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堡陷入可怕的安静中。
欢歌不复,笑语不再,就连国王陛下传唤侍童的次数,也比往常要减少许多。
虽然国王没有明言,但只要长着眼睛的宫人,都能看到这半个月来进出宫廷汇报前线战况的士兵越来越多,而每当一个士兵走出议事厅,国王的脸色都会*沉几分。
伽曼战败了。
这是宫人们能够猜出的事实。
但伽曼战败了几次,战火目前烧到了哪里,却没人能知道。
所有人惴惴不安的压抑呼xi中,议事厅里忽然传来一阵叮当杂响,听那声音,像是立在东墙的展柜被拽倒。此时此刻,地毯上一定琳琅满目躺着破碎的水晶球、陶瓷器皿、金银饰品等珍藏品。
在走廊中的贵族和宫人们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悄悄地,向那扇半掩的金铜门缝里望去。
“音乐,音乐去哪了,我要音乐!”
国王陛下歇斯底里地大喊,另一个悦耳的男童声在轻声安慰着他。就在人们还想再多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扇大门忽然被打开,所有人立刻向前迈开脚步,假装忙着手头的工作。
哈桑擦着脸颊上不断渗出的血珠,对守在门边的士兵低声说了什么,士兵向某个地方指了指,哈桑摇摇头,把一个仍旧向这里张望的男仆招呼过来。
“把吟游诗人找过来,还有两名侍童,两名舞nv。”哈桑低声吩咐着,“告诉宫里的其他侍从,不要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取悦陛下是他们在宫里唯一的作用,如果他们只会让陛下烦心,那么也就不必留在宫廷。”
男仆有些战战兢兢地点头。
哈桑又犹豫了一下:“我记得你,你是伊凡,公爵身边的侍童。”
“是的,大人。”
“公爵现在**”
然而,哈桑还没有问完,议事厅nei又传来了国王陛下的呼唤:“哈桑,你在干什么,滚进来!”
哈桑立刻闪身进了议事厅,而那个叫做伊凡的男孩则乖乖照着nei侍总管的吩咐,到处去打听吟游诗人的所在。
刚刚幸好哈桑总管被陛下叫走了,不然若是伊凡说出公爵大人的下落,他肯定要挨一顿鞭子——公爵大人在_On the bed_躺了十天,才勉强可以下地走动,可是就在刚刚,他被公爵叫到寝宫,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将公爵扶到了地牢入口。
“我去审问囚犯,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我在演武厅。”闪身jin_ru地牢的前一刻,公爵这样叮嘱道。
伊凡忧心忡忡。
那地牢又*又冷,还有各种老鼠蟑螂,对公爵的body只能有坏处,就算陛下再忧心战事,宫廷中有那么多专业的审问官,又怎么舍得劳累公爵亲自去地牢。
但他又怎么敢阻拦公爵?
更何况,公爵最后留给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去审问犯人,而是去面对一个,不愿揭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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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图尔看着牢笼之中的犯人,斯坦尼白日的烈阳从栏杆间隙投下来,将囚牢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他站在阳光之中,而那个日日夜夜出现在他梦境中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与他仅有一步之遥,却身陷浓稠如墨的*影里。
“索帝里亚。”乌图尔念着囚犯的名字,那个冲破记忆拦阻,塞满他所有清醒时刻的名字。
“Ulysses.”囚犯喉咙中流淌出动听的音节。
“够了。”乌图尔拧紧眉头,“你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着这个让人作呕的名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囚犯向他伸出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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