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痛!
所以他果然是真的穿书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疯狂肝毕业论文的。
然而好像是猝死了。
接着就到了这里来。
刚刚在雨中睁开眼睛,看到那少年的时候,他脑子里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好多信息。
当时没有时间理,现在他知道,自己是穿书了。
还穿到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体里。
原主同样叫谢西楼,是明城谢家独子,谢家小少爷,由于小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所以身体体质很弱,不良于行,是个病秧子。
于是谢小少爷的脾气也因此变得特别乖张,谢父自觉愧对儿子,所以也是对原主百依百顺。
谢小少爷性子古怪,不按常理出牌,很喜欢折磨别人。
谢西楼梳理着信息到这里,思绪不由得顿了一瞬,既感到庆幸又觉得十分棘手。
这是一本书,那么自然要有男主和女主。
而刚刚被摁在雨水中跪着挨打却仍旧桀骜不驯的少年,就是这本书的男主聂无言。
谢小少爷的身份,则是一个悲惨炮灰,男主因为某种原因,在家里住了一年多,在这期间,原主不断地去挑衅打压男主,极尽恶毒之事。
然而后来谢家破产,男主那时候则已经豪门贵公子重新归位,讨好者众多,男主不用直接出手,就有一大批人争着替他收拾原主。
于是一个前面十几年都只会颐使气指的富家小少爷,就这样被哄骗到非法酒吧给人玩儿死了。
小说对于炮灰只是三言两语略过,整本书应该都是男女主相爱相杀分分合合然后完美大结局的故事。
谢西楼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凉到了心坎子里去。
这时候有佣人来送姜茶,敲响了门。
谢西楼应了一声,佣人便恭敬地端着盘子进来了,将姜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
谢西楼发现这别墅里的佣人,除了管家,其他的人都是不怎么敢同原主说话。
很怕一不注意就惹了怒火,再加上原主刁难人的方法千奇百怪,大家都是谨小慎微的。
就连刚刚在楼下帮谢西楼换衣服,一群佣人也是安安静静。
然而在佣人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谢西楼却开口叫住了她。
女仆站得远远儿的,低着头,“小小少小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谢西楼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好像……有点儿结巴?
直到他沉默不语,看见对方的身体微微哆嗦,谢西楼才恍然过来。
谢西楼更加缓和了下语气,说,“去…让家庭医生去一趟小院。”
女佣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好好的!”
第4章怂恿
聂无言和他母亲林静现在住在别墅的一个偏僻的小院儿里。
想到之前看到的情景,那是原主近来心情不好,所以设计栽赃聂无言说偷了他的东西。
在书里,这一段聂无言同样是不承认,然后原主令管家摁着他在暴雨里打了一顿,随即扭送对方到了局子里去。
再通过用钱,让聂无言在局子里呆了好多天,这备案记录在聂无言回到聂家的时候,也被有心人利用,展示出来成为他的一个污点。
而原主之所以这么讨厌聂无言母子的原因,自己本身有,另有有心人挑拨怂恿。
谢西楼捧着杯子,姜茶又甜又辣的香气氤氲在鼻尖。
谢西楼喝了一口,还有点烫,他忍不住吐了吐舌尖。
不过味道还不错。
他将杯子放下。
这时候门却又被敲响了,这回外面的人没有等到谢西楼回答,就先开口喊了,“小少爷,卡宴给您送回来了。”
卡宴?
谢西楼过去把门打开,一看就看到怀中抱着一只猫,脸上的肉都笑着挤到一起的管家。
那是一只海双布偶猫,一双湛蓝色的猫眼,浑身毛茸茸的,此刻正在伸着小舌尖舔着粉粉软软的爪子。
门开后看到谢西楼,布偶猫舔爪子的动作的顿了顿,猫头呆了呆,然后将爪子放了下来,搭放在了管家的手臂上,随之偏过了猫头。
动作高傲又慵懒。
看着完全不像是粘人的小仙女,反而像个猫大爷。
谢西楼:……
谢西楼一时没说话。
管家不由得又喊了一声,“小少爷——?”
