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凌不收,魏琼却是把那梳子放在桌上道:“此乃我特意为你选的,谢哥儿若是不喜欢,便扔了吧,左右这梳子带回去,也配不上其他人了。”
他这话说得坚定,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谢凌,目光诚挚,又似含柔情。
谢凌被那眼神看着,心脏也猛的跳了几下,身上更是燥热了几分,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魏琼此人是个好的,谢凌并非没有动心。但婚姻大事,也并非他能做主。且若是让他做了魏琼的妾氏,他也是不甘心的。
想了想后,谢凌便开口道:“魏公子,我谢凌没什么本事,就只有一个哥哥可倚靠。京中有才情的nv子哥儿比我多了去了,以我之能,实是配不上你的。”
魏琼闻言便道:“谢哥儿自谦了,魏某倒是觉得你处处都好。你且放心,我知你不会为妾。我魏琼若是求娶你,必然真心相待,奉为正Q。若是你厌了我,便现下就告诉我,魏琼虽钦慕与你,但也是个知趣的,日后定不会再来打扰。”
魏琼来此,原本也不过是想送个东西。
也不知怎得,面对谢凌以后,一个不淡定,话赶话的,竟将自己一腔心思和盘托出。
谢凌没想到突然收到魏琼这样一番剖白,眼神闪烁,心下说不动容,也是不可能的。
他从小被娄氏养在院中,接触过的外男极少。过往谢家那些打他主意的,也是些歪瓜裂枣,上不得台面之辈,又哪里见过魏琼这样风度翩翩,又情真意切之人。
谢凌心下乱如麻团,面上红的滴血,只对魏琼说道:“魏公子还是请回去吧,你这般叫我如何是好”
魏琼却是下定决心了想要一个答案,便固执的说道:“谢哥儿可是讨厌我了?今日不得了你的音信,我便不走了。”
谢凌心里有些慌乱,犹豫许久后还是极小声说道:“并不讨厌”
魏琼这才展露笑颜,朝谢凌鞠了一礼道:“那多谢谢哥儿不嫌弃小生便先回去了。”
待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什么般的回转过来道:“若是无事,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凌没有再说什么,反身回去关上茶室的门。待魏琼终于走了,才从窗户里偷偷望出去。
待彻底看不见人了,才转回桌边,把那砗磲梳子拿在手中把玩。
这梳子上的白兔白玉可爱,圆乎乎的,果然是让人爱不释手。
谢凌心中麻麻的,如被羽毛轻轻拂过一般,有些痒意,将那只头梳收进袖袋里去了。
回到家中,魏琼便找到父亲,提出想要求娶谢凌一事。
魏瀚听了魏侯爷的话,原本觉得是一桩政治联姻。却没想到魏琼自己便是喜欢那谢哥儿的,如此两全齐美,也是正好。
只是他又想起了自家夫人,对那谢家的哥儿似乎意见极大,便对魏琼说道:“此事乃是一桩美事,但也还需同你M_亲交代一番。你莫急,我先去说_fu了她,免得她心中有疙瘩,便是娶了谢凌进来,还要处处针锋相对,反而弄得不美。”
魏家平日里一家和气,也就是最近才有了这些风雨。魏琼觉得父亲说得也有道理,便答应下来,待父亲同M_亲说好以后,再一道去谢家提亲。
晚上,魏瀚便同魏姜氏提了找谢家提亲一事。
魏姜氏果然是极力反对,觉得谢凌处处都不好,与魏瀚又是大吵一架。
她先前才去谢家赔了罪,又与谢凌有了龃龉,如今却要娶谢凌入门,岂不是自打zhui巴?
大晚上的,魏姜氏便找了魏琼过来,对他说道:“我生你养你二十多年,处处悉心照料。好不容易把你养大成才,如今你竟一点也不顾M_亲的脸面了!”
“京中那么多名门贵nv,哪家的不好?你偏偏喜欢那谢家的哥儿!你要助力,那刘家文家也能给你助力,又是家中嫡nv,还好生养。现在京中都知道M_亲才与那谢凌闹了一场,你却要我们去谢家提亲,不是叫人把你M_亲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魏琼被魏姜氏闹得头昏脑*,又听她提那文家刘家就是心烦,只说道:“那文家刘家的嫡nv是什么身份?她们难道就看得起孩儿了?人家的眼睛盯得那是上面的位子,我未考取功名之前,人家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也就是我如今有了功名,才将我做个后备。这等人家的姑娘,我才不想娶。”
“你年纪轻轻考取功名,又有侯门做后盾,哪家的姑娘敢瞧不上你?”魏姜氏道:“如今你玲儿妹妹是板上钉钉的要嫁入皇家,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还怕那文家和刘家瞧不上你?除了那祁家小子,这京中才俊如今就数你条件最好,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M_亲!你心中怎得就只想着条件如何,简直不可理喻!”魏琼怒道:“若是我父亲当年只看条件,难道还会娶你过门?”
魏姜氏所在姜家,是个小门小户,不足以与魏家侯府相提并论。当年魏瀚娶她,也是因着喜欢,才求了父M_恩典,娶了她为正Q。
魏琼这话一出口,便已后悔,然而话已出口,再收回已经晚了。
魏姜氏听了便是一怔,接着就嚎啕大哭,直喊着孩儿不孝,自己不要活了。
大半夜的,魏姜氏冲到院中,就要跳了水塘子,被一群丫鬟仆役拉住,才算是劝了下来。
魏瀚一巴掌打在魏琼脸上,道:“她再怎样也是你M_亲,你不能好好说话,竟如此羞辱你生M_,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魏琼心下也是又悔又愧,可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被父亲赶回_F_中,让他暂且先放下此事。魏姜氏要去寻死,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提亲之事,只能日后再说。
魏家发生之事,谢凌却是一无所知的。
他躺在_On the bed_,便就着月光,拿了那白兔梳子出来把玩。
想起今天下午之事,谢凌心中一热,zhui角便挂了丝笑意。
他想起自己七夕之日那条许愿纸,被白术挂到了树顶,莫不是被上苍看见,真的灵验了?
