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但季末的心,是静的,一如当初初见季然的时候。
季然当初的顾虑,是有原因的。季然并不能给季末一个安稳的生活,但小孩眼里的平静打动了他,那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季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小的孩子眼里的平静的会像个迟暮的老人。
季然是雇佣兵,那天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季然的队长,不知道季然是用什么方法说服那个男人的,总之,最后的最后,季然带走了季末。
季然没想到的,是,季末就那样跟在自己身后,满世界的跑。
十年的时间,季然成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十年的时间,季末也学会了季然交给他的所有。
雇佣兵的生活,没有明天,季然早就将生死抛在脑后,只是季然领养了季末,他就对季末有了责任。
有了责任的季然,小心翼翼的执行每次的任务,他不想在季末还没长大的时候,再一次的剩下季末一个人。
季末十七岁了,十七岁的季末已经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所以季然倒下的时候,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季然不知道,十年的相处,就算是当初看透世事的季末,十年的时间也足够将一个人看得很重很重。
季然倒下的时候,季末的心死了,七岁之前,季末的眼里是淡然,现在,季末的眼里是死寂。
艰难的转到另一条小巷里,走了几步之后季末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堵墙。
季末抬头看着天空,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里古井无波。
这样,不算是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季末听到熟悉的金属的清脆声响,轻轻的,曾经从自己手中扔出去过无数次。他站在原地,轻轻的闭上眼,最后想起的是七岁那年季然的笑。
爆炸的烟尘过后,转角的人走出来查看,却只在原地看到一地的废墟,那个必死无疑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2东方不败
红衣,黑发,东方不败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芍药花,眸光深远。
数年的隐忍,一步步的登上权利的高峰,却在得到一切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没有意义。
挥刀自宫的时候,不是没想到任我行的yin谋,却依然坚定下手,因为自己,找不到方向了,除了跟高深的武学。
葵花宝典,当世绝学,如愿以偿的练成了,却发现自己在一点点的向着女人转变,越加细腻的皮肤,柔和了的线条,镜子里一天天艳丽的脸让他惶恐。
直到诗诗来找他,那个聪慧的,坚韧的女子,这些年一直在身后默默的支持自己,即使当初自己想要取代任我行的时候,也不曾退却。
“夫君,你有好些日子不曾来诗诗房里了。”
半年,自己半年前就不曾再到诗诗住的地方了,那里,还有千寻她们。
依旧温婉的话语,却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心里念着诗诗所做的一切,缓缓的平复心底的暗流。
“诗诗今晚做了一些你喜爱的饭菜,夫君,你会来吧?”
看着诗诗眼底的期盼,心里的烦躁一点点平复,这个女子,最终,自己还是负了。轻轻的点头答应,合上眼,不想去看那眼底欣喜,那样的明媚的笑,是自己再也负担不起的温暖。
“夫君!”
盛装打扮的诗诗,艳丽无双,款款走来,眼里的喜悦全是因为自己。他以为,他至少能给诗诗一个安稳的以后。
端着酒杯靠过来的诗诗,身上的脂粉香是自己以前最喜欢的,现在心里却无端升腾着厌恶,不着痕迹的避开,克制着推开诗诗的y_u望,居然,连女人的接触都开始讨厌了吗。
走出门的时候,没想过诗诗会从后面抱住他,毕竟,她一直是
那么温柔安静的女子。
来不及多想,身后的柔软让他厌恶,挥掌打在诗诗x_io_ng前的时候,他看到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一掌只用了三分功力,却伤了诗诗的五脏六腑。平一指诊治之后,说她需要要静养,长期的。
转身走到其他的院子里,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干净利落的结束了脆弱的生命,就像被风吹落枝头的花朵,柔弱的,毫无声息的。
躺在地上的女人没有激起他半点的愧疚,这些女人,无不是想要巴结讨好他的那些人送来的附赠品。
走到最后的房间,千寻静静的坐在桌旁,悠闲的好似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夫君,诗诗呢?”
雪千寻是不一样的,他一直都知道,她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不是为了他,只是因为诗诗,温柔的聪慧的诗诗,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子。
“以后,你和诗诗就待在这个院子里,只要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不会过问的。”
对视了好一会,他听见自己这样告诉千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院。千寻的睿智会让她明白他想要的,以后,这里,他不会再来了。
坐在镜子前,面前摆着画眉的墨条和红纸,好似魔怔了一样轻抿嘴唇,看着染上的红,心里竟是些微的欣喜,触电般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那抹红却印在了脑海里。
院子里除了自己再没有人了,负责起居的侍女都被自己赶了出去,教里的事务都交给童柏雄和向问天,一个人,安静的待在院子里,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东方不败的眼里,划过深思。
这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如果闻到了不是血腥味,自己是不可能发现他的。
奇怪的衣着,短发,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呼吸微弱。
他走上前去,莫名的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没有意思恶意,将他搬回自己的房间,细细的清理了全部的伤口。
洗去血迹的脸很俊朗,冷硬的脸部线条,浓密的眉毛,好看的唇形,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东方不败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的发烫。
伤药是平一指做的,据说效果很好,一点点的抹在伤口上,这具身体的伤痕多的让他有点触目惊心,尽量温柔的绑好绷带,虽然昏迷着的人什么都感觉不到。
床上的人已经躺了三天了,东方不败知道他就要醒了,在上药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人内力不弱,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外伤失血过多,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养好。
他看着床上的人,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下意识的收敛自己的气息。
睁开眼睛,季末看到的是木质的屋顶,自己还活着,一瞬间,心里的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混杂着失望。
季然……季末眼神放空,无声的念着这个名字。
“你醒了?”
不熟悉的声音,季末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甚至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欣喜。
季末慢慢的坐起来,转头。
逆光的yin影里,季末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只有墨色的长发随着红衣轻轻拂动。
没有说话,季末安静的看着那个人,眼里无悲无喜,就像第一次见到季然的时候。他本来就是沉默的xi_ng格,十年的相处,季末只有在面对季然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话。
那个人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