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袅袅的太虚观驻地,空灵不经人事,云华殿第三层,莫少白翻阅着从大荒各处传来的战报,头也没抬的对身旁的掌门道:“中原的王朝军竟然又开始节节败退了,太康的位子看来真坐不了多久了。”
宋屿寒缓慢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袖口,听到莫少白的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百里云裳瞥见他的脸色不由自主蹙起眉,她知道自从前段时间开始宋屿寒的脸色就一直苍白没有血色。
“掌门,您是不是病了?”她轻声询问。
“没有。”宋屿寒依然是不咸不淡的说着,目光平视着,却不知道落在何方。
百里云裳不好再说什么,她觉得掌门的心情很灰暗,而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开心的模样。
“掌门,”莫少白听见二人的对话抬起脸看向宋屿寒,心下叹了一口气,“掌门,您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要是让哥哥知道了,又要教训我没有照顾好您了。”
百里云裳听到莫少白提起莫道然神情一变,别开眼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宋屿寒整理袖口的右手突然握紧了自己的左手腕,他沉默了一阵,对莫少白道:“怎么会,又不是你的错,可能只是,常年呆在这个地方,有些压抑吧。”
莫少白一愣,“您的意思是**”
“这几天,我到外面去转转,不需要人跟着,若是那帮长老问起来,就说如果他们不想他们的掌门死在这里,就不要乱ca手。”宋屿寒淡淡的说完,消失在二人跟前。
“死?”莫少白一吓,“这么严重吗?”
百里云裳嘲弄的笑看他,“掌门的私事,你不懂也是自然。”
“我不懂,你就懂了吗?”莫少白没好气的顶回去。
百里云裳眼神一黯,微微一笑仰起脸,望着藏青色的穹顶,低声道:“要是懂,就好了A**”
走出太虚观山门的宋屿寒回头看了一眼冲入云霄的云华殿,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_gan觉,他握紧手中的剑,将它背在了背上,就如很多年前,有一个银发男孩将桃木剑系在他的yao间。
其实,让他如此失落不安的原因,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青柳绿了又黄,梅子熟了又落,时间在当光剑影中如白驹过隙,不知他是否还会回来,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中原,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多想你又云淡风轻的在路的岔口出现,像多年前那些模糊又清晰的日子。
他捂住zhui唇急促的闷咳着,掌心丝丝的血迹映透着刺目般的疼痛,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shenshen呼xi将一粒药丸送入口中,连带喉中腥甜的味道一起咽下去,他不再流连与身后的云华殿,迈步走下长长的阶梯。
尽头,他召唤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仙鹤,额头上宝蓝色的印记让它显得神秘又高贵。仙鹤亲昵的用头轻轻蹭着他的手心,张开了它巨大美丽的翅膀。
宋屿寒怀念的笑了,抚mo着仙鹤柔滑细长的脖颈,坐上了它的背。
“渊儿,飞吧。”
随着他的轻声低语,仙鹤嘶鸣一声腾空而起,飞向了中原的方向。
[它还是个蛋的时候我就照顾着它了,谁想它的眼睛居然和你一模一样shen不见底。]
[像我?]
[对A,正好它还没名字,你取一个吧。]
[shen不见底的话**就叫它渊儿吧。]
[渊儿?呵呵,好名字,呐,以后你要是找不到我了,就把它召唤出来,不管我在哪里,它都可以找到我。]
父亲,我想去找他。
就像隐掌门许多年前去找你一样,不在乎是否找得到,不在乎找到后他是否还是从前的他,不在乎他的身边是否已经有了人。
我只想去找他,只想再去见他,最后一面**
天虞岛通往九黎的水路宁静安详,偶尔会有水鸟的鸣叫,却只能衬得此处更加幽静。林语潇闷闷不乐的坐在船上,机械的扯着手中树枝上的叶子,然后扔进水里。
“云少寒**云少寒**”他低声念着,没念一下这个名字就扯掉一片树叶,仿佛手里的不是树叶而是云少寒本人。
“该死。”他烦躁的咂咂zhui,将手里的树枝扔进了水里,撑着后脑躺在船上,气闷的盯着蔚蓝的天空,脑海中回想着墨湘文对待云少寒时的温柔不由觉得极不公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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