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金风细雨楼。
因为,苏梦枕还在!
10二
雨下得很大。一滴一滴,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不平都一一洗尽。
屋檐下伏着一个孩子,乱发遮住了他的面容,他蜷*着,一只tui不自然的颤抖。
街上氲起了些许轻雾,从这雾里缓缓拐出一个人,身形略显瘦削,撑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走得近了,伞下的面容慢慢清晰。
这人有一对浓淡纤宜的眉毛,一双微微上挑的眼,一抹不薄不厚的唇,这无疑是一副少有的好相貌,但他的容色却是和他身上的_yi衫一样,苍白。
他的脚步不急不缓,快走到那个孩子前的地方时,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从襟里掏出一方白帕,覆在唇上,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倾泻般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似要马上断裂,全身微弓了起来,连手指都在痉挛着,活像要把肺也咳出来一般,听去就像他的肝脏,都在咳嗽声中片片碎裂似的。
很少有人能听他咳完。
一团白光暴起,剑光划过雨雾直指他的面门,他却还是在咳嗽。
一秒,两秒。
剑锋B近他的眉眼,剑气将面上的肌肤激出了小小的疙瘩,他还是在咳。
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
剑很近很近,近到让人已经觉得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终于不咳了。
他的手中多了一柄刀。
多么美的刀A!
像美丽nv子的一声轻吟,动魄动心。
刀锋是透明的,刀身绯红,像透明的玻璃镶里着绯红色的骨脊,以至刀光漾映一片水红。
刀略短,刀弯处如绝代佳人的纤yao,刀挥动了一下,带着像空籁一般的清吟,还掠起微微的香。
只一下。
大好的头、颅滚落在地,在这样的雨里,这样的雾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开出来异常灿烂的花。
一方白帕飘到那血花上,慢慢污了色泽。
他继续向前走,脚步依旧不急不缓,容色_yi衫依旧苍白,头上那把油纸伞依旧那样的素净,便连那把染了鲜血的越发美丽的刀也消失不见。
前方是一处酒家,老板正站在门前,他在等一个人。
他并没有看见那一场杀戮。他只看见一个撑着伞的青年向他走来,他觉得自己等的人到了。
果然,他听见那人说,我姓苏。
苏梦枕。
老板忍不住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年轻人,他想看看,是怎样一个人,能让那个狠毒骄傲的小侯爷早早等待。
他对上了他的眼。
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老板迅速低头,恭声道:“小侯爷在楼上恭候多时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崇山峻岭,参天古木都填不平他眼中的幽壑。
庄周收起伞,拾级上楼。
楼上并无他人,只凭栏靠着一个华_fu锦_yi的少年。
‘神通侯’方小侯爷,方应看。
“苏楼主来的这么晚,想来是对我准备的礼物很满意。”方应看回头笑道。
方小侯爷生得漂亮,笑起来自然好看,像是天真可爱不解世情的处子一般。
可谁能想到这幅皮相下的隐藏着嗜人的狠毒与贪婪?
天使的面容,魔鬼的心肠,豺狼的狡猾,毒蛇的ji_an诈。
大约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能在杀人不眨眼的庙堂之上畅然而行。
庄周抬步走过去,窗外,河如玉带,飞檐翘角,亭台楼阁,端端是繁华的开封景象。
“弱了些。”
方应看一怔,随即大笑:“好,下次一定不会辜负楼主的期望!”
“便不知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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