这京中适龄男子,魏琼自是极好的。
虽他M_亲对自己似乎有些误会,但日后相处的多了,日久见人心,谢凌觉得自己定是能与他一家相处不错的。
而谢槐钰院中,谢槐钰正搂着白术躺在_On the bed_,两人虽一心向学,但因着白术的肚子,却还是生生隐忍了下来。
不过虽不能学习那些shen奥的,那谐显易懂的,两人却还是可以温习。
于是谢槐钰与白术温习一番,又互相轮流帮对方巩固了一番实践知识,才满身大汗的躺下。
谢槐钰拿汗巾擦了擦白术**的两鬓,说道:“天气如此炎热,可要再沐浴一番?”
白术摇了摇头,两人先前就已经洗过了,如今再洗,实在麻烦。且他现在累了,就想和谢槐钰抱着,温存一阵,是哪儿也不想动的。
谢槐钰见了,便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只打了个蒲扇,给白术扇风。
白术如今有了身孕,是比往常更加怕热了。谢槐钰特地叫人拿极薄的蚕丝给他做了亵_yi,清爽透风。
不过这亵_yi也有个坏处,就是太过透明,什么也遮不住。
如今便是在这黑暗之中,就着点点月光,也能隐约瞧见那些不可见之处,时常勾得谢槐钰血脉膨*,只能喝凉水压制。
这等_yi_fu,自是只能关在_F_间里穿穿,不能出门。
因此每日早上,都是谢槐钰先起来,待白术换过外_yi,才能把小厮们叫进来。
不过为了白术凉快,晚上能睡个好觉,如此多一个步骤,却也不算什么了。
给白术打着凉扇,谢槐钰便轻声说道:“亏得你那次带了谢凌出去露脸,近日里来找我打听凌儿的人,却是多了许多。”
“可有什么He适的人选?”白术便好奇的问道。
“确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一时间也定不下来,我还得多观察看看。”谢槐钰说道:“这些世家子弟,过来主动提亲,多半是想要借我谢家的势。不过我听课的学塾之中,有几个学生倒是还不错的。”
“学生?”白术挑眉道:“他们见过谢凌了?怎得就来提亲了?”
“并未提亲,不过是我的同窗。”谢槐钰道:“均是谢有家世的子弟,但为人品行端正,学业有成,考上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若是在这些人中择取一个,凌儿便算是下嫁了。不过正是因着下嫁,反而更能得以尊重,且以他们的为人,必然不会轻慢凌儿,日后夫Q齐心,家庭又简单,倒是比那侯门大户要好。”谢槐钰_gan慨的说道。
“你想的到美!”白术闻言便呵呵笑道:“你说的那些同窗,又焉知家中没有未婚Q室,没有心上人?且你去ca一脚做了媒,他们就算是答应了,是否真心喜爱凌儿都未可知。你想要嫁,人家也未必娶。要我说,这_gan情一事,还是最好得两情相悦,就如你我一般。”
“何时如此牙尖zhui利了?”谢槐钰被白术驳了,点了点白术的鼻尖,又忍不住轻啄了一下他的zhui唇说道:“你就是单纯,这京中有几家的婚事能是两情相悦的,不过是各自买卖,能得个相敬如宾便已经不错了。”
“你莫这么悲观。”白术说道:“我倒是觉得,凌儿不过是时候未到。你一个做哥哥的,怎得还怕养不起他不成?你只管多放他出去走动,自是能遇到那真心欣赏喜爱他之人。待有一日,谢凌过来求着你要嫁了,你再将他嫁出去。若是那人敢负了他,我去替你打他一顿,再把他接回来养着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术此言,说得谢槐钰心中欢喜,却是将他Xiong中的郁气全都化解了。
原本担心谢凌出嫁一事,谢槐钰总是有些紧迫_gan,如今也觉得似乎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翌日,魏姜氏yi_ye未眠,早上却是早早的梳洗打扮好了,就要出门。
魏瀚将人拦住,怕她又是想不开要作些什么。魏姜氏却是柔声道:“瀚郎,我昨夜不过一时冲动,今日自是不会因这等事情就想不开的。只是心中到底烦闷,你便让我出去散散心。”
魏瀚见魏姜氏已然平静了,便不再阻拦,只是多派了几个丫鬟跟着,让他们把夫人照顾好了,莫要又伤了哪里。
自己则是又规劝她道:“即是琼儿也喜欢那谢凌,我们做长辈的,便也莫要阻拦,反倒伤了他的心。你若是不喜那谢凌,日后便让琼儿分府住出去,与那谢凌在外面住,眼不见心静,不也是好的?”
魏姜氏笑笑,只是说道:“瞧瀚郎这话说的。琼儿是我们嫡长子,让他分府出去住,岂不是惹人笑话。这事儿再让我想几天,你也莫再多劝了。”
魏瀚闻言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作罢。
魏姜氏出门,却并非是去哪里散心,而是径直去了那京郊有名的道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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