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暗下来,庑_F_的蜡烛被点亮了。
朱高知坐在圈椅上喝茶,一连吃了三盏后,有宮人进来请他:“凌王爷,圣上回来了,请您过去。”
朱高知“嗯”了一声,掸了掸直裾下摆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脚从偏门处走了出去。
朱佑妄正和伺候自己的掌事太监闲聊,见他进来,招了招手:“听宮人禀报,你等了朕很久”他往后坐靠在椅背上,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几日没有见到父皇,儿子心里挂念”朱高知拱手行礼,态度非常的恭顺:“是特地来给您请安的。”
朱高知抬眼看他,眉毛翘了翘:“你倒是孝顺,不枉我疼你一场。”
“百善孝为先,孝顺父皇是儿臣应该做的。”
有宮人搬来杌子,朱高知便坐下和朱佑妄说话,他先关切地问候了几句,才问道:“父皇,儿子听来往大臣和宮人们议论说杨思远从牢狱里放了出来,是真的吗?”
“是。”
朱高知低头喝茶,不以为意地开口:“他是朕的老臣了,不明不白地一直关着,不也好看。”
“父皇怎能如此说?”
朱高知颇不赞同:“福建私盐案是破了不假,但杨思远的手脚也不见得有多干净。”杨若暗地里一直在查他和严良他不是全然不知。放了杨思远,恐怕是遗憾无穷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朱佑妄语气淡淡地:“莫非皇儿和杨思远有私仇或者也参与到私盐案之中了?”
“父皇!儿臣只是关心国事,关心您。”
朱高知一惊,立即站起身:“父皇明察秋毫,儿臣从没有做过违心背义的事情。”
“哦。”
朱佑妄不再看他,给自己的白玉盏碗里又添了些热茶,训斥他:“没有就没有。何必如此激动?坐下。”
朱佑妄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心是有些凉的。他八岁被册立为太子,学的就是帝王之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险中又险的也不是没有。看人的眼光练就的说毒辣都不为过。三儿子否定的太明显,太坚决,反而是心虚不宁的表现。
他的那点小心思,自己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让朱佑妄心凉的是——朱高知做错了事,却推了意儿出去顶罪。虽说皇家先君臣后亲情,但亲兄弟之间,他的做法却让人不敢苟同。
这样的人心太毒,要是来日做了皇帝,那他剩余的子嗣怎么办?难不成都被他杀了!
朱高知额头上出了汗,父皇的眼神犀利,看自己的时候,像是拿了一把尖刀往心里戳还好他心理素质过硬,不然tui都会发抖。
“你干什么?”
朱佑妄右手敲了敲桌面,“怎么还不坐下?”
“父皇,儿臣”
朱高知才开口就被朱佑妄给拦了:“我陪你皇祖M_说了许久的话,累了,你没事的话回去歇息吧。”
父皇还是第一次对他这样的不客气。朱高知眼眸一*,body僵了僵,但是一想到安宁郡主天真烂漫的笑容,心里又活泛起来,忍不住又说道:“儿臣还有一件事想恳求父皇成全。”
“嗯?”
朱佑妄看着他。
“父皇,儿臣想成亲了。”
“”
朱佑妄愣住了,“这有什么好恳求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便是。”他说完话,顿了顿,“你不是去年才娶了两位侧妃吗?”
“王府的正妃之位还空悬着”话一开个头,再往下说就简单了,朱高知组织下语言:“儿臣觉得安宁郡主就挺好的,聪慧善良、高贵大方儿臣又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说话也能说到一处去。”
“你看上安宁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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