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nei心讲,无论是为忠君之心,还是为曾家权势,都应该欣然受命。他自己为官十余年来,皇恩浩*,大清的江山和他本人以及整个曾家都早已息息相关。他想起从jin_ru翰林院后,便一直想着能彪炳史册,留名后世。
自从升授礼部侍郎以来,更是踌躇满志,几年来遍兼几部的侍郎,特别是兼管兵部侍郎,他遍读历代兵书,钻研《孙子兵法》和戚继光的《练兵实纪》《纪效新书》。如今时局开始乱起来,他的一份练兵情怀便能实现。
但是,去年在朝会上,他因上疏《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惹咸丰皇帝震怒,那段时间的惶惶不可终日,大祸临头的_gan觉,又让他害怕万分。再加上M_亲的去世,人生无常,他又有些灰心丧气,只愿静享人生。
在京为官期间,从奏章、塘报中,曾国藩知道大清国势已败坏不堪。此次离京一路所到之处,特别是jin_ru湖南,皆哀鸿遍野,满目疮痍。以他相人毒辣的眼光,咸丰帝非高寿之人,他怀疑,大清国运很可能就此衰败。
所以,他最终决定,便在家守孝,陪伴老父享受难得的亲情。
傍晚时分,正当他要给皇上写一份“恳请在籍终制折”拒绝的时候,湘*人兼多年好友郭嵩焘,特意前来相劝,并说是恭王奕訢和nei阁学士肃顺的保荐,曾国藩一听,不由甚为_gan动。朝中又有了靠山,不禁心念一阵动摇。
郭嵩焘接着一番话,终于让曾国藩动容。
郭嵩焘肯定地说道:“涤生,你莫看眼前粤贼众多,嵩焘料死他们不能成事。”
“伯琛老弟,据塘报中讲,粤贼主力已经攻克了武昌,并收集船只,准备沿江而下,攻占两江之地。”曾国藩不由惊奇地问道:“而粤贼的另一支偏师,哦,应该说也是反贼主力,占领了两广大部分地区和湘南一带,连广州和桂林城都已攻占。这两支粤贼声势浩大,若是一旦He在一起,大清江山便去三分之一,岌岌可危,为何你还认定反贼不能成事?”
郭嵩焘便将他几天来,苦思得出研究提了出来:“长毛粤贼起事,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信耶稣异教,贼谓之为拜上帝教!所过之处,毁孔圣牌位,焚士子学宫,与我中华数千年文明为敌,已激起天怒人怨。凡我孔孟斯文之辈,莫不切齿痛恨。就连乡村愚民、贩夫走卒,亦不能容忍其砸菩萨神灵、关帝财神像之暴行。”
曾国藩一惊,道:“伯琛,你是让我出山之后,打起捍卫儒教和其他宗教的旗帜,博取天下士子和百姓民心?”
“不错!洪杨以民族大义争人心,涤生,我们则以卫道争人心!”郭嵩焘鼓动道:“仁兄一向仰慕武乡侯、邺侯。武乡邺侯出山,当天下乱极之时,今日国势,如同汉末唐衰之时,焉知涤生你不能成武乡邺侯?”
曾国藩一双三角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连声叫道:“好!多亏贤弟开导!愚兄决定出山,还望贤弟多多帮衬,兴办团练,练兵报国!”
郭嵩焘高兴地说:“仁兄出山办团练,军饷是第一大事。前些日子长毛破了长沙城,藩库已洗劫一空,料抚台那边一时不易筹措,嵩焘即刻回湘*老家,捐献劝募二十万饷银,助兄一臂之力。”
曾国藩拖着受伤的右tui,站起来,躬身一拜,道:“多谢贤弟!”
郭嵩焘叹气道:“涤生不必多礼!愚弟才能浅薄,仅能帮着捐些钱财,唉,要是季高没被贼人卷走,请他出山协助你兴办团练,必能建立奇功!”
郭嵩焘口中说的左宗棠,还有江忠源、罗泽南、刘蓉等,都是两人好友。
曾国藩从郭嵩焘口中知道左宗棠被贼人掳走的事情,心中一动,问道:“季高却是被哪方贼人掳走?”
郭嵩焘想了想,道:“似乎是长毛贼人,前阵子听过往的行脚商人说是在湘南桂阳一带出现过,好像已经在长毛贼中为官了。而且,三个月前,在长毛贼人*细散布的伪‘檄文’中,也署有季高的名字。哎,季高这人,一向x子急躁,中不了进士,为了做官,便屈身委贼,实在是大谬!”
“人各有志!不过,这么说来,季高是被南边的长毛贼伪南王所掳?”曾国藩皱皱眉头,不管左宗棠是被迫还是自愿,只要是帮助了贼兵,哪怕曾经是好友,还是表亲,他心中也坚决地将左宗棠划到敌人的行列。
不过,他皱眉的是想起另一件事情。
他刚回老家,便被刺杀!而且还是长毛贼派来的贼人。幸好是两个毫无行刺经验的贼人,自己才安然无恙。
他原本以为是北边在武昌的洪杨二贼派来的,现在想想,更有可能是将左宗棠掳走的那个伪南王冯贼所为。再结He从兄弟口中听来的湘南和两广一带的传闻,心中更加确信,行刺自己的主使人,便是那从未见过面的贼首冯云山。
只是,这冯云山与自己毫无瓜葛,为何要专门派人来刺杀自己?曾国藩怎么也猜不透。不过,他已在心中将此人列为处之而后快的必杀对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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