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的日子过得好生有趣,令人羡慕,在下佩服的很。”陶惟衍道。
云星玄冲着自己的右方遥辑了一下,“老天爷赏饭吃,”下半句还未说完,就看到右边黑皴皴的dòng里好似还有更黑的内里,似是还有dòng口,“陶兄,这里居然还有dòng。”
陶惟衍顺着云星玄的方向看去,然后从袖笼中拿出火折子点燃,走到那边去说道:“昨晚入了dòng就疲惫而眠,加上天黑dòng暗,未曾细瞧,原来这厢别有dòng天。”说罢就朝着dòng口里面观望。
“陶兄,万事小心。”
只见陶惟衍将耳朵靠近dòng口的石壁,闭着眼感受了一下,然后轻轻敲了敲,说:“这dòng是有出口的”。
“何以见得?”
“石壁叩击有空响,侧耳听到了流水声,而且,”他把火折子靠近石壁,只见火苗忽然摇曳了几下,“这里有风。”
“我们要进去看一下么?”云星玄谨慎的问道。
“既然云姑娘已在dòng外巡视过,并无出山之路。眼下咱们也只能困在这山dòng里。不若前行试一下,若是发现有蹊跷之处,我们随时返回可好?”陶惟衍望着云星玄的眼睛说道。
“好,我收拾一下。”云星玄快速将各类物什整理好,系好包袱之后,就如昨日那般,搀起了陶惟衍的胳膊,这二人继续朝着dòng里的深处走去。
dòng里的地凹凸不平且遍布小水坑的,显然这山里水系发达,很多暗溪,加上前一日下过雨,更是湿漉漉láng藉一片。初时的dòng口还算宽敞,两人可并行,复行数十步,dòng口便开始异常狭小,只通一人,陶惟衍拖着受伤的腿走在前面,云星玄拉着他的衣襟,走在后面,两人都未曾说话,是前进还是后退,两人出奇的默契且心照不宣。随着缓慢的步子一点点前进,前方渐渐的又宽敞起来,而且自打过了最狭窄之处,忽然一个转弯,有光投了进来。
于是两人相互复看了一眼,仍是不语,继续前行。待到两人走到这dòng的尽头,也就是dòng的出口,竟是都惊呆了。他们所站的地方竟是一座高山的山腰!因二人万分肯定的是,昨夜入dòng的时候是那座孤山的山脚下,而此刻的二人入了山dòng两重后,昨日那座孤山的另一面,竟是一座高山的山腰之处。说这边的出口是山腰,因为他们前方不远处,就是万丈悬崖。
“所以我们昨天见山底的dòng,其实是高山中腰的一个dòng府?竟然这般神奇?我们竟爬到了这么高的山上?”云星玄一脸讶异。
陶惟衍也是惊讶万分,朝着前方看了一眼,又复看向云星玄,关切道“这悬崖,深不见底,云姑娘可要小心了”。
虽dòng口前方是凶险的悬崖峭壁,可dòng口左右是一条狭长的小道,右边不过数十步便是簇簇白色花草,见是到头了,两人就搀扶着往还有路的左边走去,行了几十步便转过了路的一个转角,来到了山的另一面,只不过百步也是尽头,尽头亦是簇簇白色花草。只不同的是,路尽之处有石桌一只,石凳一对。行了许久,也有些乏了,两人便顺势坐下小坐休息。
“云姑娘看对岸!”陶惟衍指着云星玄身后说。只见此时霞光出岫,对岸的风景渐渐明朗。晨光慢慢隔开缭绕山雾,依稀见得对岸葱绿的山影,云光jiāo错之下,云飞雾散的快了一些,然后不过须臾,云雾散去,只见对面山崖横断,与二人所在的山崖均是绝壁,清晰能见到两崖隔着一段距离,山下可见之处都是簇簇白花和绿色山草,深不见崖地。
对岸山崖绝壁东边有一飞湍瀑流,细听有流水潺潺之声,晨光出云端时穿过飞瀑的水雾,溅起霓光万丈,仿若入了奇幻仙境,美不胜收。
