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家谷口退回雁门之后冀军再未主动出战,天气越来越冷士兵们在从城上不断向下浇水加固城墙,冰面光滑不论人还是马都很难立足。
在蔚州又被烧过一回的契丹军很快得到了主帅骁挞揽阵亡的消息,因为他的人头就挂在雁门的城楼上,天冷也放不坏还栩栩如生的。贺知行临时升任主帅,得到了太后将增兵的消息。
契丹试着攻打几次雁门关都以失败告终。不管你怎么叫阵冀军就是不出战,不过陷马坑拒马枪绊马索地涩滚木礌石qiáng弓硬弩样样管够。
终于,十一月二十五号,雁门守军等到了河北援军。
潘仲勋把那块染血的玉佩放在桌上推向李明山,“对不起A,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竟是这样。以前老将军常跟我提起你**”潘仲勋说不下去了。
李明山把玉佩拿在手里摩挲,他早已得知父亲和D_D的死讯,此时情绪没有太过激动。他是跟在雷将军身边驻守河北的,雷将军得到军令决定亲自去收复沦陷的朔州,给了他三万兵马来支援雁门。
“我为父亲和D_D骄傲,也会为他们报仇。如今我们的人马加起来与敌军相当,大帅可否一战?”
看到已振作起来的李明山潘仲勋也shen受鼓舞,“好,擂鼓升帐。”
十一月二十六号,京城开封。
御驾亲征的消息早都放出去了,万事俱备明天就要起程了,现在却又出了新的岔子。
司天监对于此次北伐进行了占卜,星象与卜辞对应出两种解释,一是出师不利二是有大臣要死。卢准怕的就是这个,皇上现在肯定心里又打上鼓了,虽然还没说什么,别明天一早宫门一关打死都不出来那就要了亲命了。这边还没想出对策呢又有人来报毕舜举毕大人病了,病得很重怕是没法随军出发了,卢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傍晚卢准来到毕大人的府邸探望其病情。
毕大人病得真的很重,躺在chuáng上脸色很难看。见卢准来了都没起来,让他在chuáng边坐下。
“皇上也来过了,刚走。我已经劝好他了,卢大人放心明日定能准时发兵。北伐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就留我在这里应验天象吧。”毕舜举气若游丝地说。
卢准_gan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到今天为止都没有掏心窝子地跟毕舜举说过话,由于自己的傲慢不屑于官场的社jiāo,他从没有认真去了解过这位上司。就因为毕舜举是皇上派来牵制自己的就对人家有了偏见,哪怕相处之后发现毕大人是位不折不扣的君子,他还是舍不得放下自己那可笑的清高。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还是靠毕舜举一锤定音。
卢准握住毕舜举冰凉枯槁的手有些哽咽,“谢谢您愿意帮我。”
“应该的,因为你是对的。先帝时期我就在关注你了,你说了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我能做的就是利用皇上对我的信任来维护你的意志。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可以让陛下犯险。”
卢准突然在毕舜举身上找回了一种熟悉_gan觉,有点像他以前面对先帝的时候,但又不一样。就是那份包容与信任让他心里_gan到温暖。
卢准郑重地回答:“我答应您。请您相信,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大冀好,我能豁出去的从来只有自己的身家前途,绝不会让陛下身陷险境。”
十一月二十七日,亲征大部队终于浩浩dàngdàng从开封启程,京城后方由王诞主持一切事宜。开封大道两旁跪满摆设香案说着吉利话欢送亲人和大军祈祷胜利凯旋的百姓。
卢准坐在车里跟在皇上皇后的圣驾后面,阿青穿着一身青色棉袍扎着一条青色发带挎着官刀骑在马上,走在卢准的车旁。南清宫王爷身边出来的人,懂规矩也见过世面,不乱说乱问话很让人放心,不仅功夫好而且会打理东西照顾人。赵贤哲私下跟卢准说过阿青的身世,是赵贤哲从前军中战将的遗腹子。阿青什么都好就是脑袋一_geng筋,王爷说让他在外面听卢准的,他就只听卢准的谁也拐不走。王爷说让他跟紧卢准,他就寸步不离粘着甩都甩不掉。
卢准没什么好为顺利出发_gan到高兴的,他知道磨难才刚刚开始。毕舜举没能来就算了,王定国怎么还跟上来了!这家伙为了表现自己不是贪生怕死非要跟着一起北伐,一不留神他就跑到皇上跟前胡说八道,还不放弃把皇上拐去荣成,要不是卢准拦着伍玲已经上去砍人了。
路上赵德昌走着走着就不想走了,卢准跟伍玲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好话说尽就差亲自上去给皇上拉车了。这一路吭哧吭哧走得那叫一个费劲呦。
十二月一号,亲征队伍到达一个叫谢庄的小镇修整,准备渡huáng河。
边关最新消息,契丹太后听说冀朝皇帝御驾亲征,自己也带着契丹小皇帝和十万人马赶赴前线。还有好消息,雁门关取得大捷,歼灭了契丹军数万。
临时征用的客栈里,阿青刚铺好chuáng,卢准_yi_fu都没neng就一头栽了上去,太累了当官以来就没有这么累过。
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这条亲征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青过来叫他,“卢大人,伍玲大人找您。”
“不见。”卢准用被子一蒙头,“这人怎么这么大jīng神,你就说我死了,不见。”
“好。”阿青扭头就要走。
“哎,回来回来回来,”卢准灵醒过来坐起身掐了掐自己的脸,“请伍大人稍等。”
赵德昌虽然胆子小但也是不很糊涂,大臣们讨论出来的军事行动方案他看过之后签字盖章绝不耽误。现在离着开封也老远了,回是回不去了,可越往前走他心里越犯嘀咕。赵德昌想得挺好,自己就这么慢慢往前磨,等到了边关仗也打赢了自己象征x的露露脸就可以凯旋而归了,岂不美哉。
皇后白芸儿有些后悔跟来了,和想象中的旅游完全不一样,虽说她也是苦命出事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尤其是要渡河了她开始害怕了,这是真打仗A,不是戏台上那种。王定国来找她编了一tao词想让皇后再去说_fu皇上南巡,自从上次差点被伍伶剁了,他就不敢往皇上跟前凑了。
赵德昌正坐在简陋的临时行宫里喝茶,就见皇后愁眉苦脸的进来,赵德昌连忙拉白芸儿到自己怀里坐下。
“皇后这是怎么了,这里住不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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