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包厢因为向飞突然的打断而寂静了几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掷在向飞身上,像是在看一出好戏,又像是在看他的笑话。
向飞看见周寒逍的刹那,心下便明白了,哪有什么天上掉下来的机遇,不过是人家早就设好了tao,等着他往里面钻。
而自己还这么的赶上趟。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捏着酒杯的手愈发的紧握,仿佛自己不是进了一个包厢,而是堕入了无间的地狱,上座的阎王判官是高高在上的周寒逍,他冷眼看他,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而那个跳梁小丑正是他自己。
饶是他*浸商场多年,这张老脸也止不住的火辣辣的疼,外加上席间在坐的,都是他日日夜夜在长虹煞费苦心经营起来的人脉。
这些熟悉的面孔,在此时此刻,竟然陌生而疏离。
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中,三分不怀好意,三分讥笑讽刺,剩下三分,大概便是隔岸观火,作壁上观。
周寒逍的报复,真的是蛇打七寸,招招致命。
他要他同样尝尝当日他周寒逍遭受到的背叛的滋味。
是他向飞,蛊惑引诱连带陈盛制药在nei一连串投资人出走星源。
现在,只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位置T转,他向飞成了局中人,而周寒逍则成了观局者。
风水轮流转。
他不禁冷笑三分。
周寒逍也真是处心积虑。
“哎哟,原来是长虹的向总,好久不见A,”似是打圆场一般,天河科技的程信方站起来寒暄,“今天是几个朋友难得出来小聚一番,不好意思,居然不知道你也来沁河吃饭,”他笑着盘和气氛,“来来来,今天遇见肯定要一起来一杯,我干掉,你随意A。”
说完便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
向飞自然不敢扫了程信方的兴致,他也将杯中将近三两的白酒的一口闷掉,冷酒穿肠,灼烧了胃部,却也_C_J_了神志,让他将一切看的更清。
于他向飞,是长虹的向总。
而于周寒逍,便是难得出来小聚一番的朋友。
孰轻孰重,一句话便分出了高下。
是他向飞今日自取其辱了。
他不经冷笑,似在嘲讽自己今日的愚蠢与大意。
不过明面上,他依旧保持着礼貌而客tao的微笑,“哎呀,今天能有幸见到程董您是我向飞走了运,怎么能劳烦您敬我的酒,真是折煞我了,”他又将杯中的酒斟满,“我来向各位赔罪。”
说完,又是满满一杯白酒下肚。
气氛稍微活络了起来。
坐在上位的周寒逍,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一语不发的看着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向飞,他一杯杯的白酒喝下去,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怕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
直到向飞一个个的敬过来,最终轮到了今日坐在主位上的周寒逍。
“周先生向来不喝酒的,”旁边站着的程信方小声的提醒向飞,“你还是以茶代酒吧。”
向飞觉得这话堪比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敢情他喝的那么凶,那么狠,在周寒逍这里,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以茶代酒”。
呵,以茶代酒。
只可惜,虎落平阳,他向飞没有他周寒逍不喝酒的资本。
“没事,”周寒逍摆了摆手,“今天我带了个代驾,”他笑着指了指坐在一旁安静不语的林玖晨,“因此陪向总喝一杯也无妨。”
说着便斟满了面前的酒杯。
两人碰了杯,玻璃器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周寒逍低敛去神色,轻啄一口杯中的酒。
而向飞则是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
透过手中已经干空的酒杯,向飞看见坐在主位不动声色的周寒逍,他的长臂随意搭在一旁林玖晨身后的椅背,偶尔侧过身子听林玖晨说话,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让他看的着实刺眼。
周寒逍。
我们俩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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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向飞后,林玖晨转着手里的酒杯,一言不发。
“怎么了,”夹菜的间隙,周寒逍问她,“很失望?”他见她神情奄奄。
林玖晨说不上来这种_gan觉,像是一件原本你抱着满心希望的事情,到临了,你发现也不过如此。
因此她想了半天,才幽幽的开口说:“他看起来稀松平常。”
年过四十的中年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梳着油头,带着副金丝边的眼镜,唇有点薄,并且不自觉的向下撇,看起来不苟言笑。
又带着很重的书卷气。
不像个商人,倒更似一个大学里的讲师或者教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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