“竟有如此神仙仙境!”云星玄感叹道,不觉被这眼前鬼斧神工般的奇色仙境所吸引,却再也找不出别的词来表达这山川之美。
说话间,只听“咔嚓”一声,石桌中开,石桌内似有机关,迅速升起了一莲座石杯,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见那石杯已端坐于桌面的莲座之上了,莲座九瓣状,中立一青色石杯,杯有葵口,内壁纹路清晰,杯内底部刻画着莲蓬的纹路。“这……这是怎么回事?”云星玄一脸吃惊。
“云姑娘且不要动,容我先查看一翻。”陶惟衍说罢便开始细细查看这莲座石杯和石桌里的机关暗门。
而此时的云星玄也未闲着,“一,二,三……七,八,九,这杯座是九瓣……莲花?”云星玄认真的数道。
“嗯,显然是的。”陶惟衍被眼前认真数花瓣的云星玄给逗笑了,一脸认真的回道。虽二人近入绝境,可陶惟衍并未有半分绝望之感,若有些不同平时之处的谨慎,那也是因二人同行,且经历了生死之jiāo,总要尽量互对方周全才是。过去的两年,他收起了所有的少年意气,紧张畏缩的在陶府周围过着保命的日子,那样的心性下,所见都是蒙了层黑暗和肃杀的人和物,即便再坦dàng的胸怀,也着实轻松不起来。可这两日中,远离了孤竹城,远离了陶府,远离了那些yīn谋至上的蛊惑红尘,置身这青青山川,虽只有这玄衣少女相伴,可每每有些许谨慎的想法时,总能被云星玄傻气的行为给化解了,这样的氛围下,所遇皆为善物,所遇皆为善人,与以往,竟是大不相同。
“陶兄,”云星玄的一声,把陶惟衍从感慨中抽离出来,“那这杯子看来是个莲蓬了。”云星玄道。
“也不尽然,你看着杯口有葵口,所以可能是个长了莲蓬的小荷呢。”陶惟衍打趣道。
“我们把杯子拿下来怎么样?”云星玄试探到。
陶惟衍刚已细细检查过了莲座石杯和石桌,刚才二人坐下之时被对岸的风景所吸引,未曾细瞧着石桌的构造,现细看,果真是藏有机关的。估计两人始做到石凳的时候,误碰到了什么暗门,启动了这石杯。然后他将石桌的缝隙和接口都考量了一下,低头望着那石杯说道“可能是有高人深谙奇门遁甲之术,对有缘人置此机关,我看这布局和接口方向都不是险局,姑娘可一试。”
“没想到陶兄还熟悉奇门遁甲之术,我以为……”云星玄生生把心底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笑笑去伸手拿杯子。抬起杯子,云星玄又将杯底看了个遍,如刚才之见,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特殊,只是,一个杯子。
“云姑娘以为我只是个文弱的书生吧。”陶惟衍笑着眉眼说道。
“又让陶兄笑话了。”云星玄不好意思的说道,并将杯子递给了陶惟衍。
“我幼时体弱多病,家父就把我寄养在渔阳谷,我从小便和师父学习药石之道,我师父嘛,不单是个药痴,还是个旁门大家,什么都会一点,我也耳濡目染,略略知道些罢了,”陶惟衍用手抚摸着石杯上的纹路,“这杯内的底部很是奇怪。”
“哪里怪?”
“你看,这杯座九瓣,杯口葵口六瓣,”随即将杯子翻到底部,“这杯底的支架都是三个,”又将杯子翻正说道,“可见是应着佛教的三六九的倍数来的,可这杯子里面的莲蓬图案里的莲子,只得五颗。”
云星玄又接过杯子细看,果然,杯内底部刻画的莲蓬上,只有五颗莲子。
“除了这五颗莲子,还有什么奇怪之处么?”云星玄把杯子放回莲座上。
“目前没有发现,”陶惟衍道“不知设置这机关之人所谓何意,难道是让看到这美景的人,喝杯茶?”
