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了一下:“别弄,结花。”
夏油杰把女孩拉开,给他盖上了被子:“要吃东西吗?”
“完全没有食欲,前辈。麻烦你们照看一下结花,我爸妈暂时回不来呢。”
嗯,在参加什么劳什子大会,讨论天元大人的结界到底会不会出问题。夏油杰冷笑了一声,咒术界,仿佛离开这些排着队送命的小孩都维持不下去了。
他探过头研究了一下弥恩头上的伤口,这个看起来还不错,愈合的不错:“你爸妈也放心你这么大点儿就出去除灵?柴宫居然给你打电话,真够不要脸的。”
弥恩还是要给父母辩解一句的:“们俩都是勉强混个二级,加一起还没我一个人效率高。歹竹出好笋了,也没办法。至于柴宫先生他的选择我理解,反正打不过我都准备跑了,我的术式很方便我跑路的。”
那倒是,这孩子现在评二级绰绰有余,放在人才集聚更多的东京和京都,也算是少年天才了。在他过去的时候,那个咒灵的行动已经迟缓的不可思议了,如果他要跑路,或许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如果真的出点什么意外,因为区区一个一级咒灵就夭折了多么可惜啊,那些什么都做不了的,弱小的普通人,真的配吗?配让这样的孩子赔上性命吗?
昏昏欲睡的弥恩忍着困意,叨叨了一句:“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要我自己来定。他们确实不配,昨天你再不来我也就跑了,所以不要担心我,我还这么小,才不会轻易去死呢嗯”
傻孩子,说大话谁不会,但是实际情况不是你说大话就能解决了。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强如他和五条悟都翻过车,你哪儿来的自信说大话?他不轻不重的在小孩脑袋上拍了一下,结花学着他也拍了一下,不过手太短只拍到了肩膀。
“走吧结花,哥哥睡着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这次他在月江神社呆了挺久,下午的时候还没回去,硝子都给他打电话了,他依旧秉持报喜不报忧的好习惯:“这孩子很厉害呢,而且他居然闻得到咒灵和残秽的味道,真少见。睡了一天了还没起来,硝子你在就好了,应该能让他很快就活蹦乱跳了。”
“——啊呀,是呢,赶上了。再迟一点只能替月江家收尸了吧,好危险好危险。他父母还在东京开那个没用的会,所以我在这边照顾一下吧,他还有个五岁的妹妹,实在没办法放着不管。”
挂掉电话,柴宫沉默的坐在了沙发另一边,跟结花读了几句绘本,他对夏油杰说:“我想辞职了。说实话,不是第一次拜托弥恩了,这孩子八岁就开始在周围除灵了,之前也遇到过危险。也有他赶不上的时候,我看到他对着已经死去的人跪着诵往生咒,还那么小,就得做那种事。”
“这种事情,看多了我都开始丧失人性了,咒术师就是咒术师,只要分强弱就好,不用分年龄。弥恩是附近最强大的咒术师,那么出问题了首先就让他出去工作,让他面对无法挽回的死亡,让他面对恶心的咒灵,让他一个人抗在不知道多少人前面。”
而这种事,在咒术界是很自然的,因为强大,所以要背负更多的责任,才不管你多大年龄。
“所以,咒术界有问题吧?这种事,怎么就会形成了这样的习惯呢?怎么就被大家自然地接受了呢?我什么都做不了,那我只能离开了。”
夏油杰把视线转了回来,是吗?咒术界有问题?倒也对。普通人,不会随意压榨小孩吧?他都看不懂这个世界了,好像哪里都有问题,普通人也好,咒术师也好,全部都扭曲了。
已经是一个无法让人真心的笑出来的地狱了。
结果就只有结花一个人吃了午饭,被黑头发的大哥哥抱着睡着了,傍晚弥恩才再次醒过来,这次知道饿了,光着膀子跑下楼,吨吨吨的喝了半壶水,然
后凑合着把午饭热了就开始吃饭了。柴宫已经离开了,夏油杰正在陪结花看电视,等他来厨房的时候,饭都丢在微波炉了,弥恩等了几分钟,拿出来就开始暴风吸入,夏油杰看着都觉得好笑。
吃饱了之后,他擦了擦嘴:“前辈你不忙了?我倒是不介意你继续住着啦,我家后山还有温泉呢。不过你忙的话,之后我自己就可以的,我已经好很多了。”
“不忙,有事让他们找别人好了。对了,你妈妈今天打了三个电话了,你最好回一个给她。”
哦,这是大事儿。于是他给妈妈回拨过去,那边几乎是秒接,三番五次确认他没事之后,跟他保证:“明天就回去了,开什么会不开了!”
“啊——别啊妈!别急着回来!,昨天我砍坏了两把刀,虽然本来也算消耗品但是一次砍坏两把也太过分了。后面我会跟柴宫先生报销,但是劳烦你去杜真寺家再买几把回来吧,不然还要等邮寄很麻烦呢,我现在就剩下一把独苗了!”他们这样的散养野生咒术师那都是自给自足,他家这样就挺典型,家里有个祖传的神社,专供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打扫一下二三级的废物点心咒灵,勉强维持个温饱而已,因为乡下咒术师密度低,灵异神怪的事情处理的不像咒术师密集的城市那么快,大众反而接受良好,出问题了还会主动报案,省了很多事。不过乡下的咒灵一般也就是二三级,昨天晚上那种等级出现在荒郊野岭的地方才是活见鬼了。
所以,月江家其实也就勉强维持个温饱线,咒具都是批发的二流咒具世家杜真寺家最便宜的长刀,比普通的刀只强在可以附着咒力,而且咒力附着还有损耗,比高级咒具差太多了。但是穷鬼有这个就不错了,现在太穷了,也不能奢望太多。
穷酸的夏油杰直皱眉,等他压了电话之后:“你们家,也算是世家了吧?怎么连个好点的咒具都没有啊?”
弥恩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既然你问了因为也不是每一代都有人能遗传到咒术师血统的,比如我妹妹她就看不见咒灵啦。所以,有些时候也就是普普通通开个神社,逢年过节帮周围办办祭典,还有就是接一些婚礼丧葬业务啥的。然后我爷爷还是个败家子,他把祖传的咒具什么的都卖了挥霍了,因为他自己不是咒术师也用不到嘛以至于我爸十三岁就为了填饱肚子去咒高读书了,太惨了。”
所以到我的时候,还能吃饱饭就很不错了。这句话他没说,但是夏油杰感受到了他的心酸。
太可怜了,于是他笑了出来,揉了揉弥恩暗红色的头发:“那还真是可怜呢,你这个等级,去东京的话,还是能赚到不少钱的,这边是有点委屈你了,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介绍合适的中介让你随便挑咒具,好好努力啊。”
“开什么玩笑,才不去东京呢,赚钱是要赚的,但是我不会去咒高的。无聊的地方,正经学历都拿不出来呢。”弥恩伸了个懒腰,拉扯了后背的伤口,他龇牙咧嘴的吸了口气,一边换台看电视,一边跟他说:“我的梦想可是赚大钱啊,一直在努力读书也是为了赚大钱。咒术师没前途的啦,我准备以后做医生,人脉广,薪资凑合,社会地位高,方便我开展副业咒术师业务,能赚两份钱,多好啊。”
你倒是很会想。
少年人恢复速度确实很快,因为睡了一天,一点都不困,给妹妹洗了澡哄睡下,他俩给电视连了游戏机开始打游戏,这会儿是完全看不出来还是个病号了,虽然是古早的魂斗罗,不过还是很开心。
一边玩,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