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珩正在后院的凉亭作画,婢nv看见以姗,轻轻说了句,客人到了,她便起身相迎。
那是第一次,以姗为了自己一个骄傲的表情后悔。只因薛如珩之美,是不能挑剔,不能形容的。连说话的声音也柔若无骨,软软地直跌进人的心窝去。以姗不自觉微低了头。她说:“我是来向夫人求证,关于断风影的事。”
薛如珩的笑立刻僵在脸上:“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求证,我夫君不高兴听我说起此人。”
以姗惑然,却碍于薛如珩逐客姿态,没能再问下去。她在邬城住了两天,捎了飞鸽传书回御廷门,正琢磨下一步该如何走。白色的信鸽飞回来,告诉她,皇上遇刺。同时全国上下张贴皇榜,帝薨逝,臣民斋戒三月,陵王符胤随后继任皇位。
日夜兼程,但还是没有来得及,在刺客下手之前,查出其真正的身份。以姗心里难过,恹恹地回到京城。师父李御廷没有责怪,反倒安慰:“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御廷门始终都是南郡第一大门派,继续为朝廷效力就是。”
以姗心有不甘,问师父:“刺客可有漏下什么线索?”李御廷摇头。
“始终都是断风影嫌疑做大,只可惜,我查不到他的下落。”以姗喃喃地思忖道,“百晓生话里话外,似乎不能确定他的生死。而薛如珩,她的反应又如此奇怪**”
华丽喧闹的大街,以姗的脑子里,尽是这两人清晰的模样。
小贩挑着担子,撞到她,她退到街沿,忽然看见百晓生。数天前与她在清虚湖畔对话的百晓生。此时,正在小酒馆里斟酌一壶上等的百花酿。
他来京城gān什么?莫不是想连皇帝遇刺的详情也记录在他的江湖册里?以姗想着,走过去。还在三丈以外,百晓生发现了她,搁下一锭碎银,起身走出了酒馆。转一个街角,倏地没了踪影。
以姗只道百晓生故意避开她,不_fu气,仍然沿着长街一路追下去。没看到百晓生,渐渐觉得意兴索然。她便放慢了步子,百无聊赖地走出城去。
风景很好。绿暗红疏。走到半山一做清凉的瀑布下面,以姗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有一回她犯了错,师父要责罚,她拔tui便跑。有几个刚入门的弟子,想讨好师父,一路都追着她不放。到了瀑布这里,她不得已一头扎进了shen水潭,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后来还是众人七手八脚拖她上岸,呛了一肚子的水。
这时候有几名樵夫从山上下来,挑着柴,路又窄,以姗退让。哪晓得那一块看似结实的泥土,人一踩上去就散了架。
“A——”尾音还在*尖上绕着,以姗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突然有人拦yao抱住了她。竟是百晓生。
以姗的惊慌倏地转成了羞愤:“你这人真不要脸!快放开我!”说着右手抽出来,一拳打在百晓生的Xiong口。百晓生本能地想避开,往后退一步,手上的力气却松懈了。以姗原本就在半空悬着,这一下是真的要掉下去了。百晓生再次伸手过来拉她,她把心一横,揪着百晓生的胳膊两人一同掉进了水潭。
回到御廷门,以姗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打*了手帕,对着镜子,狠狠地慌张地抹她肩上那一小块红色的印记。
脑子里,都是方才昏昏沉沉的时候,百晓生吻她的情形。那画面一跳出来,以姗就觉得像喝醉了酒一样。虽然百晓生是好心救她,她却误以为他乘人之危,她羞得都快要死掉,幸好她发现肩头的印记并没有消失。
收工砂仍在,表明她依旧是清白之身。否则,她除了杀掉百晓生,惟一的选择就是嫁给他。
后来,以姗经过小酒馆,望Jin_qu,已经没有百晓生。她想起师父也爱喝百花酿,于是买了整坛,放在师父的放门口。风一chuī,满院子都是馥郁的酒香。
李御廷笑呵呵的,他与这乖巧的徒儿,情同父nv。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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