卡宴的脾气跟少爷一样,每每一人一猫在一起,都能很快演变成互相伤害。
但是没办法,小少爷虽然每次骂得狠,但是的确还是挺喜欢这猫主子的。
管家心里这么琢磨的时候,谢西楼朝着布偶猫招了招手,“卡宴,过来。”
卡宴歪着头,喵呜了一声,没动。
真是个猫大爷,不过谢西楼喜欢猫,所以足够有耐心。
管家心想,果然这残疾少爷是猫都嫌弃,不是人憎狗嫌,那也是猫嫌,指望它主动跑过去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抱着卡宴往谢西楼面前靠近了些。
谢西楼朝着猫伸出了一只手。
卡宴偏着的胖胖猫脑袋缓慢地转了转,喵呜着挪动胖胖的身子往管家手臂上扒拉。
虽然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但是那余光却偷偷放在那白皙干净的手心上。
管家都有点替谢西楼尴尬了,“小少爷,它可能是——”
谢西楼右手抬起伸出食指轻“嘘”了一声。
管家微愣,随即住口了。
怎么回事?
今天脾气这么好?
管家诧异于谢西楼突然而来的好脾气。
卡宴似乎也有些疑惑,它歪着头来,湛蓝的圆圆的眼睛同谢西楼对视了。
然后仰着头又对谢西楼叫了一声。
谢西楼双手伸开,将膝盖给它空出来。
犹豫了一会儿,卡宴蹬着脚从管家身上一跃而下,最终还是跳进了谢西楼怀里。
“喵”
不过它是真的养得有点敦实了,比谢西楼想得更重。
管家脸上神色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忙夸道,“小少爷,这猫今天倒是有眼色!竟然肯让您抱了!”
谢西楼笑得温和,屈指轻轻挠着卡宴的下巴,它惬意地仰着头眯起眼,柔软的尾巴一扫一扫的。
见管家还没走,谢西楼抬头,“还有事?”
“没没事了。”
“嗯。”
管家又看了一眼谢西楼,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忍住。
“小少爷,方才听您说,让家庭医生去小院儿?”
“不是老奴说,那聂无言母子就是个白眼儿狼,您就算施以恩惠,他们也不会感激的!”
“……今天您没将事情给敲死,老爷如果回来了,说不定他们——”
管家话没说完,但是未尽之意十分明显。
管家这就是在暗示聂无言母子可能会去找谢父告状。
闻言谢西楼轻笑了一下。
他初来乍到,本来不打算这么快解决这事的。
没想到管家竟然自己撞上来了。
据他从书中所知,聂无言母子其实是原主的继母领进来的。
继母对谢父说,她同聂母曾经是同学,之前遇到聂无言母子的时候,正撞上聂母身体病发,走投无路之时,聂无言母子接受了她的帮助。因此来到了谢家。
继母同时也同谢父提了这事,谢家地儿大,谢父只说让她安排就行了。
然而下人对原主的说辞却是,明里暗里若有若无地暗示聂家母子可能跟谢父有关系。
说聂无言同谢父哪儿哪儿相似。
谢父本来就是对继母随口一应,常年在外出差忙碌,自是不会注意到这些,也就更别提做什么澄清了。
又因着儿子早年遭的难,始终心怀愧疚,所以几乎是令佣人对儿子的话百依百顺。
等到回过神来,儿子已经养成了乖张恣睢的性格。
这个管家,也是继母使了法子塞到谢西楼这里来的。
原主拉的仇恨,这管家功不可没。
见谢西楼没有说话,管家不由得又喊了一声。
谢西楼回过神,“唐叔,这事我自然有分寸,说起来,张远在哪儿?”
张远是以前从小陪着原主长大的老管家了,前些年被使了法子挤走了。
管家听到谢西楼问起张远,不由得一怔,心里一个咯噔,随即笑得有些勉强说,“小少爷怎么突然想起他了?可是我老唐哪里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