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破zhui唇,捏着戈雅的腮帮子,将血ye和唾ye中的信息素渡入他的口中。
“戈雅,你醒醒。”
戈雅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两下,碧色的眼睛略显迷茫:“雄主**”
片刻过后,他陡然清醒。铺天盖地的银色神经索映入眼帘,他完全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雄主,我失控了,您快走。”
戈雅伸手去推他,被他紧紧握住:“没事的戈雅,你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
稳定下来?怎么稳定?
要想失控的雌虫情况稳定,_geng本没那么容易!
戈雅惊慌的眼神落在裴济恩的zhui角,才发现它的颜色异常的苍白,又异常地沾着鲜红的血。
“雄主,您的身上怎么全是伤?”戈雅小心翼翼地触碰他_yi_fu破损处的血色伤痕,忽然反应过来,“这些伤口,是我造成的?”
裴济恩拍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一点儿也不痛。”
戈雅却瞪大了眼睛,执意问道:“是不是我的神经索不听话,它xi了您的血?”
裴济恩不动声色地将重心转移到未受伤的左tui上,风轻云淡地说:“小伤,很快就恢复了。”
“戈雅,我们先处理你的事情,好不好?我的信息素只能镇压一时,很快它们又要躁动起来了。”
他让戈雅打开智能终端,拨通了梅布尔的电话。
“梅布尔元帅,戈雅不小心jin_ru了失控期,如果就这么离开基地,帕特里克家族能不能保住他?”
梅布尔正因为小队撤离戈雅却不知所踪而大动肝火,预备T遣j锐再探军事基地。裴济恩突然通讯过来的噩耗,一下子把他打懵了。
事关重大,梅布尔避开众虫,压着嗓音问:“戈雅还好吗?”
“放心,他的情况暂时稳定。不过若他就这么回到地面,其他虫明眼一看就知道他失控了。”
梅布尔稳了稳心绪,低声道:“今天到场的都是我和戈雅的嫡系,消息应当不会传出去。”
“也就是说,消息一旦传出去,帕特里克家族保不住他,对吗?”
梅布尔沉默片刻,有些艰难地承认:“这涉及到联盟的_geng本原则,如果有虫例外,平民的怨恨将埋没整个星际。萨曼未必能顶住压力,毕竟还有其他六个大家族。”
“那我们就采用第二种办法。梅布尔元帅,烦请您派虫把守住地下七层的所有入口,不许任何虫jin_ru。此外,请您派遣心腹前往联盟第一军事学院找到尤利乌斯林奇拿到X003药剂以及我的全tao手术器械,送到地下七层。”
梅布尔不解:“您想做什么?”
“前段时间我和尤利乌斯He作,治好了一只处于失控期最轻阶段的雌虫,名叫谢尔。因为还需要更多的临床观测数据和样例验证,我们并未公布结果。现在戈雅的症状比他还轻,我有信心治好戈雅,至少让他看起来和正常虫没有任何区别。”
“此言为真?”
“雌父,戈雅是我最喜欢的雌虫,我永远不会害他,请您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裴济恩挂断通讯,轻声对戈雅交待手术细节:“待会儿我要切除你所有失控的神经索,再注jX003药剂。等你的神经索重新长出来,它们就会变得听话,处于你的掌控中。”
难过的情绪瘀堵在Xiong口,戈雅赌气地说:“沾了您血的神经索,即便您不切除,我也要全部割掉。”
裴济恩板起脸,小声训斥:“说什么胡话?”
戈雅鼻梁骨一酸,碧色的眼睛瞬间盛满了眼泪,瘀堵在Xiong口的难过哗啦啦朝外奔涌。
裴济恩觉得自己语气重了,连忙拍拍他的背:“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戈雅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他真想扑进雄主怀里痛哭一场,告诉他这几个小时自己有多么担惊受怕多么难过后悔。
可是看着雄主body上的累累血痕,他甚至不敢碰他一下。
这些伤口都是他造成的。
戈雅悔不当初。
戈雅自责难当。
戈雅心痛如绞。
恨不能直接砍了这些可恶的神经索!
他直起body,撕扯自己破碎的作战_funei衬,边哭边说:“雄主,我替您包扎。”
裴济恩按住他的手:“好啦,_yi_fu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再撕,就真不能用了。”
他看了看四周:“戈雅,通风系统开关在哪里?我们得把这些白雾过滤出去。”
戈雅不知道,通讯梅布尔,转述梅布尔的指示给裴济恩听。
裴济恩起身去开启通风系统。
突然,身后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哭。
“怎么了,戈雅?”
