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姜柔用过晚饭,席鹤洲驱车送盛林回家。盛林坐在副驾,晚饭吃的太饱,以至于他现在有点困。

车开的缓慢又平稳,盛林实在忍不住,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人还有点蒙,车上的光线是外面的路灯漏进来的,他身上盖了席鹤洲的外套,但席鹤洲并不在车里。

盛林打开车门,席鹤洲站正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靠在灯柱上打电话,暖黄的路灯为席鹤洲镀上了一层金边,夜里还有点冷,席鹤洲只穿了件衬衫。

盛林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去,便只是靠在车门的地方等席鹤洲。

他看着席鹤洲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不停搓捻着路灯旁的树叶,碾碎,扔到地上,挂掉电话,转身看到车子边上的盛林时,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盛林自诩还没和席鹤洲熟到能谈论开心与不开心的地步,他能做的就是少问,少看。

“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不

是什么大事。”

席鹤洲还是自己提了一嘴,好像是在给。算了解释。

显然席鹤洲并不打算告诉盛林。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好像和盛林记忆里醒来的地方不大一样,离市中心更近了一些,离他之前工作的地方更远了。

“这是新房,很久之前就布置好了,没来住过,前几天刚收拾过。” 席鹤洲解释道。

连新房都准备好了。

花是这样、戒指是这样、房子也是这样,席鹤洲好像是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只差把另一位主人迎回家里。

一开始就有太多不合理,现在才后知后觉,这些本来就不是为他专门准备的,因为一夜情就结婚,大可不必做到像席鹤洲这样,他其实一开始就只是需要一个能结婚的人。

是谁都可以,反正这些东西永远都在。

席鹤洲哪知道现在盛林的脑子里是怎样的天人交战,他只看到的是盛林愣在原地,表情奇怪。

席鹤洲察觉到了盛林的不对,走过来关切地看着他,“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是我想多了。” 想清楚了的盛林反而轻松一些,以后的生活就相敬如宾吧。

席鹤洲只是需要个伴侣,那盛林既然同意结婚,那就扮演好伴侣这个角色。

席鹤洲的新房被收拾的很整洁,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席鹤洲让盛林先去洗澡,交代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的地方后就离开了,他要去书房处理点事。

应该是公司的事吧,姜柔在饭桌上提到过,席鹤洲是前段时间才接手公司事物,还有很多需要适应。

盛林很理解,也就没多问。

洗完澡,盛林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温热的液体从盛林的鼻腔里流出来,流过嘴唇,盛林没来得及反应,鼻血就滴到了洗手池的边缘,连续不断,这个场景多少有点恐怖。

但盛林面无表情,抽了手边的纸按住止血,盛林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换了很多张纸堵住鼻子,等它自然停下来。

等鼻血停下来后,盛林把带血的卫生纸全部扔进马桶冲走,擦干净了刚刚滴在洗手池上的血滴,确认不会有痕迹后才出去。

席鹤洲还在书房,盛林也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席鹤洲,本里就是个契约关系,没必要交代那么多。

席鹤洲回房的时候,盛林还没睡,他有些认床,加上心思重,就更睡不着了,他闭着眼睛,听着席鹤洲开门,进浴室,洗澡。

房间太过安静,那些声音就会显得格外清晰。

盛林终于有了点睡意,睡意朦胧间感觉到另一半的床垫塌下去了一点,席鹤洲掀开被子躺进来,之前上床盛林是完全没有意识的,但今天他是实打实的和席鹤洲躺在一张床上。

席鹤洲侧身对着盛林的脊背,看着盛林,盛林腺体上的齿痕已经看不见了,他找不到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

空气里有信息素的味道,盛林信息素在非发情期味道很淡,凑近了才能闻到,像半熟的樱桃。

“盛林,睡了吗?”

席鹤洲的呼吸落在盛林颈间,有点痒,盛林在半梦半醒之间轻声 “嗯” 了一声,像小猫叫。

下一秒,席鹤洲的胳膊环住了盛林的腰,小小一只的盛林完全落入席鹤洲的怀里,席

鹤洲体温偏高,盛林被抱的整个人暖烘烘的,不由得更靠近了一点。

“林林,新婚快乐。” 席鹤洲的吻落在盛林的后颈。

新婚夜,席鹤洲搂着盛林睡得香甜,盛林因为抱着热源,紧缩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月色入户,两人相拥而眠。

席鹤洲起得早,下楼前盛林还在睡觉,等盛林穿好衣服,收拾好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席鹤洲正穿着运动服,端着杯豆浆从厨房走出来。

