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盯着他身上那一道道重重叠叠已经愈He结疤的痕迹,被冲击得头昏眼花,眼前都出了些重影。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段视频,还迷迷糊糊地想起当年霍柏_yi给他打来的语音里,那劈头盖脸对他的一顿骂。
他想起那之后自己委屈得很,好长一段时间都在私底下嘟嘟囔囔地骂。
他骂去病什么都不管,去病是个胆小鬼,游戏里被人欺负了,下了线就跑,现在不知道去哪儿逍遥自在了,就把这些破事留给他。
什么逍遥自在。
他他_M的哪里去逍遥自在了。
逍遥自在的明明是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B。
霍柏_yi是不管他吗。
霍柏_yi都快死了,怎么管他。
辛青站起来,低着头走过去,抱住了霍柏_yi。他头抵着霍柏_yi的Xiong口,莫名_gan觉那些已经愈He了很久的伤疤还在发烫。
他想起霍柏_yi说的那些过往。
眼泪滚滚而落。
“又哭。”霍柏_yi揉着他的头发,“哭几次了。别哭了,你今天还跟我说都结束了呢。”
辛青没吭声,他抱着霍柏_yi,渐渐从哽咽变成嚎啕大哭。
霍柏_yi把手放在他头上,很轻很慢地揉搓着。
辛青大概已经忍了一天了。
辛青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眼泪落在霍柏_yi心口上。
霍柏_yi_gan觉到它们落在过往的伤疤上。
霍柏_yi在他的哭声里愣出神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按住了辛青,之后再无动作。
他像尊冰雕一样,不动了。
辛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哭了。他从霍柏_yi怀里起来,用袖子胡乱抹了两把眼睛,抬头去看霍柏_yi的一张脸。
霍柏_yi说不清他什么表情。他委屈、坚定、心疼、咬牙切齿,甚至有些凶狠。
霍柏_yi不懂他凶狠个什么劲儿。
辛青又抹了抹眼睛,低下头,拉起他的一只手,说:“早点睡吧,我们睡觉。”
霍柏_yi愣愣:“好。”
辛青说:“我哄你睡。”
“A?”
“我哄你睡。”辛青握紧他的手,很倔地又重复了两遍,“我哄你睡。今天晚上,我哄你睡。”
霍柏_yi哭笑不得:“什么东西,我都多大了,用得着谁哄**”
“你做过多少噩梦?”
霍柏_yi不说话了。
“你肯定做过噩梦。”辛青说,“你肯定睡不着过,吓醒过**你告诉我,你来这儿以后还有没有过?”
“没有。”霍柏_yi说,“真没有,队长。”
他确实是没有睡不着过,午夜梦回倒是有过两三次。但是他已经怕麻了,醒来也没有被吓到过。
辛青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辨别他所说的话的真实x。
好在霍柏_yi过关了,辛青收回了审视般的目光。
他低着头,握着霍柏_yi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他,说:“你跟我睡的这几个月**我每次醒,都看见你要么捂着耳朵要么抱着头,*得跟个刺猬一样。我心疼你好久了,你就让我哄你睡一次吧。”
霍柏_yi彻彻底底说不出话来了。
辛青抓着他的手,这职业赛战队的队长手都开始抖了。
霍柏_yi看见他的zhui角也在抖。
大约他说个不字出来,辛青就又要哭了。
霍柏_yi无法,点点头:“好。”
或许是过往的这些破事终于都掏心掏肺地说了个干净,心里再也没有压着的大石头了又或许是辛青说的这些话起了作用,又又或许是ASD队长的哄睡技巧的确非常高超,总而言之,霍柏_yi这天晚上睡得非常好。
他十几年来都没睡过睡眠质量这么高超的觉了。
可第二天早上一起,霍柏_yi迷迷糊糊往旁边一摸,身旁已经空了。
他从_On the bed_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五点。
时间还早。
他伸手摸索着,从枕头边上拿起眼镜D上,转头一看,身旁的枕头确实已经空空**。
霍柏_yi突然听到了流水声。
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霍柏_yi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卫生间门口,打开门一看,辛青站在洗手池前面,两手把着池边,低着头,一脑袋红毛和_yi_fu领口那边都已经*了,领口的地方还*了圆圆的一大圈。
辛青抬起头来,从镜子里回看他时,水还顺着刘海往鼻尖上滴了一滴。
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得不小,哗啦啦的。
霍柏_yi明白了,辛青刚用凉水冲过头。
辛青伸手把水龙头拧上,低着头问他:“吵醒你了?”
“没,声音不大。”霍柏_yi说,“你怎么了?”
“没怎么A,很好。”
辛青拉下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了自己滴着水的脸。擦完他又把毛巾往脑袋上一盖,回头说:“还早,你先再去睡会儿吧。”
毛巾盖着他的头,他半张脸都在*影里。
霍柏_yi只能看见他另半边的面容,他看见辛青那一半的眉眼淡然又昏暗。
这是个很不符He他的表情。辛青不是这样的。这小子向来吵吵嚷嚷,长着张挺好的颜,却爱摆一张臭脸,还特别爱凶。凶也凶不彻底,一直都*凶*凶的,跟个刚到家的小狗似的。
霍柏_yi看着他,突然_gan觉自己yi_ye之间就有些不认识他了。
霍柏_yi一直没说话,辛青就抬头看他:“怎么了。”
他还是那副淡然昏暗的样子。
“**辛青。”
“嗯?”
“你没事儿吗。”
辛青沉默,似乎是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
他摇摇头:“没,我很好。”
他连笑都不笑了。
以往他被问这种问题,要么十分莫名其妙地回一句“你神经病吧”,要么就笑着回一句“我哪儿有事了”。
这种回答是第一次从他zhui里冒出来。
霍柏_yi还是觉得他非常不对劲,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空气有些僵,辛青回过头去,背对着他,用毛巾搓了会儿头发。
俩人跟僵持住了似的,都站在卫生间里,一声不吭。
半晌,辛青背对着他,问了句:“我说。”
“嗯?”
“我能问你个事儿吗。”辛青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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