“喝茶?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云星玄拿出水袋,倒了半杯水进去。果然这杯子底部还是有玄机的,只见那水起初只是进入的杯子,如放了半杯茶水而已,待水不在注入后,杯底的莲蓬就开始如饮水一般,莲蓬在吸收了水分后升起了小半指高,而后五颗莲子慢慢沉下去,变成了五个孔dòng,且五个孔dòng还各自将水吸收了进去,待水分被吸gān,五颗莲子归位,莲蓬慢慢沉回去,如起初一般。二人正惊诧于这小小的一只杯子内,居然有如此多且复杂的机关时,那原先五颗莲子中间的位置,跳出了一颗莲子,直冲上空。好在云星玄伸手好,一把抓住了那颗飞起的莲子。然后她展开手掌,掌心上是一枚调刻了莲瓣纹路的黑色莲子,“陶兄看这机关,好是灵巧啊,这竟然是颗石莲子”。
陶惟衍看着莲子和石杯回说:“你看这杯子要恢复原状了。”说话间,只见杯子连着莲座下沉,石桌的石板合并上了,一如二人刚到此地之时,仍是石桌一只,石凳一对。
同时离二人不远处的尽头,那簇簇白色花草之处开始传来窸窣的草叶之声,白色花草瞬间移到了两边,而正对着二人的悬崖之处,在移开了白色花草后,竟然藏着一架石桥。让人晃晃间,不确定是对岸雾气折she出的簇簇白花草在光亮之后隐遁了,亦或是仙人指路移开了花草,亦或是天降神桥,给无路之人以柳暗花明。
“我们刚来的时候,这不是很多白色的仙草花么?这?”云星玄一边将石莲子收入怀中,一边吃惊的说道。
“是的,一簇簇长在悬崖上的白色仙草花,花的后面是隔岸悬崖。”陶惟衍补充道。
“可这石桥……我们是入了仙境还是妖窟?”云星玄惊讶到。
“都不是吧,我猜许是道行比较高的长老,用了障眼法,掩去了此间的本来面貌,而这石桥,一直都在。”陶惟衍说道。
“一直都在?”
“嗯,既然得此仙缘,云姑娘,我们请吧。”
“我,我有些害怕。”云星玄说。
“你知道么?你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什么力量?”云星玄背脊一凉,觉得自己何时露出马脚,叫人看了去,不应该呀。
“让我觉得,我们进入的是仙境,遇到的皆是好人的力量。”说罢陶惟衍冲着云星玄笑了一下。云星玄也瞬时放下了戒心,报以微笑,于是两人便移步石桥,徐徐朝着对岸走去。
石桥的另一头如初见的对岸,是绝壁上的瀑布,依然水流不断,水雾弥漫。可显然这石桥不是架在水上的,这飞瀑之后定有dòng府。于是二人对视一下,显然想法一致,便不再多言,并肩穿过水帘,进入到了绝壁瀑布后的山dòng里。
这山dòng与昨夜至今天所见的山dòng都不一样,这山dòng异常明亮,因为进深不过几十步,就接着dòng口了。
两人过瀑布水帘的时候被淋得一身水,山间清晨异常寒冷,也不便多做停留,赶紧快步朝着dòng口走去。
“先出去看看山后可有人家?”陶惟衍看见云星玄已经有些冻发抖的身体说道。他甚至有些觉得,好在有腿伤,二人可搀扶着相互温暖一下,不然这样在晨早淋水,可是要大病一场的。
“嗯,嗯。”云星玄已经被冻得没有什么力气说别的话了,心想好在她的包袱够厚实,刚才保护的好好的,不会弄湿她难得采到的涌地莲葵。
两人快步出了山dòng,随即被这山中完全不同于萝衣山的风景所震慑。哪里不同呢?萝衣山时六月暑时,郁郁葱葱,寸花未生,而这山中,百花齐放,万芳同艳,琳琅满目,甚为之奇。
二人已经生出些许默契,相视过后,均伸手摸了周围的花朵,在确定花的质感和颜色都是真实存在的后,两人似又同时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沿着眼前的路,朝着又一山坡走去。
