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说的锦觅仙子,如今和火神殿下在人间生活。至于大婚?小仙惶恐,不知仙上所言何事?”邝露疑惑道。
“你可知我是谁?”润玉看着邝露,问道。
“邝露不敢妄言。”邝露略略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目光。
“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润玉轻笑道,“我为何有清霜剑,他为何让我住在上清宫,又为何让我与你交待,除了邝露,还有谁这般熟知和信任润玉。”
“所以你真的是润玉殿下!”邝露看着她,眸里闪着晶莹亮光。
“告诉我这个时空发生了何事?他,润玉又经历了何事?”润玉坐在书案前,铺开了一张宣纸。
“那晚我去布星台为明日的布局推算,无意中导致星辰错位,九天破碎,醒来便遇到了你。”润玉道,在宣纸上写上了“布星台推演”。
邝露在一旁为他研磨,问道:“第二日可是殿下与锦觅仙子的大婚?”
“正是。”润玉在宣纸上写上了“九霄云殿”。
“邝露记得那晚与殿下一同前往布星台,而后殿下让我回太巳府。”邝露道。
“之后在璇玑宫见过彦佑,我不放心,便再次前往布星台推演。”润玉道。
“大婚当日,殿下**”
邝露讲了很久,从云殿大婚讲到神魔大战,从锦觅殒世讲到棠樾出生,从六界混乱讲到天下承平。那些陪着润玉一起历经的时光,像一场散扬九天的霜雪不知轻重地落满她的心间。他看着润玉从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清疏冷峻的天帝,而她也从天真活泼的小仙子变成了如今沉稳nei敛的上元仙子。
所以天帝润玉,正是四千年之后的润玉。
他们是一个人,却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原来已经过去四千年了。”润玉停笔,看着写满的字迹,墨迹未干,书案前萦绕着淡淡的松香。
“谢谢你一直在他身边。”润玉看着邝露,忽然道。
“邝露会永远追随陛下。若无其它事情,邝露先行告退。”邝露看向Y_u收的夜色,恭敬道。
“退下吧。”润玉道,看着邝露轻轻阖上门出去了。
邝露离开后,润玉在床边坐了很久。忽而一阵夜风穿堂入室,竟将门推开了。夜风吹着素色云纱的帘幔,在室nei轻轻飘动,隔了视线,却又生出另一个空间,虚虚实实的,看不真切庭中的夜色,却显得月色幽远清皎。润玉素不喜这些华而不实的装饰,他的璇玑宫,简致到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可如今想来,的确有些清冷无趣。
润玉走至庭中,池中莲叶田田,水露芙蓉,冷Yan凝香。完全陌生的场景,也是完全新鲜的场景。
他好像不再是自己,亦不再是润玉。
在这里,他不知道要去寻觅什么,也不知道要去追求什么,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不想找回去原来时空的路,因为对那个世界毫无牵挂;不想找来到此处的因缘,因为shen知天道有常,不可更改。
好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走路,他立在中央,大雪遮挡了他的视线,目之所见,唯有茫茫,周围没有路,周围亦全是路。
润玉就这样在水莲池畔静坐了一晚上,看着辽远的夜空,回想了很多事情,娘亲,锦觅,父帝,天后,旭凤,邝露,天帝润玉**那些亲身经历的事情,好像是别人的一场梦一样。
而此时璇玑宫nei,天帝润玉亦是不眠,他静立在庭中央的琪树下,看着邝露从宫门走进来。
“陛下?”邝露走上前行礼道。
“可聊完了?”天帝润玉淡淡道。
“是,邝露确信他是四千年之前的夜神殿下,殿下问了邝露之后的事情,邝露如实相告。”邝露道。
“退下吧!”天帝润玉似并不在意这些话,只看着夜空淡淡道。
“是。”邝露答道,却没有动身。
二人没有再言语,立在庭中,天帝润玉看着逐渐变浅的夜空,她在身后看着他。
第二日,邝露带着润玉来到了锦觅在人间的住处。洛河边的几间小屋,院前种满了火红的凤凰花,旁边几亩园地,种着时令蔬菜,出门不远便是洛水。
屋nei无人,润玉在院中看了看,此处俨如一座普通的农舍,除了院前绚丽盛开的凤凰花,流光YanYan,不像俗物,很难想象这是两位上神的住处。
润玉走出门,向洛水走去,忽见水边青石上有一个nv子在浣_yi。nv子着一身粗布_yi裳,头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别了一支凤翎状的木簪。她正吃力地拧干浸满了水的_yi裳,额前发丝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河水打*,*答答地粘在脸上。
“觅儿。”润玉正Y_u过去,这时,从河水上游走过来一个男子,他的kutui高高扎起,*着脚,从水边走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渔具,拿起nv子手中的_yi物,拧了起来。
nv子将*答答的发丝撩在耳后,弯着yao察看地上的鱼篓,拍了拍男子的肩头,赞扬道:“凤凰,今日收获不错,这些鱼够吃好多天了。”
男子将_yi物放进盆里,将渔具背在身上,nv子拿起地上捣_yi的木棍,二人向农舍走去,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润玉和邝露。
“白鹭,你大伯和邝露姨来了,别钓鱼了。”锦觅看着润玉笑了笑,对着河边喊道。这时,河边出现了一个灰色布_yi的少年,拿着鱼竿,欢喜地跑到润玉面前,对着他撒娇道:“大伯,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今日可给我带了什么新鲜玩意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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