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艾伦将膝盖狠狠抵在瑞德背上。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拉过他的食指,缓缓捏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骨头断裂的声响。
“艹。”瑞德发紧的喉咙挤出嘶吼:“你特么发1情了啊,力气这么大。”
见他安静下来,艾伦慢条斯理地起了身。
“发1情的可不是我,不是瑞德上校么?”艾伦皱眉看了眼衣服上的墨渍,这人每次都有办法戳到他bào怒的那个点。
“瑞德上校这情发的,人尽皆知啊。”他略带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瑞德咬着牙起了身,靠在茶几边上喘着气。见艾伦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将沾了血的那只手套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一边。
依旧是优雅的坐姿,温和的笑容,以及,那万年不变,居高临下的俯视。
“为什么不用抑制剂?”
“你管的着么?”
“你这样不配合的态度我很困扰啊。”艾伦皱了皱眉,见他黑色的军装下渗出血迹:“你这修复能力真够差的。”
瑞德没有答话,虽然他很想反驳。但想到对方惊人的修复力,最终只是默默为自己腹肌哀悼着,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展示在那些脆弱的omega面前了。
“你知道被你打伤的上将是斯图亚特家族的么?”
“所以呢?”瑞德站起身,有些烦躁地将上衣脱去,果不其然,血已经渗出纱布:“艹,我只有两套换洗的制服。”他颓然地坐在茶几上。
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搞不清重点。
“最近omega维权运动高涨,帝国议会已经出台了新的保护法,你这样是可以直接下狱的。”艾伦歪了歪脑袋,见瑞德将纱布解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你不喜欢?”见他皱眉,瑞德问道。
“嗯。”
“巧了,那我喜欢。”说着他赤1luǒluǒ地bào露着他腹部方才撕裂的伤口。
“斯图亚特家族已经向上院提jiāo了.....”
“真是可笑,那个omega自己混入军队,自己发的情。这不是....”他说着向艾伦跟前凑了凑,笑道:“求着我艹么?”
“那个omega怎么混入军队的你知道么?”艾伦没有避开,直直地看着他。
“罗伊斯还没查出来。”
“等等。”瑞德倏忽想到什么,看向艾伦那双平静的眸子。似乎像星辰大海一般,安静得不起波澜,甚至于冷漠。他冷冷地盯着对方,半晌才淡淡吐出:“你们贵族,真是恶心。”
“恶心?”艾伦抬起手指,纤长的睫毛落在漂亮的眸子上方。瑞德看着那素净纤长的手指上一条扭曲可怖的疤痕延伸至他的整洁工整的袖口处。随即一阵刺痛从腹部传来,那手毫不犹豫地按在他的伤口上:“不是给了你抑制剂,非要这么大alpha主义么?”
他浅浅笑着将手移开,缓缓道:“对于某些事,瑞德上校真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呢。”
“艾伦,说实话,我更想艹了你那个可人的omega弟弟啊。”瑞德脸色惨白,但仍然艰涩地说道,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讽刺。
“我说你,永远有办法让我这么生气。”艾伦微微笑着,随即挥拳向着对方挺直的鼻梁而去。瑞德右手刚被捏碎过骨指,堪堪接下那一拳,翻身利落地向对方白色军装一脚踹去。艾伦闪避不及,白色军装上留下一个黑色脚印。瑞德见状得意挑眉道:“我就说白色不耐脏了。”
第2章 第 2 章
你将在低贱的命运里化为尘埃,或是以卑劣开出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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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上校,罪名一旦认定,是要摘除腺体的。您明白我的意思么?”克劳德厚厚的镜片底下两只鱼泡眼闪烁着急切的光芒,天气有些热,他肥胖的身躯上紧贴着廉价的西装,堆积出层层叠叠的肥肉。
“那您说说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罪名呢?”瑞德勾起一抹微笑。
他三个月前被剥夺了军衔,早已无力负担律师费用了。眼前这位,是和他一起从那个肮脏的街区走出来的,一个普通的beta。如今依旧生活在那个横布臭水沟的街区。瑞德甚至可以想象眼前这个只接过社区bào力,只在那个破旧窄小的社区法庭上陈过词的可怜虫,到了帝国军事法庭将会被那些贵族怎样碾压。
他有些不耐烦,淡淡道:“行了,你回去吧。”
克劳德擦了擦汗,唯唯诺诺起了身。瑞德还没有被摘除腺体,他在等一场审判,那场准备放在全帝国面前的审判。
通过这场审判,人们会明确地知道平民的低贱,平民的劣根性以及那应该被烂在臭水沟的身躯。他最终还是会和那个女人一样,死在那个巨大的垃圾堆里,随着尸体腐烂,而蝇虫环绕。
而那些高涨的维权运动,也会因为这场审判,得到满足。看到帝国法律的公正,帝国的伟大,以及帝国的希望。
“3054号,您本月的会客时长已全部用完,请您回到监1禁地点,等待开庭。”瑞德手腕上的电子环冷冷地发出提示音。
随着人口增多,已经腾不出更多的地方建造监狱,而电子监1禁取代了原先的监狱。
瑞德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是一个月前罗斯特租下的集体公寓。这些集体公寓变相地充当着监狱,除了水电房租没有什么与监狱不同。狭小的洗手间,只有一张不知道睡过多少人的旧chuáng。
墙纸泛着huáng,窗帘积着灰,那是一块陈旧的破布已经烂成丝缕状。没有人想要扯开那一层窗帘,因为窗帘后面,还是一堵斑驳的旧墙。
瑞德看着泛huáng的浴缸,里面还有前一任主人留下的污垢。他突然恶趣味地想到,如果艾伦那家伙住进这里,躺在那张不知道多少人相拥滚过的弹簧chuáng上,或是在这恶心的浴室沐浴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然而那人不会,当然不会,那人流的是西尔普斯家族的血。
昏huáng的灯光下,他看了眼镜子,那是一扇破碎的镜子,呈蛛网状放she开来。将他切割成层层叠叠的碎影。一个接着一个,都是他,破碎的他。
瑞德弯下腰,就着那低矮得不像话的洗手台,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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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1情了?”艾伦抬了抬眼,将目光从书上移开。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衬得他的五官愈发jīng致。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较管家高出半个头来的身高,以及愈渐浓烈且带着压迫感的alpha信息素向佐恩袭来,昭示着此人真正的身份。
“是的。”佐恩犹豫了下:“科林少爷不肯注she抑制剂。”
艾伦脸上不再带着笑容,他向花园内望去,绣球开得正好,也是那个时间。他想到什么,厌恶地闭上眼睛。
随即,那副在他指间的眼镜出现了裂痕。他本该是一个完美的alpha,血统,家世,能力。事实上,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帝国最年轻的少将,SSS级的体力,永远和煦的笑容。
然而再jīng美的瓷器都是脆弱的,在那个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丝裂缝,正在慢慢延伸开来。就像他的眼睛,他们称赞他的视力,却不知道,他根本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东西。
他注定,只能远远地,去触摸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科林。”他微笑着走近那个脆弱的少年。
房间内充满着诱人的信息素,艾伦有些懊恼。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可控的心跳,这种不可控的激动。而当厌恶值到达顶峰时,他就会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像一潭死水一般,静静地漠视一切。
“哥哥。”科林转过头,绯红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珠。那个少年有和他相似的金发,以及和他相似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从迷离中找回些许亮光,带着少许惴惴不安的欣喜。
艾伦没有回应,他接过佐恩递来的抑制剂,轻车熟路地走到chuáng前,任由科林抱着他乱蹭。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始向他颈上鼓起的腺体处注she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