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哀伤愠怒的口气,把话说得咬牙切齿!

「亏老子还你娘的以为,你,对他是不同的!就算今天在这里把老子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凌迟了,起码会网开一面,留他一条生路。可是到头来,老子还是睁眼瞎一个,完全他娘的错看了你这条牙毒血冷的蛇!」

哥布泰脸侧下缘,颌骨时隐时现,听著听著,脸色逐渐由青转赤,却没有打断思无益的指责,只是双手将刀柄紧捏到泛白,一贯漠然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缝,流露出的情绪并不明显,但在离他距离最近的思无益看来,那充血的双眼里不慎Xie出的,既像正在压抑怒气,又像有著……几分懊恼?

「……你跟他,都是我的敌人。他,你,於我,并无二异,死,不足惜。」

哥布泰这话说得格外沉稳响亮,与他难掩浮现动摇的情绪,全然是两回事。

「当初奉监军之令,留你们一干战俘Xi_ng命,只是为了增加挖通山道的人手,减少我军在工事上无谓的伤亡。」

讲著讲著,越显激越的语调不知道是想说服听者,还是自己,「等挖通後任务完成,奴工营里的战俘都得死,包括你,包括他,没有任何不同,不可能有例外!」

「是啊,夜里要供你彻彻底底的玩弄,白天还要挖土担石拖伤劳动,这麽难捱的日子,就是石铸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三天就能磨成灰!」

思无益愈说愈是回想,愈想就愈是气愤难平,抡起大剜刀举得老高,侧过半身朝哥布泰兜头,使尽全力就是一劈!

「他里里外外早就被你压榨乾净,骨瘦如柴得只比死骷髅多一口活气而已!不过也对,已经没剩利用价值的玩物,对缺心少肺的禽兽而言,自然是死不足惜!」

可是对我思无益而言,他卢昭钟不仅仅是青梅竹马,同窗故友,同军袍泽,更是恩重如山的存在!

当所有的战俘都处在老是吃不饱的境地,卢昭钟拖著蹒跚的脚步从你的帐里回来,总会给老子带许多乾粮,甚至偶有肉脯。

衣服跟被子破烂到无法修补,没得御寒,卢昭钟穿著渗血的衣裤从你的帐里回来,捎给老子一套还能穿的囚衣,一床还能盖的厚被褥。

天热时节有回山崩,老子虽然命大及时跳开,身躯四肢却让摔碎四溅的锋利石片,给割出有深有浅有短有长,不下百道的皮肉伤。正苦於无医搭救无药可敷,伤口逐渐溃烂之际,卢昭钟忍著新扎的刺青从你的帐里回来,用那双痛到颤抖的手拿著几瓶收创粉金创药救活老子,侥幸没让老子烂在破顶漏雨的帐子里,烂成一具因为没能死在战场,因羞愤而死不瞑目的腐尸……

「大将当心!」

「大将!注意您头上!」

「大将快闪开啊!」

几声警告与数柄刀枪齐发,及时架在哥布泰头上一尺之处顿停了大剜刀的汹汹来势,其馀兵士也没人是站著不动光看戏的,有的攻上盘,有的扫下盘,硬是把气得昏头,招式有些乱套的思无益打退两步,这一退可是险象环生,足跟都悬空在崖沿之外了!

哥布泰见状想也不想信手一拉,就将思无益给拉离险地推向下属,等在一旁的兵士们旋即一拥而上,将思无益的四肢全部箝制得无法动弹!

「你真是好胆识,全然不怕死啊?本爵倒要剖X_io_ng刨肚看看,是否你思无益真的胆大包天,比起寻常人,有没有大上一倍不止?!

「爵爷!还请暂且留人!」哥布泰的双手带,刀刃都快抵上思无益L_uo著的X_io_ng膛了,突闻有人策马急奔,朝著哥布泰大嚷。

「崇瑞?」堪堪止住刀势,哥布泰转过身,瞪向下马的来人,「你没随在喇摩郡王身旁伺候,寻来这儿看本爵就地正法个脱逃的俘卢做什?」

「爵爷,下官正是奉监军大人平硕郡王爷之命,到奴工营来拘思无益去见的。听闻思无益脱逃,下官怕差事无法交代,连忙问清楚赶过来,还望爵爷将思无益暂且交由下官

……」哥布泰的火爆Xi_ng子,在蒙罕连三岁童蒙都曾听闻。

崇瑞查觉这问话的口气烟硝味恁重,双手拱得更高,头垂得更是低了。

「虽然只是要个无足轻重的受俘之奴,监军大人可也要行文过来,本爵於公才好跟主帅交代不是?」

「啊?」崇瑞一向机敏,闻得哥布泰破天荒的问他要公文,不禁愣上一愣。

喇摩跟哥布泰谁跟谁啊,可是从小就裤带相连,焦孟不离的交情。

明著喇摩之母齐娅娜公主当年领兵三次出征旗真,哥布泰之母是她麾下战功最彪炳的将军;暗里两人的母亲刻意比邻而居,日日晨间不见黄昏见的,可是往来从密的金兰之交。连带著两家孩子们也往来亲腻,彼此之间相处不分你我,犹如同出一家的亲手足。

是以,以往来哥布泰这儿总能便宜行事的崇瑞听见他跟自己打官腔,哥儿们监军大人跟他要个战俘竟然得正式行文给他,简直可比左手跟右手闹意见要分家的荒谬,令他讶异得嘴都合不拢,一时反应不及。

「啊什麽啊,是不是又犯老毛病,只想著苟且偷懒了,根本没准备要写好带过来?」

「这……是下官的疏忽。」

「是啊,你仗著有郡王爷撑腰,这等疏忽,谅想犯在本爵这边,怎样都要不了老命是吧?」平素哥布泰心情好,什麽都好商量不计较,崇瑞认识他四五年了,像这回这般的胡搅蛮缠,还是首次见到。

思及至此,崇瑞心理揣测纷纷,颇为难安,额鬓的冷汗开始聚集汇流。

「下官知罪,还请爵爷责罚。」

思家儿郎004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04

「罚?你可是监军大人出了名的左肩右膀,本爵再不济,打狗也懂看主人的。」

哥布泰面上口气平顺清淡,话里的暗讽却是辛辣得很。

「你先回去,将监军大人之所以要拘提思无益的原因写成谕令後,再过来跟本爵提人。」

越听哥布泰与崇瑞对话越是好奇的思无益逐渐停止了挣扎,原本要问最为後来的这蒙罕青年,为何他家郡王兼监军这般与他思无益素昧平生的“大人物”要提他去见?

却让哥布泰跋扈的言行给警醒了理智。

在奴工营谨言慎行了数个月,好不容易才营造等到的逃生良机已经丧失,为了捉住眼前这极有可能是最後一线生死难料的离营机会,思无益自然要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闭紧嘴巴审时度势,愈安静愈好。

「爵爷请恕罪,不是下官胆大包天,竟敢要求这回仍旧给个方便,先提人再补上公文;而是下官在过来之前,监军大人有吩咐,无论如何,下官都必须完成将活的思无益带回右军主帐见他的任务,不得空手而回。」

寻常人处在崇瑞当前的境地,可能就被那句打狗看主人给辣出火气,甚至不顾後果的跟哥布泰直接杠了起来。

不过崇瑞能龄不及而立,智谋与行事就让个从军多年的精明将帅特别倚重,自然有他的能耐。

只见他仍旧拱手低头,给哥布泰回话不揾不恼一派恭顺,好似那句侮辱他是狗的嘲讽,压根儿听都没听见:

「郡王爷还说了,这无论如何的缘由,爵爷肯定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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