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如此神秘如此声势的出场,注定将场间所有人的目光都xi引了过去,并且,还不约而同的呼xi一窒。
白纱收起,小巧双足已经盈盈落在了最中间那座古亭之顶。
带着水汽的崖风轻拂而过,她一袭洁白_yi裙亦随之起舞,此情此景,恍若九重天上落于凡间的仙子,飘然出尘不敢亵渎。
而此白_yinv,自然便是曾经在金陵谢家庄中,与顾思远两人有过一面之缘的肖涵心。
只是,比起那日的简_yi素装,一闪即逝。
今日之装扮和出场,显然是经过了j心的设计,其美貌和风姿也更胜数筹,叫人过目难忘心折不已。
吴曼儿见唐晟也睁大了眼,痴痴地看着此nv,当即不高兴地撅了撅zhui巴:“唐大哥!”
谢沉云瞥了眼顾思远,想起这家伙往日贪花好色的作风和风评,故意问道:“好看吗?”
“不错。”顾思远坦率点头。
谢沉云刚要发火。
然而下一刻,听见身旁人又继续道:“看方才的登场,此nv之功力确实不错,就先前才大出了风头的当世年轻辈第一人赵天纵,对上此nv,只怕也不算对手。”
顾思远又看向谢沉云,漠然道:“你认为自己能吗?”
“**”谢沉云。
谢沉云哭笑不得,但终究是满腹yu_yue。
他点点头,十分老实道:“我跟赵天纵大约五五开,对上此nv只怕也是不敌,但我修习涅槃圣典才三个多月,再给我三个月,那就说不定了。”
顾思远看着他,点点头:“知道上进就好。”
“**”谢沉云。
你这态度,好像你自己能打得过似的?
却在这时,顾思远又侧眸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不如你好看。”
谢沉云微懵:“A**”
这好好的说得什么?
然而,顾思远已经转过了头去,看背影似乎还有些慌乱模样。
谢沉云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然后,绯红慢慢爬上两颊和耳后,他终于反应过来顾思远刚那突然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昏君**真是,虽然爱装模作样了些,但怎么就这么会哄人A!
而另一边。
肖涵心已经开口说话了。
她自古亭之顶俯视着场间众人,以那春水般轻柔好听的语T缓缓道:“涵心忝为天外殿当代传人,有幸主持本次武林大会,见识到天下诸多英雄豪杰**”
“哎呀,也不需说这么多废话了,还扯什么武林大会A,在场的谁不知道谁A,且知今日所到之人,尽是为了那传国玉玺而来的,不知涵心姑娘可带在身上了?”
正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场中众人目光尽皆扫向那说话之人,心中既觉说得对,快点把玉玺拿出来吧**
又觉这人真是半点不讲究。
天外殿作为武林圣地,可是人人尊崇,何况来得又肖涵心这等美nv,怎能如此贸然无礼呢?
而待看清那说话之人乃是一个捧着酒壶的大汉,正坐在浴火教与宋阀一方。
大家又无奈收回了目光。
且不说光那宋阀世家,在大周朝何等显赫就说浴火教的教主宋无敌,乃是当世三大先天宗师之一,这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
被这般突然打断,肖涵心的心情自然也不大好。
不过,她并非一般nv子,沉默一瞬后,便zhui角微微扬起,嗓音清越:“涵心初踏尘世,一时新奇,见识到这般多英雄豪杰,便想问好表达崇敬之意,不过,既然这位英雄已经迫不及待,涵心又怎好再多言呢?”
这话一出,场间如刀般的目光便直直朝着那喝酒大汉扫了过去,严厉地谴责他怎么能这般唐突佳人呢?
不过,此人既然能当众毫不在意形象的喝酒,自然本是个混不吝的。
他只对这些视线恍若未觉,继续大大咧咧道:“涵心姑娘能明白事理自然是最好的,那就直说吧,这玉玺到底要给谁,怎么给,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咱们在场的这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早早就来了,已经在这等大半天了,可不是特地为了看你刚刚摆弄那一番杂技玩意的。”
先前的言辞若还可说成是x格直爽,但此时这一番言辞,可就是直白地针对了。
在场的这些人物,都是积年成了j的聪明人,他们即刻便能确定,这大汉只怕是跟天外殿和肖涵心有着很shen的过节A。
这浴火教和宋阀之人,难道竟不想要那传国玉玺了不成?
早就听闻,四大门阀之中,宋阀乃是对大周朝廷最为忠心,这般一想**今日他们莫不是专程跑过来捣乱的吧**
那抱琴捧箫随侍的四位黑_yi少nv,面色也已然沉了下来。
肖涵心却没有动作,她只是朝着那说话的喝酒大汉轻轻看了过去,阳光下,明净美丽的双眸如坠星子,迷蒙虚幻。
那大汉却突地忍不住浑身一颤,脑中仿佛有无形大锤砸了过来,脸色惨白成一片。
身边浴火教之人看着他这模样,立刻扑了上去,万分焦急地转悠了起来。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的乐声响起,灵动悦耳。
虽然轻微,却仿佛自天上而来,明澈地能涤*心灵,也能抚平伤痛。
那中年大汉立刻觉舒适不少,很快清醒了过来,虽然额上已起了一层细汗,却终究是安然无事,猛地松了一口气。
肖涵心眉头微蹙,向着乐声响起处看去。
居然是个熟人。
她美眸微眯,一眼扫了过去。
顾思远_gan知分外强烈,眉头微扬。
竟想对自己故技重施?
