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子到达月影湾幽水湖畔时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这十年来他和仲康并未见过一面,仲康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变成了什么模样他_geng本无从猜测。
靖玄早在他jin_ru幽州地界时便失去了踪迹,他不知道他此时隐藏在哪里,他只能确定靖玄没有再化为剑灵藏于黑玄剑中,因为他_gan觉不到黑玄剑里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拖地的袍摆拂过草地时的细微声响反衬着四周更显安静,他凭着记忆寻找着那颗不知是否还在的绝情树,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少来月影湾,除非是与鲛人首领有要事相商,但是这种只有观赏价值的地方他确实已经很少接触了。
不过现在他倒是也想偶尔来散散心,毕竟已经有人可以陪伴在自己身边了,而从前每当独自看风景,心里总是会回忆起从前的种种,略_gan悲凉的同时也会_gan叹人世的无常。
淡青色的树干,紫蓝色的类似于枫叶样的宽边锯齿状树叶,长得更加高大也更显的神秘,绝情树仍然是如此的美,忘情绝爱后的凄凉之美。
“十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未变。”
玉玑子松松提着黑玄剑的剑身,回头,见一个_yi着素雅容貌俊挺的年轻人轻摇一把折扇,面带微笑看着他,隐藏在记忆shen处的眉眼让玉玑子即刻便认定这便是四王爷,虽然早已将生死看淡,但是见到对方时还是不免有一些时间流逝的_gan叹。
“你变了。”他淡淡的道,回身走近仲康,双手搭在黑玄剑的剑柄上将其竖着轻杵于地。
仲康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十年前,当时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男人的温和坚定与自信傲然的姿态始终是他生命中的亮色,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终于不用仰视,终于渐渐开始赶得上他的步伐了吧。
“变得让你稍加满意了吗?”他勾起一丝温柔的微笑,双眸凝视着玉玑子似笑非笑的柔和脸庞。
玉玑子懒懒的掀起眸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击打着掌下的剑柄,“要我满意作甚?若让我满意了,你的王兄恐怕会哭的。”
仲康爽朗一笑,道:“会在这个时刻来找你必然不是和你宣战的,王兄的问题,我早已弃之不顾了。”
玉玑子安静的看着他,透过仲康覆盖着一片笑意的眸子,看清了他心底的复杂,“这些年我也有所耳闻,太康总是将你派往边远地区巡查督战,_geng本不让你ca手政事更不许你私自回京,他想完全的架空你,但你不会让他这么诚心如意,我说的对么。”
仲康垂眸盯着手中折扇上的寒梅,低声道:“不愧是玉玑子,就算是捕风捉影也总能看透事实。”他抬头直视玉玑子的眼眸,带着一抹讪笑,“我不是砧板上的鱼r任人宰割,十年我可不是用来虚度的,这些年我的人遍布在大荒各处,官员商人老百姓无孔不入,不夸张的说,就连他今夜临幸哪个妃子惩治了军队任何一名将士我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
玉玑子淡淡的勾起zhui角,轻声道:“你能
与我这般坦白,是终于想通了?”
仲康低声一笑,转身走到湖边,望着那一湾幽波*漾的湖水,思虑了片刻,才道:“算是吧,其实当年遇见你之前,我与太康的矛盾就已经很shen,只是你的出现捅破了我之前一直顾虑的网,让我认真思考了到底怎样,才真正的对这个大荒有好处,长大以后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谁都不能准确评价一个人行为的对错,只能知道更偏向于哪一方。而现在,我打算偏向你。”他说完转身直直的看向玉玑子的眼眸,正色道:“如今本王将信任交给你,而不再是王兄。”
他之所以不再犹豫,不再拖延,就是懂得了一些事情、一些人,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以为一定可以再见面的,心中所想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会落下去,而在她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
玉玑子同样这样专注而认真的看着这个真的成长了的男孩,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此刻已泛起涟漪。
“你的答案就是,”他站在原地,握紧了剑柄,道:“你打算帮助我了?”
“不错。”仲康点头。
“既然如此,我现在需要一个准确的情报。”玉玑子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有些冷,“九黎的地牢里,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仲康皱眉,“那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见不得人,你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往世之牢,除了那些我们这种人都知道的血河彼岸花,金盘火焰里藏着什么?”玉玑子无法忽视金坎子的梦境,若金坎子曾经去过那还好说,但金坎子从未去过还能将那里面梦的如此B真就大有问题,况且他在那里面走到哪个_F_间不好,偏偏走到了最隐蔽最危险最诡异传说可以看见自己前世今生甚至来世的往世之牢!
“你怎么会知道金盘火焰。”仲康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他就冷静下来,走到玉玑子身边在他耳旁低声道:“里面锁着nei容无从知晓的预言之魂。”
“预言之魂?”玉玑子转头看着仲康,“那是nv娲传说里出现过的东西,难道真的存在?”
“不错。”仲康点头,“但是听说,预言之魂里预言的东西,除了太康和把预言之魂献给太康的人,没有人知道。”
“那个人**”玉玑子眯起眼睛,双拳悄然紧握,“那么既然太康得知里面nei容,又为什么将它锁在金盘火焰之中,还将它放在防御最完美的地底牢狱。”
“恐怕是因为惧怕预言的xie露,才不顾一切的封锁了消息,只是可惜他不知道看守地牢的死士有一半的人都是我亲自培养的属下,可不是些徒有一身肌r的白痴。”
“你**”玉玑子突然转头盯着仲康,缓缓露出一丝极为难得的、甚至只会对特定的人才会赏赐的,赞许的微笑,“让我刮目相看。”
仲康闻言只是和缓一笑,“谬赞了,不过,”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快的转瞬即逝,就连玉玑子都没有发现他瞟了一眼黑玄剑,“你绝对猜不到将预言之魂交给太康的人是谁。”
“哦?”玉玑子听他这么一提倒是对那个神秘人士起了一丝兴趣,“难道是哪个有名的,让所有人都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的‘正义人士’?”他说出“正义人士”这几个字时故意说的一字一顿,充满了不屑的嘲讽之意。
“又猜对了呢。”仲康笑道,“而且还是你的同类,人都说太虚具
有双重xi_ng格,看来真的一点不错。”
“是太虚?”玉玑子挑眉,“别跟我说是宋屿寒。”
“呵,”仲康摇了摇扇子,“那你觉得谁对如今的宋掌门态度最奇怪?”
玉玑子不禁轻轻tian了tian唇角,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仲康一怔,脑海中一瞬间浮现的是那个血红的人儿做出的相同的动作,一样的撩人,却更加邪气,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悸动,但随即就被他刻意的暂时忽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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