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不停歇,甚至有愈来愈大的趋势。临近夏末,晚上多少带了些凉意。
夜半时分,值班人员走出酒店大门,想要看看雨势如何,却被突如其来的一gu冷风直B后退。
“下个没完没了了。”嘟囔一声后正打算退回工作台,眼眸一扫,余光扫到喷泉池里似乎有人,工作人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大的雨谁会傻傻地在外面挨淋。
直到那抹黑影往前动了动,酒店工作人员这才发现那真的是个人。
他两三步跑回工作台拿起一把雨伞冲到雨里,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竟是燕珩。
这家酒店贺氏有gu份,早几年贺氏少东家和这位燕少爷一起来酒店视察过,当年他刚入职没多久,但对这两位大人物还是印象很shen刻的。
加上前段时间这位和姜予初以及钟卉惜之间的爱恨情仇,想认不出都难。
“燕公子,这么晚了,雨还下的那么大,您在这里找什么呢?不然您先回酒店,等天亮了雨停了我喊工作人员来帮您一起找?”工作人员把伞往燕珩那边倾斜一点,可雨太大,伞也遮挡不住暴雨的侵袭。
燕珩没说话更没抬头看他,只是一个人闷头在水里捞着什么。雨水打在喷泉池里,溅起的水花迷了他的眼,他什么都看不真切,只能凭着运气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地捞着。
夜幕漆黑,万家灯火早已熄灭,酒店也陷入一片黑暗。唯独32楼的一间tao_F_还亮着灯。
姜予初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头抵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暴雨倾盆。
身上的_yi_fu潮*黏腻,紧贴着皮肤很不舒_fu,她却一点都不想动,更不想去洗个热水澡舒舒_fu_fu地窝在_On the bed_。
总归都睡不着,她也懒得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了,不如就坐在这看看雨景好了。
直到凌晨,暴雨才渐渐停歇,转为细雨绵绵。
燕珩筋疲力尽,在喷泉池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却一直都没找到那_geng项链。
明明是最耀眼的颜色,本该很容易就被发现了,怎么就会找不到呢。
他拖着沉重的body走回岸边,满身的水渍,狼狈地坐在喷泉池边。
头颅低垂,即使心底已经放弃了,却还是盯着池底,残存着一丝希望。
他单手按着额头,颓丧地呼出一口浊气,_gan觉心肺绞着疼,呼出的气带着温热,额头滚烫,像是刚从熔炉中炼烤出来。
就淋了点雨而已,还生起病来了。
燕珩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头重脚轻的_gan觉一瞬间侵袭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直直往水里栽去。
算了,就这样吧,栽Jin_qu也好。
就在即将坠到水里的时候,body被一gu大力拽了回去,继而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他_M是不是疯了,在这折腾yi_ye找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要在夜里找。”
酒店工作人员看劝不住燕珩,连忙打给了贺晋安,贺晋安刚想睡觉,被一通电话气得暴跳如雷,一边穿着_yi_fu一边骂骂咧咧。
开了两个小时的夜车,从凉城赶到上海。
刚踏进酒店就看到喷池边的人差点一头栽里面,还好自己赶到的及时,否则就要到医院太平间找人了。
不过现在情况也不怎么乐观,医院是肯定要去的,不然他怕燕珩被烧成傻B,虽然现在离傻B也不远了。
正常人谁会在半夜不躲雨,在喷泉池里折腾yi_ye。
“燕公子,您要找的东西我让酒店人员帮你找一下吧?”燕珩找了yi_ye,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贺晋安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说找个屁,再贵重的东西能有燕珩的命重要。
燕珩先一步开了口,“算了,找不到了。”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贺晋安看他这样就满肚子的火,不用问都知道是谁的锅。
启动车子的时候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后座的人,面容惨白,像鬼一样。两人一起长大,燕珩从来都是骄矜傲慢的,从来没那么狼狈过。
所以他说姜予初那nv人是红颜祸水,沾不得。
劝他他不听,现在好了,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么。
“燕少爷,我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找什么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燕珩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却没什么力气和心情跟他打zhui皮子。
“*心,”燕珩看着窗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把*心扔了,说永远也不想见我。”
姜予初冷漠的话语历历在目,每一个动作和细微的表情都像针一样,一下一下一点一点扎进燕珩的心上,每回想一次针尖便没入一分,锥心刺骨。
贺晋安转着方向盘的手微顿,很久没再说话。
这件事就像个定时炸|弹,横亘在燕珩和姜予初之间。早晚都会炸,只是时间问题。
贺晋安不止一次劝过燕珩,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她知道,瞒不住的,让他早一点抽身,以免到时候后悔。
可燕珩当时不以为意,到如今悔不当初,闹成今天这幅局面皆是过去选择的结果。
在燕珩拍下*心送给姜予初的时候,贺晋安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个结局。只是既定的轨道已经发生歪斜,不是以一己之力就可以扶到正轨的。
或许连燕珩都不曾预料到,他有一天会爱上某个人。
情之一字,艰shen难懂,当真是世界上最难的题目了。
去医院的路上贺晋安的手机响起,红灯的时候他拿过来看了眼,屏幕上燕伯伯三个字跃入眼帘。
“你爸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贺晋安把手机屏幕转向燕珩,疑惑不解。
燕珩挪过目光看了眼,心底隐约有不好的预_gan。他的手机淋了yi_ye的雨早就废了,燕君善在这个时候打给贺晋安,可不像是作为长辈要跟晚辈交流一下_gan情。
但又不能不接,贺晋安shen知他这个燕伯伯的手腕,他不敢不接。
“燕伯伯,难得您跟我打电话A。不过真不怎么巧,我正开车呢,要不我待会再回给您?”油腔滑T应付长辈,贺晋安很有一tao,并自认做的得心应手滴水不露。
不过燕君善就像是在他这装了摄像头,完全没打算跟他*费时间聊_gan情,对于他的礼貌得体也视若无睹,直接道:“把电话给燕珩。”
“......”
靠,这老头本事不小,远在意大利都能知道燕珩跟他在一起。
腹诽了一句后,贺晋安再度ca科打诨起来,“燕伯伯,燕珩生病了,我正带他去医院呢,不然等他醒了我让他回个电话给您?”
两人不愧是好兄弟,知道此时燕珩不想接亲爹电话,贺晋安帮他挡了回去。
燕君善哪是个善茬,冷酷无情起来完全不是亲爹该有的模样,“为了个nv人就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倒是出息。把电话给他,总不会连接电话的那口气都没有。”
贺晋安咽了咽喉,四下看了看,略微惊恐。这要不是在车里安了监控,怎么可能那么了如指掌。
连燕珩还剩最后一口气都知道。
“绿灯了,手机给我。”燕珩缓慢开口,从后座伸出手接过手机,“什么事?”
“一个月之期已经到了,马上回意大利。”燕君善冷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燕珩眉眼骤冷,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头重脚轻的厉害,但脑子还没被烧糊涂,清醒得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好像说过我去潼市出差,去几天就延长几周。我在潼市待了两天,那相应的,时间也从一个月延长了两周,你现在是想反悔?”
“阿珩,我教你一个作为商人最重要的品质。”燕君善没有直接回答燕珩的问题,笑着说道:“没有软肋你才能无坚不摧所向披靡。退一万步,就算有了软肋也不要让别人知晓,像你这样直接把软肋放到敌人面前,你觉得敌人有多仁慈,会收起手中的刀,放你一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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