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刘家传承的血脉里有种天生的凉薄,没过多久,刘彻便能苦中作乐地对平阳公主玩笑。
“姐姐,待我日后登基,必然赔给你一个姐夫。”
一开始平阳公主还哭笑不得,也许因为局势紧张无暇伤怀,也许报仇心切压抑住了悲哀,伤痛的表情竟也淡了许多,后来再听到这种话,斜睨他一眼:“和小时候一样,泥猴儿似的,没个正形。”
东方朔当起了平阳侯府的门客,每天都出门走街串巷地忽悠。
虽然是国丧,生意冷清,但也不是死了皇帝,所有店铺都关门所有生意都歇业所有臣民都要以泪洗面。
最初传下来的礼法要求臣下_fu“斩衰”三年,这是古代五种丧_fu制中最长的一种,子_fu父丧,就必须遵照这一礼制,三年之nei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基本上就是明明属于小资阶级的经济水平,生活质量却偏偏不能超过温饱线的那种。不过,这样严苛的礼仪对于国家这部很好很强大的机器来说显然是不适He的,如果大小官员在那么久的时间里无所事事,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张zhui嗷嗷待哺。
礼法的_geng本,在于以孝治天下,从权变通无可非议。从仁孝的汉文帝开始,守丧的礼仪就宽松了许多,三年的时间*为短短的三十六日,民间就是不娱乐,不嫁娶,避开喜庆的颜色,做些表面功夫,稍作哀伤就行了。
所以,尽管街上气氛紧张,店铺照开,买卖照做。
再加上新君久久不见,人心不定,没站队的想问问老天到底该帮谁,站了队的想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所以,东方朔的生意异常兴旺。他还是坚持,每日三卦。
求神问卜的没能从东方朔口中tao出老天的消息,倒是被东方朔探出不少nei幕。
“大多数臣子还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一来,当初立太子,是率文武百官于宗庙祭祀,昭告天下,谁都知道未来的储君是刘彻,而先帝生前并没有明确表示废了太子,就算要废,也得按照当初立储时的规矩,上告祖宗下启万民,仪式缺一不可;二来,除了太子外,并没有He适的继位人选,刘氏藩王之中,并非梁王刘武一家独大,比如刚到长安的淮南王刘安,老谋shen算,再不济,还有现临江王前太子荣。梁王的优势,只不过在于有当今太后撑yao,太子名正言顺,若能继位也就罢了,否则以梁王一人,未必压得住所有藩王侯爵的野心。”
平阳公主听得连连点头:“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刘彻心不在焉,目光灼灼地盯着东方朔肃然的脸,这样滔滔不绝的谋士实在是太他_M的有爱了!照这样下去,自己以后用脑袋的时间大抵可以从十二个时辰*减为半个,寿命延长二十五个百分点,生活质量从没日没夜工作还要被史官戳脊梁骨的苦B上升为每天只要考虑三件事“吃什么玩什么晚上睡谁”的超——幸福。
东方朔被那样绝对炽热的视线看得不自在,扬了音T,让刘彻清醒清醒:“灌夫、郭舍人、李陵三人刚到长安便被下狱,同行的还有卫青,侥幸躲过一劫。”
“卫青?”刘彻的眼睛亮了亮,被东方朔瞪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以为东方朔是埋怨自己不担心老灌他们。
“堂堂太子死不见尸,老太太半信半疑,免不得审讯他们B问我的下落,他们Xi_ng命无忧。倒是卫青,他孤苦无依,渡口一别,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只见东方朔又变回了爱理不理打一下吐一个字的模样:“我上午便给他指了路。”
刘彻:堂堂常胜将军,绝对不会是路痴**吧?
平阳公主见是D_D故人,差遣贴身婢nv至门口等待迎接:“子夫,你去外头瞧瞧。”
“喏。”
等了半天,未来·路痴·卫大将军终于到了,只见他紧紧牵着俏丽婢nv的手,两人神情激动,举止亲昵。
刘彻不禁咋*,什么时候,愣,才是新SEXY了?
“公主,婢子终于找到自己的D_D了,卫青,赶快磕头。”卫子夫喜不自禁,神采飞扬地说了M_亲爬墙史,这个同M_异父的D_D流落在外,现在终于算是落叶归_geng,回到亲人的怀抱里了。
卫青好一阵才从天上掉下个卫姐姐的狂喜中反应过来,悉数说了事情经过:“太子,你走了以后,我想给你姐夫报仇,就往草料里下了巴豆,药翻了你叔叔所有的马,可惜我tui上有伤,跑得不够快,被他们抓住。正被鞭子抽着呢,一群大侠出现了,把我救下,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你兄弟。我想着反正还得还你银子,就跟着他们一块来了。刚才我本想找活干,结果他们都看不起外地人,不愿意雇我,只好空手来见你。”
就算不管与卫子夫之间的主仆情分,单单是卫青敢给梁王下绊子这一条,平阳公主就有帮他的理由,她宽厚地说道:“你们姐弟刚刚相认,免不得叙旧,若是让你离开,未免显得不近人情,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就在府上住下。有你姐姐一日,便有你一日。”
“白住我可不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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