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nei的灯火并不十分明亮,大约是哪处窗户并未关严实,间或有风吹进来,将落地铜烛台上的灯火吹得摇曳晃动,暗沉沉地掠过一片光影,直教人疑心这灯火是否会顷刻熄灭。
一路向里走去,却并未发现宋卿鸾的身影。正疑惑间,忽然听到些许水声,隐约是从偏殿传来。
于是转而去了偏殿。果然听到水声渐大。
偏殿正中是一处浴池,此时纱幔四垂,水声阵阵,显然是有人在其间沐浴。
浴池四角分别放置了四盏落地宫灯,纱幔张He间可隐约窥见其nei雾气朦胧,暖黄色的灯光落在池水上,细碎*漾开一片粼粼波光来,偶有灯光反j间特别耀眼的,是羊脂白玉似的肌肤。
向来这种隐约朦胧,最是香Yan旖旎不过。
而敢于在此间沐浴的,自然不会有旁人。
周怀素忽然觉得口干*燥。他提步上前,略显急躁地拨开层层纱幔,然而那纱幔仿佛叠之不尽,直将他困在里面,前后皆是白茫茫一片,等到终于拨开这重重纱幔,周怀素已有些微微喘气。
水汽氤氲间,只见一人坐靠在池壁旁,肌肤莹白,乌发似墨,因浸了水汽愈发显得颜色鲜活。她听到动静缓缓转过头来,依然是B人至极的美貌,但这氤氲水汽却洗去了她三分Yan色,却也衬得她愈发眉目如画,唇红似血,倒又还了这三分Yan色与她,仿佛是一副刚刚提笔勾勒,笔墨未干的美人图。
她只微微一笑,周怀素已觉魂灵出窍,勉强留了一魄尚在体nei,也已是不能言语,只晓得呆呆看着她。
宋卿鸾笑道:“你来了?”见周怀素并未反应,于是起身出了浴池,她只穿了一件玉白纱_yi,及地长发披散下来,行动间水滴淋漓,淌了一路。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看着他轻轻笑道:“伤都好了么?”
他慢慢伸手搂了她的yao,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闭了眼道:“都好了。”鼻尖盈满了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嗯?让我看看?”
周怀素笑道:“圣上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想与臣鸳鸯戏水?”说话间呼xi微乱。
宋卿鸾却慢慢笑了起来,颊边梨涡若隐若现:“那周卿意下如何呢?”
周怀素呼xi渐重,转而狠狠吻住宋卿鸾,亲吻之缠绵,像是要xi尽她口中气息,把她揉进body,从此化为一处,永不分离。分离时缱绻地咬住她耳尖,缓缓吐气道:“却之不恭。”一面打横抱起她,径直来到池边,双双下水。
周怀素入池后将*_yi迅速褪下,想起宋卿鸾方才问话,笑着揽过她身子,横了一只手臂在她眼前,说道:“伤口已经好了,只是留了疤,不过身为男子,倒也不妨事。”又看着她暧昧笑道:“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宫中嫔妃,就是侍寝也不必讲究身上有无疤痕罢?”
宋卿鸾却并不与他T笑,只伸手抚上了那几道狰狞疤痕,问道:“还疼么?”
周怀素闻言一顿,扶了她的脑袋靠在肩头,说道:“早已不疼了,圣上不必耿耿于怀。”zhui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鬓边,低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圣上若当真怜我,不如就成全了我这一片痴心罢。”说着低头去吻她的脖颈,一面替她解了_yi带。
宋卿鸾扶了他的脖颈任他予取予求,突然开口问道:“那日在山洞里,我答应你的事,你还记得么?”
周怀素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ChuanXi着直起身子,捧起宋卿鸾的脸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当然记得,你说过要以身相许嘛,君无戏言,可千万不许抵赖。”其实当时周怀素昏迷不醒,_geng本不曾听见宋卿鸾说过什么,更遑论记得她答应他的事,以身相许云云,不过是他信口胡诌,zhui上讨宋卿鸾便宜罢了。
不料宋卿鸾竟轻轻“嗯”了一声,说道:“你想要的东西,我并非不能给你,当日你那样对我,加之先前种种,我实是欠你良多,你既有所求,我总要让你如愿的。”
周怀素渐渐明白过来,脸上的笑意已有些撑不住了,但他在她面前是卑微惯了的,也不计较她到底是缘何动心,若是因了救命之恩,那便也认了。只怕是他会错了意,此番相许,并非动心,只为报恩,到时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但心中到底存了一丝希冀,便问道:“我想要什么,公主当真知道么?又当真能给我么?”
宋卿鸾看着他静默片刻,忽然倾身上前,rou_ruan地吻将下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周怀素乍闻此言,不啻于大冷天一桶冰水浇头而下,四肢百骸无一不是刻骨冰寒:她到底,是不懂的。
怀中温香软玉却是再真切不过,自己费尽心思,机关算尽,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却原来不是的。
宋卿鸾松松搂住他的脖颈,低喃着他的名字,叫他道:“怀素**”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