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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终,萧卫遣还是没摘下面具,不是他不愿,是段故景不想。

段故景第二天就被召进皇宫面圣。

因为状元郎太过优秀,一场考试甩了榜眼探花几条街,所以进宫时他是一个人单独面圣。

这皇宫倒当真是金碧辉煌。段故景跟着太监一边走一边打探四周,念着宫墙外的纷纷扰扰,心道真真应了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段公子,这条路往前再走个百十米,可就是咱圣上的御书房了,您可注意着点仪容啊。”太监说着,抬眼佩服似的看着面前这位状元。

不为别的,就为这人面圣还一身闲装而佩服。

段故景点头承了这太监的好意,但行为上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他甚至都不想去整理已经散下些许碎发的头发。

“咱家这里可得提醒公子,待会儿进去,可千万别直视圣颜啊!”太监看他这样,实在是不太放心把他就这么放进御书房。

毕竟这位看上去可真不是个循规蹈矩省心的主。

段故景看他这样心觉好笑,这搞得跟自己多叛逆一样,他压下笑意:“好的,多些公公。”

他这副模样叫太监看不出他到底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只好半信半疑将他带到了目的地。

“公子稍等。”太监对他行了个礼,然后掐着嗓子站到紧闭的门前,“圣上,今年科举状元——段将军家公子段城,来面圣了。”

段故景眉梢一挑,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将折扇挂在腰间,恭恭敬敬站好。

不一会儿,书房里就穿来一个字:“进。”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太监跑回来:“公子,咱家就陪到这了。您请吧?”

段故景点点头,将一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对方手里:“多谢公公。”

太监乐得合不拢嘴,忙道“不打紧”。

将银子送出,段故景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浅了三分,他自嘲笑了一声,抬脚朝着那书房走去。

往年,他毕竟是做不得这种行贿讨巧的事,现如今,却是不得已、不得不为之。

这南昭上上下下都这个样,当真是把腐败当成了国风。

段故景生得极美,因着往日经常带着笑,穿出去的名声从来都是温柔多情,那双眼笑看着你时,就好像他本人多爱你似的。

这会儿,公子城难得敛了笑,乍一看好似那冰山上不沾凡尘的雪莲。

萧卫遣一抬头,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眉峰紧蹙,看着对方进来后老老实实跪拜,没由来感到一股不自在:“状元郎快起,随意坐吧。”

段故景低着头听话的不去抬头看圣上,心中却是愈发好奇。

新帝的声音,怎么越听越熟悉?

“谢圣上。”他行了个礼,起身准备随意找个椅子坐。

他这副疏离假惺惺的样子看得恒帝愈发不开心,不由出声道:“孤的状元怎的这般少年老成?昨日相遇,不还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吗?”

“哐当”!

状元郎身子一歪,撞倒了刚挪好的椅子。

段故景:“……”操。

他想到昨天自己在茶楼那番言语,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头上一把刀,随时可以斩人头不流血的那种。

世界真小,他嘴真欠。

说什么不好,偏就说那乱世腐败,娘的,这他妈不给自己找坟埋吗?

萧卫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色百变,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段公子?”

段故景回过神,“哈哈”尬笑两声:“原来我最日遇到的气质不凡神秘美男是圣上啊!真是好巧!好巧!”

他心想,先别管那么多,马屁拍到位,才有活命的可能。

圣上也笑:“那可不是好巧吗。昨日太匆忙,孤都没来及好好跟段公子聊聊这当今时政,看,这缘分就来了,孤恰好一下午都没事,可以跟好好状元郎畅谈了。”

段故景也不找地儿坐了,表面笑得稳如老狗,内心却盘算着怎么活着走出皇宫。

“来,莫要拘谨,坐。”萧卫遣笑意越发的深,“把孤当普通百姓就行。”

他发现这段将军长子当真是好看极了,尤其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乱他的节奏,那表情更是可爱无比。

恒帝表示对这状元郎十分满意。

段故景装不下去了,完全忘记了刚刚太监说的话,抬头直视了皇帝:“臣有错。”

只是这一抬头,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新帝长得这般好看。

他曾经十四岁进宫的时候见过一眼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那时候虽然还小,但皇帝已经是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样了,不过长大后容貌出色成这样却是没想到。

恒帝坐得板正,语气却戏谑:“状元何错之有?”

他可不认为这小子是个省心的,见着他就认错,那可不是他看中的公子城了。

如他所料,段故景果然是个棒槌。

只见这人浅浅一笑,愧疚自责道:“臣不该在公共场合说这些。”

萧卫遣:“……”看,他就说吧。

虽说他对此没什么责怪,但一个帝王的威严还是要有的,不然传出去,一会随处可见百姓谈论指责朝廷王法,那这国家也该忘了。

所以他正了神色:“那你认为,你那番言语无错?公共场合不可说,哪里可说?段将军府中吗?”

