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要。”
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在情|事上他从不是江潍的对手,不对等的关系也让他无法占据主动权。
忍受,迎合,是他从江潍身上学到的经验。
不知道第几次,陆溪晕了过去。
餍足的金主先生沉默地用自己的外套把大明星裹得严严实实,他抄起陆溪的腿弯,轻轻地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吻了几下。
最深入的时候,他其实尝到了甜腻又熟悉的樱桃味道。
……
陆溪是在江潍家里醒来的。
准确说,是被别墅外割草机的巨大声响吵醒的。
空旷的高级别墅,全欧式装修,富丽堂皇的宫殿,他的金丝笼。
陆溪习惯了醒来后在这里,因为江潍的出现即意味着一场无休止情|事的开始,他最终会回到这个地方,度过漫长的白天,像宠物等主人那般乖巧地等江潍下班:开启新的被折腾的夜晚,或者被心情愉快的金主放回去训练。
但今天很反常,江潍在家。
陆溪像往常一样穿着江潍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满是牙印和吻痕的脖颈,衣摆下是两条明晃晃长又直的腿,腿根黑色平角裤边露出边角,和衬衫一起在空气里晃dàng。
很尴尬,回想起来就是极其尴尬,陆溪的脚趾不安地蜷缩在一起,直拧成一长条麻花。他张嘴啊了一声,想溜回房里穿好衣服再回来,谁知道先一步被叫住。
“过来。”
在厨房不知道忙碌什么的江潍不满地拧着眉,他放下手里满是奇怪huáng色物质的盆,冷声道。
“先生,我可以回去穿……”陆溪听话地走过去,脚心踩着瓷砖地板,差点凉得他原地跳起来,他故作平静地望着江潍,突然看见对方从餐桌边的椅子上拿起了搭在上面的大衣。
记忆回笼,陆溪的脸红了,昨天他们到家的时候,似乎……在餐桌有过那么一段。
“你平时就是这么出来的?”江潍的呼吸落在陆溪脖颈里,莫名其妙有些痒。陆溪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根,小声辩驳道:“才没有。”
“没有就出鬼了。”江潍冷笑一声,出口满满嘲弄的音节,他把衣服给陆溪穿好,顺便又把自己的拖鞋给陆溪。
然后,金主先生自己光着脚去门边找拖鞋去了。
陆溪眨眨眼,盯着厨房理石台上盆里打的模样糟糕的蛋羹……应该是蛋羹吧,怎么这么丑?
“先生中午要在家吃饭吗?”陆溪等江潍回来,裹着大衣的他像个只露一颗头出来的小毛茸茸生物,对着满厨房东倒西歪的用具道。
“不吃。”江潍瞥了陆溪一眼,斩钉截铁。
那……
陆溪再看了眼这些二级手残都不能制造出来的厨房车祸现场,默默想。
那可能,先生是想绝食吧。
第2章奶糖
一年前的某天,陆溪见到了江潍。
留学归国的大少爷坐在烟雾缭绕的酒吧里,台下男男女女海cháo似的làng叫混在电音中听不真切,噪音像一把电锯,锋利的锯齿碾压陆溪的神经。他在只合作过一次的小歌手的引领下走到那个富豪堆里,抬眼便在暗光jiāo错的中心看清男人的面庞。
西装革履的归国jīng英左拥右抱,刀削似的面庞有着最冷酷的线条。他眼里淬着冷意,抬头看见陆溪时略显惊愕,而等他看清陆溪确实向他所在的方向靠近时,不由得又露出明显的不满与厌恶表情。
那种反感陆溪再清楚不过,因为十四岁那年,醉酒后的母亲提着破碎酒瓶底走向他时,眼底流露出的是比那还要凶狠的神色——几乎是希望他死掉、烂在满是蛆虫的贫民窟的怨怼之色。
“那是江先生,星氏的大少爷。”
那个小歌手伏低了身子,在陆溪耳边小声道,眼里露出羡慕与跃跃欲试的神色。
原来是星氏的大少爷,不是那个为了逃学摔断腿的吊车尾。
陆溪沉默地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江潍,在心里感慨。
那天起,陆溪做了江潍的地下情人,说好听了是合约恋人,说不好听的是chuáng|伴。
可能回国后的江潍第一次开拓包养这茬业务,心还没别的小明星牵住,给陆溪的待遇都是最好的:星途资源、支持财力,时间要求不苛刻,还会体贴地注意规避陆溪外景拍摄与舞台排练的日子——他身上不能留下痕迹,因为是艺人。
排练室的音乐声暂停,大汗淋漓的众人在镜子前排排坐,修长的大腿散乱地伸着,四仰八叉倒了一片。
陆溪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矿泉水才觉得稍微有点活气,腰还是痛,但比之前几次好许多,可见前天晚上江潍的确手下留情了。
他琢磨着笑自己容易满足,突然听队里老幺说了一句:“溪哥,咱们的新专主题定了,荣哥说每人一首solo,咱们定什么主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