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很早,傅毕丘是他们寝室第一个起来的,哦,也不算,毕竟兰佟帜可是一夜不睡的在他的游戏里奋战着。傅毕丘唠叨了几句就去食堂了,他可是有着哺育整个寝室的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啊,他自己都在想,要是没有他,这个寝室早就饿死换人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晨练回来的许颢,傅毕丘硬是拉着许颢陪自己去了食堂。
走到半道上,傅毕丘才开口:“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他就抓着你不放了啊?”
许颢耸耸肩,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上次我在宿舍里chuī笛子吵着他睡觉了。”
“那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位老大的起chuáng气是很大的,你要是打扰了他睡觉,他可是能记你半年的仇。”
许颢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小声嘀咕说:“看来我还真得小心了,万一真被杀人抛尸了那就完了。”
傅毕丘没听清他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没事儿,去买东西吧。”然后许颢率先到了食堂买早餐的窗口要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你吃这么少?”傅毕丘有点惊讶的看着阿姨装的油条。
许颢笑笑,说:“我食量小。”
“我感觉我们宿舍养了一群猪,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除了我都是猪,吃得可多了。”
许颢没有答话,只是接过阿姨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刷卡退后,让傅毕丘买。
快到八点的时候,任律封才慢悠悠的起来,拿起手机,看见微信有新信息,点开看是好友申请,也没仔细看就直接同意了,然后揉着稀松的睡眼下了chuáng,洗了一把冷水脸又用很快的速度收拾gān净。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傅毕丘正好提着大袋早餐回来了,看见兰佟帜还在玩游戏,就说:“男同志,差不多了啊,待会儿是老鲁的课,小心你这学期又挂了啊。”
任律封直接从袋子里拿了根油条,也没有什么细嚼慢咽,随便嚼了几下就混着豆浆吞了下去。
将早餐顺利带回的傅毕丘收拾待会儿上课要带的书,边收拾边说:“封哥啊,那个许颢问我要了你我想着你们两个需要解释一下,就把号给他了。”
任律封这一口油条刚咽进去,听到这句话差点噎着,喝了一口豆浆才保住了这条命,还没把气儿顺匀了就说:“你说什么?谁让你给他的?”
“我不是想着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嘛,你们两个都是一个学院的,还门挨门,这样一直闹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所以他要我就给他了。”傅毕丘将书放好在桌上,又用手催促着还在键盘上飞舞着的兰佟帜。
“我跟他有什么误会,你——”任律封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想起起来的时候同意的好友申请,拿起手机,本来都已经要删除了的时候,又想着自己不能认怂了,都已经同意了又删了这显得太没风度了,于是又忍住了按下去的手指。
愤愤的说:“以后别管这事儿。”
经过兰佟帜的奋力拖延,毫无意外,四人迟到了,老鲁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劝得任律封肯去甘宁了,想着他心里有气,怕多说几句他就有不同意了,所以这四人迟到他也没说什么。
前几天兰佟帜的游戏有一个什么比赛,他报了一个名,结果没想到预赛的时候就通过了,这可把他高兴的几晚上没睡觉,说什么要苦练自己的技术,要是比赛的时候拿到了好的名次,万一被哪家俱乐部看上了,这就可以不用上课,也可以天天打游戏了。他是高兴了,但是寝室里的其他人快要崩溃了,本来想着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所以让他兴奋两天,没怎么计较,结果这家伙是得寸进尺,打游戏就打游戏,大半夜的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兴奋的猪叫声。
有好几次任律封都快要忍不住爬起来砍死他,但是还好他的理智还在,忍了两天严厉的批评了兰佟帜,兰佟帜面带委屈,两眼含着泪光的看着任律封几人,说:“哥哥们,你们看我,活了二十多年,身无长物,唯一的爱好就是玩游戏,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展现自己,你们真的忍心将他扼杀到摇篮里吗?你们忍心看我以后流làng街头吗?你们忍心——”
