还是张起灵,从南海沉棺里回来的人都逃不出这个结果,他们最终都会尸化。”
我知道文锦就是为了寻求解决尸化的办法,深入西王母国的遗迹,最后失踪在天石之中,不管天石是否能解决文锦的尸化问题,我猜至少对小哥来说是失败的,否则像他这样心性坚韧的人也不至于受刺激过度而失忆。
“在北京裘德考就找过他,不过这小子回绝得干脆,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底牌,拿什么和人家杠上。”黑眼镜接着道,“在塔木托我看他嚼的那些草药,估摸着他的尸化也快到了,今天正赶得巧。”
我盯着黑眼镜那副墨镜,把脑子里的疑团理了理,问道:“裘德考能解决尸化的问题?我看未必。他对小哥提了什么条件?还有,你现在究竟算什么立场。”
黑眼镜“呵呵”一笑:“说你蠢,你到聪明起来。第一,目前我算是为科瑞尔公司办事,但我这样的人不讲立场。第二,裘德考就算不能解决尸化的问题,至少也比你们强。第三么,你还是直接问他吧。”说完抬手一指。
我扭头,只见闷油瓶已经睁开了双眼,我一颗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地,忙凑上去问:“小哥!小哥你没事吧!”只短短一瞬间,我看着闷油瓶的眼神从茫然变得清晰而冷淡。
他闭了闭眼坐起身来,再睁开时表情异常严肃,冲着黑眼镜问道:“你给我用了‘那东西’?”
第4章
房间里气氛十分诡异,闷油瓶和黑眼镜两人默默对峙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撂在一边,还保持着伸长脖子的姿势,无趣至极。
“没错,我用了。”黑眼镜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时间不多了,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得很。”
“这与你无关。我说过不会用这个办法。记住,没有第二次。”几乎淡到看不出的麒麟纹身消失在一颗颗扣起的衬衫下,闷油瓶的声音又冷又硬。
黑眼镜朝我一抬下巴:“好像有人不肯领你的情呵,小三爷。”
我有一种好心干了坏事的预觉,脖子上竖起一片汗毛,正准备悄悄缩到角落,闷油瓶转过身对我说:“吴邪,我的事你不要插手,这不是你能趟的浑水。”
闷油瓶不说话还罢,一
说这话,我的火就突突得直冒,好你个闷油瓶,我能不插手吗!!你都在我车上挺尸了,我不插手坐等着你变粽子?……此处删去三百字,因为全是我的腹诽,一个字儿都没能出口。
“裘老头子没这么好打发。况且,你难道真的不准备加入?”黑眼镜从兜里抽出张纸片递给闷油瓶,“这一次,也许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候。”
我眼巴巴望着那至关重要的纸片停在半空,闷油瓶却不伸手,起身整了整衣服说:“吴邪,我们走。”转身出了门。
从黑眼镜那个小院出来,我开着车,一路心事重重,揣裤兜里的东西好像□□。而闷油瓶一如既往抄着手打瞌睡,他的脸色依旧不好,让我不得不时时留心他还有没有呼吸。
“看路。”闷油瓶突然睁开眼,瞥了瞥我,道,“放心,暂时还死不了。”我讪讪转过头,心里这叫一个郁闷呐。
回到店里,只见胖子像尊弥勒似地占着我的躺椅,嘴里哼着小调,好不自在。见我和闷油瓶进门,便问:“咦,你们俩早起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叫我?”闷油瓶一言不发,越过他走上楼去。
“啧啧,怎么你俩都这副死相,小两口子吵架啦?”胖子没个正经瞎掰。我皱眉:“胖子,别开玩笑,小哥出大事儿了。”
“大事儿?他身上出的哪件事儿不是大事?还能出什么事?”胖子被我严肃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
“他死了。”
胖子睁大眼睛瞪着我:“啥?他死了?刚才跟你一起回来的是小哥诈尸了?吴邪,你脑子没进水吧!”
“小哥他刚才的确没有呼吸和心跳,我要是有一句假话,端午节让粽子吃了我!”我简单交代先前闷油瓶猝死和遇到黑眼镜的事,胖子的眼睛越瞪越大,末了一咂舌:“啧啧,小哥果然不简单,阴阳界穿梭自如了他嘿”
“少贫了你,帮着出出主意,你说黑眼镜说的这事靠谱吗?咱们要不要劝劝小哥,就跟着裘老头去探个究竟。”
胖子挠挠下巴,眼睛骨溜了一圈说:“按说咱们和小哥也出生入死不少回了,忙总是要帮的,不过么……胖爷我下斗是冲着明器去的,这个没油水的活……”
就知道这死胖子财迷,我抽着嘴角说:“谁说没,这可是个大墓,恐怕还是惊天大墓。”胖子的眼里飘过一片¥¥¥,只差没留下口水,正要开口说话,只见闷油瓶背着个包从楼上下来。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闷油瓶这是准备一走了之?忙拦在他面前说:“小哥,你这是要上哪儿啊”闷油瓶停下看着我,也不回答,看得我背后直发毛。胖子这时候蹦起来说:“我说小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我心道胖子你真是妙人,忙配合着摆出一脸真切的关心样子。
闷油瓶沉默了片刻,说:“我能回忆起一些片段,接下去太危险,裘德考他们的行动你们不能再参与。”我满心不耐烦,说来说去就是这套老词儿,我吴邪从只菜鸟混到现在也都快成资深土夫子了,再怎么凶险的境地还不都好手好脚回来了?闷油瓶顿了顿又看着我说:“吴邪,别让你三叔的心血白费。”说完就径自向外走。
一见小哥真的要走,我忙扑过去死死抱住,胖子也不二话,两手一钳,闷油瓶就被我和胖子两个一左一右锢住不能动弹。我愤愤道:“小哥,不带你这样耍人的,说走就走!你就算不当我吴邪是个朋友,也没权利替我做决定!且不说我真三叔还是假三叔现在生死不明,这趟浑水老子趟定了!死也要做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