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法却被不少北方省区诟病,因为白银流通在东南各省比较常见,可在北方,白银流通尚且不足,每年仍需以粮缴税,也是不得已之法。此外,新法推行至今,新的积弊已然出现,诸如个别地方官府仍然bī使农民从事徭役,有的额外加赋,条鞭之外再立小条鞭,火耗之外附加秤头,仍使各地农民难安。
而在张居正离世后,其继任者张四维为稳定朝局,将新政推倒大半,新政改革成果如今也渐渐看不到了。
孟旷脑子里转着对现下赋税制度的思索,便已随卢维桢来到了存放账本的库_F_。孟旷看着这堆满了一整个屋子的账簿,顿时头大了起来。
第24章
三月初二,就在孟旷、郭大友与周进同三人在户部查账的时候,校场口的孟家迎来了新一轮讨药的流民。
因着今日灵济堂不打算开门做生意,大门紧闭,清虚也没有来。家中除了孟暧和穗儿两个体弱的nv子之外,也没有一个能帮着抵挡驱赶流民的人。这些流民在外拍门许久,始终不曾拍开灵济堂的门,有些人可能觉得领药无望,不久便离去。有些人缠在此处,也不上前出头,只是围着观望,还存有一丝希望。而有个别流氓鼠辈,已然叫嚣起来,不断拍打灵济堂的门,并且鼓动着周围的流民冲开大门Jin_qu。
不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被堵住了,身处家中的孟暧陷入不安之中。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她想出去联系外面的人来帮忙都做不到,也不知大门能抵挡多久。若这些人当真开始冲门,那可真就糟糕了。
她搬了一把木梯,架在院墙边,爬上墙头悄悄向外张望。与灵济堂一个巷子之隔的东侧院落是朝中一位官员的宅邸,宅子比灵济堂要大出一圈来。孟旷在搬过来之前,就把四周的邻里都T查清楚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姓高,叫做高建云,任职于礼部,乃是仪制司郎中,正五品。他家世代高官,家底殷实,这宅子只能算是高家在京中瞒人耳目的寒酸小宅,在他老家,还有更加豪华的大宅并祠堂、私塾。孟暧虽然知晓这户人家的身份,但与他们几乎不曾来往。这户人家男主人的架子很大,规矩很多,还是最令人头疼的理学之士,家中nv眷都被他藏在shen宅大院之中不能出来走动,孟暧顶多与这家的仆人有几个照面,也难得能说上句话。
西边那户人家是商贾,携家带口出去做生意了,宅子空着暂时无人居住。每隔几日,会有个六旬老汉开门进来洒扫一番,这会儿这人也不在。她唯一能求援的就是东面的高家了。只是她站在墙头观望了许久,也不曾见高家nei出来个人。
“小暧,你且下来罢,太危险了。”下方的穗儿一直陪着她,见她立在梯子上摇摇yu坠的模样,着实担心。
“我再看看,说不定一会儿高家人就出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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