“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做作的表情,看得我想要打你。”吕智贤嫌弃的避开了兰佟帜的目光,“我们是不忍心让你流làng街头,但是我也不想因为缺乏睡眠而英年早逝,那时候连看你流làng街头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话,兰佟帜小声的嘀咕说:“我不是一样没有睡觉嘛。”
这话恰好被站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任律封听见了,说:“你是晚上没睡觉,白天补觉补得挺足的,老师都在给你唱催眠曲。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老师讲课我都都有认真做笔记的,你说一样吗?我们今天就先说好了,要是这件事你再不解决,就别怪我们把你扔出去了。”
吕智贤瞧着任律封都这样说了,开口玩笑着说:“听见没?封哥都发话了,要是你再不乖乖的,小心他把你的账号黑了,让你一夜回到解放前。”
听见这话,兰佟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看电脑的任律封表情严肃,像是在告诉他要是不乖乖听话,就会真的会这样做一般,不由心里颤抖了一下。
看着电脑上的目不转睛的任律封被手机的忽然震动转移了视线,打开微信。
向柯:【在gān嘛呢?】
任律封:【学习。】
向柯:【哟,你这是吃了什么药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任律封:【滚,你爷爷还不能有一颗热爱学习的心了。】
向柯:【行,可以。对了,这个假期有时间吗?我们一起法国玩,据说那边有很多好看的小哥哥哦。】
看到这句话,他皱了眉,回复道:【好看关我什么事,我不喜欢随便玩玩。】
向柯在另一边笑着打字,【算了,我也知道你无福享受。】
发出这条消息,向柯又接着打字,【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吧,一个人待着儿算什么事儿啊,到了那边所有开销我请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任律封看到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被兰佟帜的兴奋声拉出了自己的思绪中。手下按键,【我心领了,不过今年假期我有别的事,就不陪你出去làng了。】
吕智贤瞧着兰佟帜yīn转晴的面色,好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兰佟帜卖关子的看着大伙儿,“你们猜我刚出去gān了什么?”
结果瞧众人,好像除了吕智贤感兴趣之外,其他人都没正眼瞧他,不过这也没有打消他的兴致,他站在最中间,兴奋的扬起手,“为了解决我们寝室现在此刻的主要矛盾,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会让我们心生难过,但是为了你们的健康,我还是毅然决定这么做。”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众人的表现,眼神里有些期待,等了一会儿,就在他快要败兴的时候,吕智贤问:“什么决定啊?别卖关子了,快说。”
听到这话,瞬间又兴奋了起来,接着说:“我决定搬到隔壁寝室去。”
“隔壁寝室不是都是满的吗?你住chuáng底下呀?”吕智贤好笑的说。
“瞎说,你怎么能让未来的职业选手住chuáng底下呢。我经过和隔壁寝室的人协商,和他们寝室的人jiāo换,正好他们寝室也都喜欢玩游戏,而许颢又不熬夜,所以他就同意搬过来了。”
听到许颢这个名字,任律封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你说谁搬过来?”
“许颢啊,就隔壁那个学霸,上次chuī笛子的哪个。”兰佟帜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有发现此刻脸色转黑的任律封。
傅毕丘此时是瞧见了,好心提醒的说:“你确定许颢过来大家能相安无事?”
“瞧你说的,许颢人不错的,你们能……”瞧见了任律封的脸色,这才想起任律封和许颢不对头,吓得要说什么都忘了,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那个…那个许颢好像…挺愿意过来的,说什么想要和封哥解除误会,还说他们宿舍都是夜猫子,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不敢出声了。
傅毕丘叹了一口气,说:“封哥,我看这事儿都这样了,休息对身体有好处,许颢过来了咱就当他不存在不就好了。”
任律封没有说话,他知道许颢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他就是在跟自己怄气罢了,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也不能说不让人家进来住,这样做也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有在看他们,有回到自己电脑面前,看自己的东西,三人瞧他这样,也就在知道他这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