肖涵心这应当是作用于心灵的一种古怪瞳术秘法,跟江湖上流传的所谓音杀功,大约是同一种原理。
这些年来,天外殿能够一直神秘莫测高高在上,只怕此功法助力不小。
只是,顾思远之心灵坚定,自然胜过世间所有人。
他身姿挺拔如初,目光不避不让,冬青树叶仍贴在zhui边,而随着口腔和手指的不断动作,一首分外清新闲适的乡野小T,就这般巨大压力下渐渐成型。
虽不及刚刚那四名黑_yinv子琴A箫的那般夸张,但就演奏技巧来说,却甚至更胜一筹。
听得这般美妙乐曲,在场不少人甚至随之打起了节拍。
肖涵心却是觉得心神猛然一阵,闭上眼半晌,才逐渐恢复过来。
她看着顾思远,这次是真正的有些着恼动怒。
他们天外殿从来无往不利的灵瞳之术,居然这样失了效。
尤其,她记得在几个月前,眼前这家伙还只是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普通人罢了。
她默然一瞬,唇畔溢出淡淡笑意道:“今日果然豪杰群聚,公子如此年轻,便能吹奏这般含有真意的曲T,真是英雄出少年,只怕在年轻一辈中也堪称魁首了?”
俗话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此话一出,何止是给他招仇恨,场间几乎所有年轻人的目光都不满地扫j了过来。
顾思远却恍若未闻未见,仍然全心沉浸在那悠然的乐曲之中。
谢沉云zhui角微勾,嗤笑着扫了眼肖涵心及场间众人。
这群蠢货,也配和他的顾思远相提并论。
唐晟看着顾思远那冷峻孤傲模样,生出无边怒火,肖涵心是他都要捧在手心的nv子,此人居然敢这般无视。
这岂不是显得自己更比不上他了?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顾思远总这么高高在上。
他面色微沉,故意抬高声音指责道:“顾兄,涵心姑娘在与你说话,这般不理不睬太过失礼了吧?”
一曲终了。
顾思远将树叶捏在手中慢慢摩挲,神色一如冷淡,语气更淡淡道:“还请恕罪,在下打小脖颈便j贵脆弱,故而,从来不仰首与人说话。”
他身为帝王,高坐台上,从来都只有俯视旁人的份。
而他这话一说,在场其他人也觉出一gu难受来。
他们既然坐在了这里,想争传国玉玺,甚至想要争天下,谁又不是j贵人物?
怎么这天外殿之人,偏就要故意站在那亭子顶上,站得那么高说话,仿佛他们是一群小卒子,无端便低人几等似的。
肖涵心_gan受着诸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一gu无法言说的郁闷憋在心中。
然而此刻,除了主动走下来,别无它法。
她shenshen看了一眼顾思远,足尖轻点,自古亭之顶翩跹而下,轻轻落在场中间的空地上,姿势优美无比,宛若凌波仙子。
这般风姿。
确实难以言喻的美好。
在场大家终究再一次为她所折_fu,全然忘记了先前的不满。
肖涵心颇为满意这效果。
她目光盈盈地扫向顾思远,红唇微启,仿佛受尽委屈般道:“这样一来,公子可算满意了?”
顾思远瞥她一眼,神色极为冷峻道:“哪有在下满不满意之说,只不过多谢姑娘能体谅场间如我这般脖颈j贵之人罢了,天外殿果然不愧是武林圣地,尊老悯弱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肖涵心。
她能不能直接弄死这个人。
谢沉云垂首憋笑。
反正这世上被顾思远两句话给郁闷死的人,绝对不止自己和魏正平那个老狗。
顾思远继续冷声道:“至于姑娘刚才所问,在下并无师承,随心吹来便罢。不过,想来姑娘也不必纠结于此小节之上,今日,在场大家关心的也只有那传国玉玺,姑娘倒是赶紧说清楚玉玺划定章程为好。”
闻言,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道:“对对,涵心姑娘要是有兴趣谈论什么乐曲,之后时间多得是,现在还是谈谈玉玺吧,到底怎么办?”
“既然都是武林中人,不如打一场算了?”有人一摊手道。
“这怎么打,打几场呢?”
“派谁上去打?”
“这样一来,玉玺岂非那几大门派囊中之物了?”
**
肖涵心看着这菜市口一般的场面,不悦地蹙了蹙眉。
她面色一正,嗓音朗朗道:“天外殿自创立以来,便是以择圣明君主,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己任,若只凭武力高低来定,那我天外殿之主又输何人,岂需要旁人代劳?”
这话一出,场间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光看肖涵心刚才媲美宗师的实力,便知那殿主定然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大概率是先天宗师,甚至是其中最资shen的。
谢沉云抱臂冷笑一声:“既然不是武选,那么便是文选了,只是选贤举能,以何为标准呢,莫不是给我等都发上几份纸张,现场让我等各写一篇治国策论和为君之道,谁人写得好,谁人方当得明君一词吧?”
听得此言,场间又是一片哗然。
他们武林中人,让他们写个武功秘籍还有可能,写治国策论那不是开玩笑吗?
肖涵心轻扫谢沉云一眼,眸中略有几分得色,嗓音淡淡道:“这位公子却是过虑了,圣地自然不会如此草率,所谓知行He一方是正道,不仅需要听听各位的治世之道,亦要看诸位平日的为人处事,两者结He方才是圣明君主。”
顾思远抬眸,淡声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看清平日为人可不是易事,姑娘能保证不出错吗?”
肖涵心轻笑一声,十分坚定地答道:“圣地暗地派人悉心观察良久,自然不会有错,圣地这么多年来,也从未错过。”
“既然圣地做出了保证,那就好,我等便放心了。”顾思远点点头,干脆地应了一声。
肖涵心也整个人一松,只以为他终于绕过这一关了。
这两个人总是纠缠不清的,极为烦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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