段故景一听,当即就单膝跪下了。

这一句听着问起来随意,但段故景若真是答了个“是的”,那可就是往段家安上了个罪名,可大可小,全看皇帝心情。

小了安个口不择言,扣个俸禄降个职;大了甩个疑似对圣上不满筹备谋反,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但他半点不带慌的,甚至还心想:看样子这新帝倒也不是个草包无能。

“回圣上,臣并非此意。昨日臣家中有事走得急,没来急说完,惹得旁人听错言意和圣上误会,实属臣的罪过。”

看看,这张嘴多伶牙俐齿。

萧卫遣眯起眼睛,收起一身佯装的怒意,他本就不生气,这会儿段故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他也就配合了:“那故景说说,那还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段故景抬头一笑:“是臣要献给圣上的盛世之路。”

时当正午,烈日从御书房窗户照进来,迎面撒了公子城满身,暖红了少年一张白皙的脸。

萧卫遣坐在御书房唯一一处全yīn影的地方,看着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恍若另一个世界里走出来的仙人,心脏骤然一跳。

待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起身站到了这仙人面前。

段故景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萧卫遣也纳闷自己在gān什么,但他面色不显,咳了一声,然后伸出手:“起来。既然如此,就让孤好好听听,孤的好状元给孤铺的路。”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段故景心想帝王心海底针,随后也伸出手,虚放在对方掌心,缓缓起了身。

萧卫遣忍着握住的冲动,给他赐座后回到了自己原来的yīn影处。

后来,萧卫遣才恍然回神,原来那时候的心脏已经告诉了他,这是怦然心动、喜欢的感觉。

再后来,他才知晓,原来一刻的感觉不是错觉,他和段故景,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段故景这一面圣就在御书房里待了一个下午,这一消息很顺利的传出了宫外。

将军府。

“故景呢?”段将军巡完城,一进门就嚷嚷着找段故景,“那小子还没回来?又出去鬼混了?在封城几年性子都玩疯了!”

陆夫人这一听可就不开心了,当即不乐意道:“你对我爹娘有什么意见?”

长子性子散漫,所以前几年被送到在封城的外祖母那养着,封城山水好,本以为能养出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不料却送回来了个放dàng不羁少年郎。

还真是歪瓜长错了田。

段将军惧内人人皆知,连忙哄道:“没意见没意见,是他自己的问题。”

陆夫人仍然不满意:“你对我儿子有什么意见。”

段将军噎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道:“没意见,是我的问题。”

陆夫人这才满意离去。

除了段故景,段家还有一子一女,是一对龙凤胎,段祺早了段希一刻钟出生,但段希很不服这个哥哥。

段祺天生性子冷,十六岁就跟着段将军上战场打仗,但功勋被压着,空有名声却无实权,好在他本人也不在意这些。

比起官位,他还是更在意家里的人,比如那个不靠谱的亲哥。

“小希,你去打探一下你大哥的情况,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段祺怕他哥散漫惯了,在宫中失礼被扣下。

段希撇撇嘴,涉及到自家哥哥,她也不跟段祺计较使唤人的事儿了,颠颠跑出去打探情况。

但她前脚刚踏出门,公里的大太监就来了。

太监带来了消息——

段家大公子段城,被皇上亲封丞相。

段家人愣住了。

这消息走南闯北一路顺风顺水,仅一个晚上,几乎所有贵族皇亲都知晓了状元郎深得圣心,一步登天成了当前皇上眼里的红人。

科举拨得头筹一下官升至此,这还是开国以来头一例。

公子城本就名声响彻南昭,经此一事,更是成了上上下下所有阶层口中谈论的对象话题。

那边吵吵闹闹议论声非凡,但当事人却宠rǔ不惊坐在家里吃饭。

面对一家子人灼热的眼神,段故景没半点不自在,自顾自吃得开心。

开玩笑,就冲他今儿下午给恒帝说得那一通,给他个摄政王他都是当得起的。

“哥。”段希欲言又止,率先打破僵局,“你是……正二八经当上这丞相的吧?”

段故景筷子停住了,他茫然抬头:“这还能不正经的当上?”

段祺也看向自家妹妹,段希低了头,小声道:“是靠才华,不是美色吧?”

段祺依旧迷茫,段将军也没听懂,只有陆夫人神色一凛。

瞬间反应过来的段故景:“……你这小脑袋瓜子装的都是些什么宝藏啊!”

他看人一向准,萧卫遣不是个爱美人的主,那皇帝要是个沉迷美色的,还能到现在连个妾都不纳?!

倘若真是,那他段故景便是闲散一生,也不会为这朝廷效力。

不沉迷于美色的恒帝此时正躺在chuáng上沉默凝视天花板,他翻来覆去几次,还是没能成功入睡。

慢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皇帝没有电灯,偌大的寝宫唯一的光源就是从窗外照she进来的星光和月光。

萧卫遣扭头看着窗户,最后叹了口气,起身披上外套,身形一晃,便越过窗户来到了屋顶上。

京城是个赏夜景的好地方,头顶是星河璀璨,眼下是灯火阑珊。

只有这个时候,萧卫遣才能感到一点从他爹手中接过这个天下的好处。

新帝听着耳畔的风,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睁眼闭眼都是状元郎,这可叫人怎么入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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