他应该是刚晨跑完,额头上还有汗。

“随便买了点,你挑你爱吃的吃,我先上去洗个澡。” 席鹤洲把手里的豆浆递给盛林。

其实按盛林平时的食量,席鹤洲买的着实有点多了,他好像什么都买了一点,中式西式的都有,但中式偏多。

盛林挑了个饼,掰开往嘴里塞,他想着,席鹤洲果然是个周全的人,竟真的有种在过日子的感觉。

鼻腔里突然翻涌出一股铁锈味,盛林赶紧抽了旁边两张纸堵住,但不小心,手上还是沾了点,盛林起身准备去洗手,恰好这时席鹤洲洗完澡下楼。

盛林愣了一下,下意识把沾了鼻血的手往后藏,但他忘了鼻子上还有为了止血塞的卫生纸。

“怎么回事?” 席鹤洲问。

“啊?” 盛林有点没反应过来。

“流鼻血是怎么回事?” 席鹤洲本身就是比较硬挺的长相,皱眉时就显得格外凶。

“天气太干了吧。” 盛林不打算说实话,他始终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席鹤洲不用知道。

然后看着席鹤洲打了和电话,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朝自己走过来,把盛林的手从背后拿出来,用湿纸巾慢慢把血擦干净。

“今天哪儿也别去了,我已经帮你约好了全身体检,今天就能出结果,现在穿上外套跟我去医院。” 席鹤洲低头认认真真擦拭盛林手上的血迹,言语间还带着点生气的意味。

为了个流鼻血去医院完全没有必要,盛林不是很能理解席鹤洲这种有钱人的脑回路。

席鹤洲帮擦完手,把湿纸巾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盯着盛林。

本来盛林还想挣扎一下的,但看着席鹤洲认真的表情,觉得挣扎可能也没什么用了。

再去医院的路上,席鹤洲全程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盛林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有点不安,偷偷瞄了一眼席鹤洲,就见着席鹤洲紧锁的眉头。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盛林累的已经动不了了,感觉席鹤洲把能查的都让他做了一遍。

医生把所有报告都看了一遍,表情严肃地看着盛林和席鹤洲。

“盛先生,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的腺体是否有注射关于转化类的药物?”

盛林浑身一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检查结果不是很好。” 医生没有得到回应,继续往下说检查结果,看盛林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医生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腺体发育的不是很好,生 zhiqiang 壁很薄,对抑制剂还过敏。”

“可以具体一点么?” 席鹤洲表情不太好。

“转化类药物对腺体影响很大,注射的时间应该是刚分化不久,所以对身体其它机能也造成了影响,流鼻血应该是这个原因,盛先生之前应该也一直在吃药。生 zhiqiang 发育的不是很好,如果你们以后有要孩子的计划可能会有点问题。盛先生很难 alpha 的信息素,发情期会比其他 ga 难受好几倍,而且,过敏原检查可以看出来,市面上的抑制剂,盛先生是完全用不了的,而且还伴有长期的精神压力。”

医生一字一句地说着检查结果,一边讲还一边叹气。

医生的话像针扎在心上,每一次检查都像是撕掉了盛林的伪装,把事实扒开呈到别人面前,所以盛林不喜欢医院,也不爱来医院。

“可以了,你继续听吧,我先走了。” 盛

林几乎是逃走的,他已经不在乎医生接下来和席鹤洲会聊什么了。

其实在来医院的路上盛林就料到了,但他确实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拒绝生着气的席鹤洲。

他一个人惯了,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只是不希望另一个人知道这些,即使那个人是他刚结婚的丈夫,一个没有感情的丈夫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讨厌看到别人知道他病情后脸上的怜悯与鄙夷。

席鹤洲是在洗手间旁的椅子上找到盛林的,他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见席鹤洲过来,他抬起头,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

“席鹤洲,不好意思,结婚之前没告诉你。”

破罐子破摔了,现在想来,当时确实也是为了气他的父亲,逃避那个什么鬼相亲,才和席鹤洲结婚的。哪知道今天就被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本来以为还可以瞒一阵,等席鹤洲和他结束这个关系,一切就又和原来一样了。

“和你结婚之前我调查过你了,你的身体情况我大致知道一些,今天的检查只是让我了解清楚了,以后就会注意了。”

席鹤洲眼里不是怜悯,他温柔又强硬。

盛林从席鹤洲的眼里,竟然看到了关心,那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在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之后,没有怜悯只有关心的。

这个 alpha 好像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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