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抬头,浅笑微露,流光乍现,“无事,你不用担心。”
侍女知趣点头,不再多言。
宋清欢复又敛目垂首,袖中玉手微攥,眉眼间飞快闪过深浓忧色。她这几日,确如重锦姑姑所言,心不在焉。
眼见着父皇生辰渐近,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心中似压了块巨石,叫她如何心安?
那人……
不自觉的,脑中浮现他清冷无匹的容颜。胸口处刹那一紧,似被钝刀慢条斯理划过,锥心疼痛缓慢传至四肢百骸。
手指抚上心脏处,额上沁出细密冷汗。
宋清欢唇角勾起自嘲笑意,三年了,他的名字,还是如同魔咒,逃不掉,挣不脱。
“殿下,您没事吧?”见身边宋清欢似有不适,侍女停下脚步,焦急望来。
“无碍。”宋清欢深吸口气,凉淡曳唇。
侍女应一声,狐疑觑一眼宋清欢,似欲言又止。
“沉星,各国使者都陆续来建安了罢?”未防侍女生疑,宋清欢转而说起旁的事。数日后聿帝生辰,广宴四方来客,各国皆派使来贺。
唤作沉星的侍女颔首,“听说昭国和宸国使者已到,只余凉国。”
“他不会这么早来的。”听了沉星的话,宋清欢开口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那样的人,行事最是诡谲,不按常理出牌,怎会这么早到?
“他?殿下说的是谁?”沉星不解。
宋清欢垂眸,瞥见方才落在衣襟处的一瓣粉色桃花,伸手捻起,眸中凉意沁人。
不解么?不解就对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她这等好运,能重生一世。
宋清欢不再出声,只漫不经心地捻着手中花瓣,脚步未停,往寝宫而去。
沉星不敢惊扰宋清欢沉思,垂首在她前头引路,亦恭谨不言。心中有事,宋清欢愈显心不在焉,只机械跟在沉星后头走着。
忽然,沉星停了脚步。
感到气氛有几分不对,宋清欢抬头,目露疑色,“沉星,怎么……”话音未落,目光落于前方,登时墨瞳一缩,双眸圆睁,似被人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半字。
纷繁思绪刹那间退去,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一问:
他怎么会在这里?!
突逢惊变,宋清欢一时未曾回神,只震惊地瞧着前方那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