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一座城市的最好方式,就是参观他的博物馆。
由于温舒尔的专业原因,她向来对博物馆格外有兴趣,好在他们前一天就提前在网上预约了时间倒也没在路上多耽搁。
省博的名气在国nei众多博物馆里算是叫的上名字的一个了。
从郧县人头骨化石的一眼万年到元青花四爱图梅瓶的灿烂j致从曾侯乙编钟的振聋发聩再到越王勾践剑的寒光B人,无一不向世人展示着这座荆楚大地的千年历史文明。
展馆里的人不算少,但大都是在安安静静的欣赏着展品,又或是专心倾听讲解员讲解着这些文物的历史渊源。
“你看,这只呆鹅的屁gu好圆。”周牧言悄悄在周昂身边低声说,“古代人的技艺还挺厉害*”
周昂平淡地说,“那是鸳鸯。”
“**”
一边的陆嘉炀没忍住笑出声,“鹅和鸭子都分不清你九年义务教育算是白上了。”
鸭子**
温舒尔的唇角也弯了弯。
“我就是分不清。”周牧言瞪了一眼陆嘉炀随后看着周昂说,“我们晚上吃烧鹅。”
这时周昂才慢腾腾的出声,“鸳鸯和鸭子还是有点区别的。”
一听这话周牧言立马向陆嘉炀勾了勾眉,“你义务教育也白上了。”
陆嘉炀的脸瞬间垮下来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尴尬,像求救似的看向温舒尔,“有什么不一样A?”
温舒尔憋着笑意,“只有一点点不同,我待会儿慢慢给你讲。”
“行。”陆嘉炀拥着温舒尔往前走,“我们别和他们一起走,待会咱们就吃烤鸭去。”
温舒尔笑着点头。
晚上四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陆嘉炀故作玄虚地开口,“猜猜今晚我们要去哪?”
没吃烧鹅,也没吃烤鸭,吃的是海鲜。
周牧言手里剥着虾,没抬眼,“晚上还有活动?难道不是早吃完早回家?”
最重要的是还能早睡觉。
“别这么不He群。”陆嘉炀把温舒尔面前空着的水杯加满热水,“晚上我们坐船去。”
“湖?”周牧言把拨好的虾放在周昂的盘子里,“大晚上的去坐船?看星星看月亮A?你什么时候这么*漫了。”
“哪跟哪A。”陆嘉炀呛声道,“言言你真的在这待了半年?”
周牧言乐了,“不然是你待了半年?”
“我不和你杠。”陆嘉炀嘲笑地说,“一看你就不了解,我买了四张船票,请你们去趟百年前。”
“什么百年前?”
周昂慢条斯理地把盘子里的虾吃完,习以为常地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周牧言的手,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他说的是知音号。”
简单来讲就是在一艘具有复古气息名叫知音号的游船上,沉浸式体验着上世纪三十年代人们的不同人生。
“嗯?”周牧言皱了皱眉毛,“那是哪?”
周昂言简意赅,“船。”
“**”
夜幕降临,码头两岸轻轻的吹着江风,为了让游客有更加身临其境的体验_gan,所以廊桥入口处可以租_yi_fu,价格不算贵。
陆嘉炀挑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礼帽配黑色洋装,再带一个金框眼镜活nengneng一个民国纨绔。
温舒尔没多挑,只是拿了一学生校_fu,中式的斜扣蓝色上_yi,黑色长裙,两条长辫顺从的搭在肩上,完全一副清秀乖巧的nv学生的样子。
陆嘉炀没忍住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语气轻浮,“妹妹今年多大?怎么不穿旗袍?”
温舒尔不太想搭理他。
周昂本来觉得自己没必要换_yi_fu,不过看着其他人那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太想扫兴,索x图着方便tao了件烟青色长衫,他的身姿挺拔,完全可以撑起来这件_yi_fu,看着书卷气浓厚。
“我穿着怎么样?”周牧言喊他。
周牧言身着由中山装式上_yi改良过的墨绿色军装,马ku皮靴军帽,j致的梅花领章泛着金属光泽,高窄直挺的鼻梁间带着一丝冷硬。
毕竟是娱乐项目,提供的_yi_fu和那年代的真实_yi_fu完全不同。
周昂有些怔住了,他静默几秒后才冷不丁地开口,“你这是*要去打仗?”
周牧言忽然觉得他哥好像时不时都会突然冒出一gu诡异的冷幽默。
他向周昂眨着眼睛,“我难道不帅?”
周昂认真点头,“是帅的。”
在正式上船之前陆嘉炀把两张船票递给了周昂,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怕周牧言不靠谱把弄丢而已。
周昂看着手中泛黄的船票忽然有些恍惚地想到那句经典台词——
“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当汽笛声响,流光溢彩的蒸汽轮船在长江上缓缓开动,所有人从码头踏上船舱的那一刻起皆是戏中人。
定格的故事即将开始,登上知音号会遇见谁,会见到什么样的人间,一切都是未知。
留声机里的怀旧音乐慢慢响起,夜色下黄包车穿梭于甲板之间,卖报的小童和推着车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步履匆忙的旗袍淑nv们和穿着洋装的先生绅士构成了三十年代的老码头。
旁白的台词陡然响起——
[**船要开了,你要是下不去怎么办?]
