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一对情侣经过,看到他,似乎因为他滑稽的打扮和小丑一样的脸发出奇怪的笑声。
杰克慢慢爬起来,看着那对情侣的背影,掏出那把防身的手枪,对准了他们。
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一直到他听到了码头不远处,接连传来的三声清晰的枪声。
他忽然摘下斗篷扔到一边,拼尽全力往枪声源头跑。
那是一间废弃的仓库,仓库外,是散落一地的白面包。
那个眼睛蓝得像天使的小男孩站在那里,手上的枪还在冒烟,他面前躺着三具大人流浪汉的尸体,而在他身后,是脑袋被磕了一个大洞,正涓涓流着血和脑浆的,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小女孩。
雨水冲刷了血腥味,男孩发现了男人,他缓缓放下枪,在雨幕中走到杰克面前,从口袋里掏出被雨水泡烂了的皱巴巴的钞票,跟男人说:“先生,早上的找零,还给你。”
杰克指着自己的脸:“我变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我?”
男孩又说:“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杰克看着那个女孩,咧开嘴角:“她过世了,小先生。很遗憾。”
男孩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尽管他心里早已知道。手里仅有的三发子弹都用光了的手枪掉在地上,溅起水花。
他趴在男人的西服上嚎啕大哭。
三名流浪汉被子弹洞穿的伤口流出鲜血,混着雨水蜿蜒到杰克脚边。
大概从这一刻开始,杰克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你叫什么?”
“宋墨。”
“跟我走吧。”
男孩沉默了很久,然后在警察们被枪声引来前点了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老小丑起源用的是漫画致命玩笑里的起源,么么
第2章
十年后,哥谭市区。
某小区出租屋前。
“彼得·帕克。”
“有!”
房东太太看着面前这个举着手的小高中生,十六岁的青年浑身上下还洋溢着浓厚的青春气息,就像港口肆虐的海风,扑面而来,难以招架。
“行了,不用这么正式。”房东太太笑着,将钥匙交给彼得,“这是你房间的钥匙,不过考虑到你只租住两个月,一会整理好东西记得来跟我把合同修改一下。”
“好的,谢谢罗兰太太。”
大概是人年纪大了都难免会对这样阳光的小辈充满好感,罗兰夫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那间房子是跟人合租的,而他上周已经搬过来了,给你介绍的朋友应该告诉你了?”
彼得点了点头。
“听说你原本在曼哈顿读书?”
“中城高中,罗兰太太。”
两人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罗兰夫人又问:“怎么忽然来哥谭了?”
“emm……您知道的,前段时间曼哈顿——”彼得帕克一边说着,手无意识地在身前比划,略过了那些听起来似乎有些暴力的词,最后道,“总之就是,我们学校被炸了,太太,中城高中的联校办又在哥谭,在学校复学之前,我们大概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罗兰夫人脸色变了变,看表情明显也听过那条新闻:“哦是那个,我在新闻上看到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然后就是一脸“你们曼哈顿人民真是水深火热”的表情。
接着似乎想到了哥谭,表情再次变得“虽然我们哥谭也没好到哪去”的忧虑。
电梯在这时候到达了楼层。
“老实说在那些超级英雄冒出来之前,要是有人跟我说这世界上存在外星人,我大概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彼得笑笑:“谁说不是呢。”
罗兰夫人把彼得帕克带到了他的房间前:“跟你合租的人和你差不多大,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觉,怎么说呢——”
“他经常夜不归宿,然后白天一睡就睡到中午,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他平时都很安静,我只是个房东也不好说什么,他一看就是个学生的年纪……”
彼得帕克看到房东太太的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显然觉得对他合租人评价不高。在说了一通现在的学生都怎么怎么样的闲话家常后,才以一句“住得愉快”结束了他们的这场谈话。
再次道了一声谢,彼得目送罗兰夫人消失在电梯口,掏出钥匙打开房间。
房间很大,两室一厅,正对着门的厚重窗帘被拉开,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光线非常好,视野通透。
关上门后,他揉了揉笑酸的脸颊。
房间设施很整洁,也很干净,看得出每天都有被人打扫。右边房间的门紧闭着,大概就是罗兰夫人说的,还在睡觉的他的合租室友。
彼得下意识放轻了动作,搬着他的行李箱蹑手蹑脚地走进左边门大开着的房间,然而刚走进去,他就愣住了。
卧室里雪白的床单上睡着一个青年,就像房东太太的形容,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棕色的头发乱翘着,被子被踢到地上,空调开着呼呼吹风,像是感觉到冷,他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玻璃外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彼得能看清他一直在乱转的眼珠,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床头的闹钟在这时候突兀地响起,大声刺耳。
浅眠着的青年被吵醒,他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按下闹钟,长长的睫毛投下剪影,掩盖着湛蓝的眼珠,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有些迷糊。
他习以为常地把被子捡回床上,敲了敲脑袋低估,似乎在说“怎么又忘了吹干头发再睡觉”。
经过彼得·帕克身边的时候,含糊地说了一句:“让让。”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帕克先生:“抱、抱歉,我以为这个是我的房间……”
青年皱着眉头眯了眯眼,脸颊睡得酡红,看起来就像宿醉一样,但房间里的味道闻起来很清爽,没有一点酒味。
“抱歉,我睡觉不太习惯关门。”宋墨看了彼得一会,收回视线径自走回客厅,指了指右边的房间,“那才是你的房间。”
“钥匙在门框顶上放着,房间估计有点灰尘,我搬过来以后那里就没人住过了。”
宋墨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厕所,关上门,没一会里面就传来洗漱的声音。
彼得按照他说的找到了那把钥匙,打开门后立刻扑出来一股灰尘,房间的摆设跟青年的一模一样,甚至比青年的房间多了一个小阳台,只是少了床单枕头和被子,多了厚厚一层积灰。
放弃了先去吃一顿早餐的想法,彼得放下行李箱,认命地在他的小阳台上找到了干净的桶和抹布,开始着手收拾起来。
过程中他新鲜出炉的舍友就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上忙下的打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表情似乎还有些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被他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又不好意思去把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