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乘云坐楚宗旁边位子,与付峻和隔一个人,可有可无听他们讲话。
付峻和叫酒保上一杯皇家礼炮,冰、水都不加,推至黎乘云面前:“尝一尝,我请你。”推过去了,并不等黎乘云答话,懒洋洋的一只手支在吧台上,侧过脸点烟。
付峻和的好看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他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的情色感,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简单地说,他是个会直立行走的大型荷尔蒙辐sh_e源。
只有他一笑,大部分人都想给他跪tian,剩下小半部分是不走寻常路的,故作清高希望他高看一眼。
都是旧识了,黎乘云太熟悉他的做派,难免升起“他还是没变”的感慨。
等付峻和吐过第一口烟,转头斜斜的看向他时,黎乘云才施施然举杯。喝下一半,他将杯子放回吧台:“谢谢。”手上轻轻一推,杯子便滑到了付峻和脸前。
付峻和接住了,黎乘云笑着比个手势:“怎么只给我叫,你也喝。”样貌都极潇洒。
付峻和视线禁不住一顿,解释说:“怕你喝不惯,先叫你试试。”
于是叫酒保拿了整瓶酒,又送另外两个杯子来,付峻和动手给黎乘云和楚宗一人倒一满杯:“能喝惯就好。我在这里订的皇家礼炮,正巧今天到,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不然也碰不到。”
楚宗连连拒绝:“我不能再喝了…”
付峻和拍拍他肩膀:“这样不给面子?听你讲,你做广告设计,我有一个朋友是你同行,和你一样说辛苦,干脆出来自立门户,手里正缺人…”
下了饵,楚宗哪还会推脱,迫不及待追问付峻和那个朋友的情况。
付峻和慢慢的与他说着,眼睛却并不看楚宗,而是落在黎乘云脸上。
黎乘云看回来,付峻和就垂下眼睛,手指在杯口转过一圈,停在黎乘云嘴唇碰过的地方,然后端起杯子,吻着那一点点痕迹,喝光了剩下半杯酒。
喝过了,大概是觉得热,付峻和额上有些冒汗,便伸手解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与小小一片x_io_ng膛。
黎乘云低声讲:“你也觉得热?”说着松开袖口,随意往上挽了几折,手臂的肌肉线条十分清晰好看,“人多,里面真是太闷。”
付峻和附和他:“是。”
也不好再解开扣子,付峻和想一想,将额发捋起,整张脸在灯光下分毫毕现,唯一yin影只是那排长而动人的黑睫毛。
黎乘云就换了个坐姿,一脚踏在地上,一脚踩着椅子垫脚,仿佛黑白片里的男主演,做派风流倜傥的不可思议:“来,喝酒。”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却都不点破,对望着点一点头,又将话题转回楚宗身上。
这样的暗ch_ao汹涌,像隔空跳贴面舞,试探、挑逗、相互撩拨,脚步进进退退,仿佛空气都升温。
楚宗还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黎乘云挽起的袖口和他光秃秃的手腕,惊讶的大叫:“乘云,你的表怎么不见,快找一找。”
黎乘云和付峻和都来不及反应,楚宗又讲:“阔佬,戴玛尔塔十字出街。”实在幸灾乐祸,“刚才那么多人挤,被人摘走了罢。不认识玛尔塔十字的,也知道玫瑰金和红宝石称钱,看,爱现就是这种下场。”
付峻和瞄一眼黎乘云略鼓起来的裤袋,也挽起袖口:“他丢的那块,是不是和这块差不多?”
楚宗火眼金睛,立刻决断:“是,一模一样。”
付峻和慢条斯理的解释:“之前我与他在洗手间遇到,我看他的表好看,就借来戴,并不是被人偷走。”
黎乘云见到付峻和的腕表,竟然觉得有些心酸。
说心酸也并不贴切,只是他想不到,他和付峻和都还戴着这对表。
楚宗叹气:“乘云,早知道你这样大方,吃饭时这表就该归我。拿去典当铺,供我三年房租都有余。”
付峻和笑起来:“好好做,你也可以赚一块。”
黎乘云转开脸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