“戈雅,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戈雅哭得像只小虫崽,仿佛天都要塌了般:“雌父,雄主他右tui上有个血洞!一看就是我的神经索戳出来的!呜呜呜——”
裴济恩先是吓了一跳,后松了口气,回身去抱戈雅安慰他,顺便回复梅布尔。
“雌父,我身上都是小伤,已经不要紧了。”
通讯那边似乎有些尴尬,解释道:“戈雅这孩子重情,有时候略显幼稚,麻烦你多多包容他了。”
“重情,多好的品质,哪里谈得上包容?”裴济恩笑笑,挂断了通讯,扣住戈雅的后脑勺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雄主抱抱,没事的A,都过去了。伤口早就不疼了,也不流血了。”
戈雅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肩膀上,最后还是痛快淋漓地大哭了一场。
梅布尔的心腹送来药剂和手术机械,裴济恩打开通风系统,过滤掉了所有白雾,换了新鲜空气。
“没有护士帮忙,我需要你的全程配He,所以不能给你打麻药。戈雅,你会很痛。”
“没关系,我不怕痛,您尽管动手。”
戈雅是真不怕痛,或者说他痛习惯了。否则成年十余年,他时时刻刻忍受着血脉狂躁和骨r拆离之痛,又怎么能挺到今天?
戈雅按住自己的神经索,_gan觉手术刀切开了后背的肌肤。
他把神经索塞进zhui里咬着,闷不吭声拔掉后背一_geng接一_geng齐_geng断裂的神经索。
因为要切除神经索,还要负责止血等其他工作,裴济恩进行得很缓慢。
但戈雅从头到尾都一动不动,要不是手还在配He裴济恩,和打了shen度麻醉没有任何区别。
几个小时后,戈雅突然开口:“雄主,我快要压制不住神经索了。”
裴济恩矮身偏头,堵住戈雅的zhui唇:“咬破我的*头,吞下足够的血。”
戈雅心中一痛,却知道现在不是任x的时刻。他含泪咬破裴济恩的*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充满血腥气和荆棘花香的吻。
又过了几个小时,裴济恩终于将戈雅后背的伤口缝He完毕。
戈雅是S级雌虫,恢复力远强于谢尔,即便缺少能量剂,伤口也在快速愈He中。
眼看伤口的情况已经不影响翻身,裴济恩拍拍戈雅的肩膀:“来,我们处理身上其他地方的神经索。”
第一形态活化的神经索只有两条,一条在手肘上,一条在yao侧,_geng部位置都非常浅。
裴济恩有经验,处理得非常快。
从天亮等到天黑,梅布尔等得心火烧焦,可派心腹下去探了好几次,都说正在手术中。
他不敢频繁打扰,只好背着手走来走去,继续焦急等待。
终于,军事基地大门出现了裴济恩的身影。
他_yi衫破裂伤痕累累,怀里的戈雅倚在他肩头,身上盖着_yi_fu,面色苍白如纸,看起来虚弱不堪。
“少将怎么了?”
虫兵们关心戈雅,纷纷上前询问。
裴济恩朝梅布尔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戈雅为了救我,被绑架犯偷袭受了重伤,需要好好休息。”
进了战舰指挥室,梅布尔将其他虫赶出去,扒开戈雅身上盖着的_yi_fu,看着裹得犹如木乃伊般的包扎带以及从包扎带渗出的鲜血,没忍住心里一酸。
“戈雅,你受苦了。”
戈雅笑笑,安慰道:“没事雌父,伤痕是战士荣誉的勋章,我不以为苦。”
他伸手fu_mo裴济恩手臂上的血痕:“雄主,你快去处理伤口吧。你body脆弱,恢复力不及雌虫强悍,伤口必须好好处理,不能潦草地放着不管。”
裴济恩说:“那雌父,我去趟医疗室,麻烦你好好照顾戈雅。”
梅布尔点头:“交给我。”
裴济恩走了两步,想起一件事:“对了,军事基地遗留着戈雅的神经索,必须全部处理掉,不可留下把柄。”
梅布尔脸色变冷,森然道:“你放心,整座军事基地,我会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战舰启动,飞向第一军驻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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