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奏章中关于潞王婚事的资费清单异常详细,并专门提及了借白先石之T研而论,故可以确认他是看过白先石的上疏的。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赵子央望着李松奏折之上无票拟无朱批,代表着奏折连最初的六科封驳这一关都没过,直接就被扣住了。赵子央不难确定这疏文或许从未曾打皇帝眼前走过,连nei阁诸位阁老估计都无缘一见。
他将折子默然摔在了案上,靠于椅背之中。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朝为官。他入官场也有好些年了,看到了多少的不公冤屈与黑暗倾轧,又看到了多少的怠惰惫懒与贪公肥私。朝政倾颓,官场黑暗,早已不复当初。万历十年时他卯着一gu劲儿要金榜高中,好在朝为官,辅助张首辅推行新政。可如今十年过去了,前首辅早已不在,而他在这混沌的朝政shen潭之中,如水面之上的浮游一般随波逐流,越发的迷失方向。
当年他与大表弟、二表弟一起读书,大表弟不是读书的料,但二表弟是他的知音,二人都有着相同的志向。他们都愿金榜题名,入前首辅麾下一展宏图。如今当真是物是人非,那样一个一片丹心的青年,却就这般在多方利益的明争暗斗中被摧毁了前程,不得不隐姓埋名,背井离乡。
“表哥,我朝之关键就在赋税民生,只有国家富起来,我们才有能力整饬军备,训练起一支百战不殆的大明之军,彻底dàng平北元等外族的侵扰。唯有从赋税民生着手,切实改变当今的财政弊端,才是一切的关键。表哥,若要入首辅门下,咱们就得学这个,学如何让百姓富起来,百姓富起来了,国家就富起来了**”二表弟年轻昂扬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一gu寒凉之意却仿佛从赵子央的脊椎骨爬起,使得他周身起了jī皮疙瘩。
他缓缓闭上了眸子,仿佛已经看到了一艘曾经无比华贵、意气风发的巨硕宝船,被腐蚀得千疮百孔,以再也难以挽回的势头逐渐沉没。两百年cháo打风chuī去,终究是驶向了日薄西山的帝国坟场中。
他一直坐到了天亮,终于提笔,在纸上写下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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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_ye未眠的不仅仅只有赵子央,还有詹宇。他其实已经连续好几日不曾好好休息过了,天天带兵在城中搜捕,这几日几乎将靴底都磨薄了。
前一日,他在搜捕过程中正面遭遇了九指王,虽然不慎让其抢马夺路逃neng,但詹宇却信心倍增,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逮住这个狡猾的家伙。九指王的大部分同伙都已然被捕,但詹宇认为他身边其实还有人手。前日晚间炸了南新仓,就是他们声东击西的把戏,他们一定还在谋划着什么。一口气派出去五个人焚烧南新仓,证明了詹宇的判断,九指王身边还留有鞑子jīng锐。
今日詹宇打算从南新仓一带先往北搜,抵达安定门附近后,再从东往西搜捕,重点在皇城周边范围和附近的高官聚居处,他怀疑这帮人是在打算袭杀朝中要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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