[**那就落在这吧。]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
[不,我是shen思熟虑。]
[是时间改变了我们,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
**
有报社记者和地方首富nv儿的凄美爱情故事,有为了建设好大学而双目失明有着一片*诚之心的商人,也有奔波劳碌的擦鞋匠和瘫倒在路边的醉鬼**知音号上有太多个故事,寥寥几句虽然短暂,但那就是他们的爱恨情仇与悲欢离He。
一楼是歌舞升平的十里洋场,分不清楚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是演员还是游客,但在音乐的烘托下,仿佛此时此刻与外界的现代社会隔绝,脚下踩的就是三十年代的土地。
舞池边吧台里的酒保一遍又一遍擦试着杯子,他环顾了一遍四周,问周昂,“先生一个人?”
“和朋友。”
酒保笑了笑,“假如你没上船,或是你的朋友没赶上这艘船,那你们的故事又会是怎么样的?”
明明只是演员的一句互动台词,周昂却在当下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大概会错过。”
那酒保仍是笑着,“会遗憾吗?”
周昂没点头也没摇头,这时从卫生间出来的周牧言找到了他。
周牧言看了一眼舞池,脸上挂着笑,伸出手邀请他,“能和我跳支舞吗?”
周昂轻哼了一声,将手递给了他。
一边的酒保笑的暧昧不明。
周牧言拉着他没进舞池,而是把他拉到了一条暗光走廊上。
周昂望向他,“不是说跳舞?”
“那边人多。”周牧言的唇角向上弯起,“我猜你不太喜欢人多的场He。”
他把周昂压在墙上,昏黄色的灯光像是在低声呢喃着过去的情情爱爱,老旧的歌声也在一边相附和。
周昂挑着眉,“公共场He是不是不太好?”
周牧言咬着他的耳垂低声说,“这边没人*而且*我看见有其他情侣也在亲亲抱抱。”
“我们回家也能亲亲抱抱。”周昂侧过脸在他的脸颊上轻吻,“该上二楼了。”QQ2862309670
因为时间短暂,在二楼他们只看了两个故事。所有演员的演技都很Bang,代入_gan极强,好似就置身于那个动*漂浮的年代。
顺着船票上的指示,他们在三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_F_间号码。
_F_间nei的布置装潢复古怀旧,桌子有热水壶,电灯泡,梳妆台等等,还有一顶华丽璀璨的点翠凤冠。
“要写明信片吗?”周牧言出声,“说不定真的可以寄出去。”
“好。”
周昂思索片刻,拿起书桌上的钢笔写下几行字。
即便是将来周牧言没有收到,自己也依然会当面对他讲。
在_F_间里大概只能待上五分钟,还剩一点时间里,周牧言拿起那顶凤冠仔细看着。
周昂刚放下笔,周牧言便站到了他的侧边。
周昂抬眼望着他,“嗯?”
周牧言轻轻地把凤冠D到他的头上,眼含shen情,“你很好看。”
凤冠上的蝴蝶压条和银穗子叮当作响,周牧言缓缓俯下身子,他的温热手指轻轻按压过周昂的zhui唇,鼻梁,最后到眼角。
周昂轻笑一声,“现在的身份是军阀和优伶吗?”
周牧言摇头,“是我和你。”
他说完这一句话便勾起周昂的下巴吻了过去。
直到广播里提示该上顶层甲板了之后周牧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周昂。
甲板上有乐队在唱歌,迎着夜色和江风,蒸汽游船从长江二桥下缓缓经过。
在这座船上,那个年代飘来的相遇或是离别,数都数不尽。
在下船的那一刻,船上的演员挥舞着双手在向游客道别,周昂忽然得到了那个自己没开口的答案。
——“会遗憾吗?”
“会A。”
82
陆嘉炀和温舒尔玩了几天后就回去了,陆嘉炀硬是拽着周牧言去机场送他们。
周牧言果断拒绝。
机场多远A,所以他叫了个出租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一月份大多高校都陆陆续续开始放假,今年的春节过得早,不到二月份就是除夕,过了腊月初八,几乎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货了。
周昂和周牧言已经回到江阳几天了,家里的模样还和他们离开时一样,就是沾了点灰。
他们花了一天时间把家里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周牧言高中时的书占了他_F_间柜子的一大半,他埋头苦干了半天还没收拾完,周昂只好和他一块整理。
周昂从书柜侧边摸出一个j致的檀木盒子,他拿着盒子在周牧言眼前晃了晃,“宝贝?”
这檀木盒子是之前他爸用来装茶叶的。
周牧言看见这个盒子后神情从迷茫瞬间变成了紧张。
“嗯*这个吧*里面没啥东西*”
他既想周昂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又不想让他见到那个*高中时自怜自艾的自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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