dòng口外是一条上行的小路,沿着小路继续前行不过百步,到了所能见到的山顶,山顶宽广异常,又似是另一座山的山谷。自从入见了涌地莲葵,夜宿孤山之后,他们每遇到的一座山当时都已觉得是一个可见的最高点,可经过一重又一重的山dòng或者水帘,他们发现进入的新一重境地一定是比上一重更高的地方。而本就出了dòng府的他们已经走到了当时他们看到的最高的山坡时,发现这里可能是另一座高山的山谷。
此时的他们如入了一个局,眼见的世界在进入另一个结界或者转换后,会变成后来所在环境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存在,可谓人在山中,可山外一直有山。
他们在这个“山谷”各处打看,一座小院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面面相觑后,就快步朝着那所院子走去。然后已经被淋得láng狈不堪的两个人,同时、默契的伸手敲了敲院子的门。
“请问可有人在?我们二人偶入此地,想……”陶惟衍还没说完,门就开了。云星玄睁大了眼睛,显然是被吓到了,因为门竟自的,开了,但是门内并未有人。
此时屋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二位里面请吧,我烧壶茶,稍后就到。”
“多谢公子。打扰了。”陶惟衍紧忙说道。于是二人搀扶着走进院子中。
只见院中西边种着一树山茶花,花树比之正常的茶树要高出许多,满树绿叶配着朵朵红花,放眼望去,千万朵山茶灼灼开放,墨翠的叶子、血红的花瓣、闪闪的huáng蕊,美丽异常。
“我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茶树,还,生的这么漂亮。”云星玄说道。
“确实神奇的很,也漂亮的很。”陶惟衍补充到。
血红花瓣缓慢的一片一片一直在掉落,令人神奇的是,时是六月,竟有山茶花开,更不可思议的是,花瓣一直在调,可花却越开越多并未减少。
红茶花树北面,是一个简易的竹架帐幔,几根huáng色老竹支起了一个小茶室,竹架上以多条白纱相连,纱尾近地,忽有微风chuī过,摆设随风略动,一派禅意自然,让人油生清风徐来之感。虽是露天的茶室,但是台阶、茶桌、坐垫一应俱全,皆是淡huáng色竹制,清淡玄雅。
院子的东边则是一片竹架子,有两层的,有三层的,高低错落着,上面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显然这些都是些奇门异草了。
两人一边左右打量了院内物什,一边朝着正屋走去。不消说,正屋的门也是没有人,门竟自的打开了。
门开后,二人步入正堂,首映入眼的是一架白纱屏风,远看好似层层叠叠许多层,似透非透,细看又无什么图案,可也看不透屏风后面是什么。屏风前面此外无物,隔着几步距离便只一张长桌,朝门的一侧布置两个垫子,显然是为他二人所设,于是两人席地而坐,等待主人。
二人刚坐下,忽觉一阵穿堂风chuī过,房檐的铃铛叮当作响,屏风后传来另一个少年的声音:“阿楠,,好俊俏的两个少年。”
入dòng天奇遇仙翁郎
“阿楠,好俊俏的两个少年,”伴随着这句话,屏风后闪入一个huáng衣少年,眉眼细长,白面粉唇,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头上梳着的两个抓髻上各绑着一条淡huáng色的丝带。
huáng衣少年两手端着一个大大的竹盘,竹盘里是一个超大的冒着热气的宝瓶,显然是刚烧开的水,少年似是怕这水会凉掉一样,慌慌张张的一边说话,一边闯了进来,“定是逃婚避难,误入山川的”。
随即少年便来到茶桌前,放下竹盘,顺势坐在另一边的铺垫上,胳膊架在桌子上,拖着下巴认真的打量着云星玄和陶惟衍。
二人被这少年行如流水般的一套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拜了一下“我二人误入此地,多有打扰,请勿见怪。”陶惟衍说道,云星玄也附和道“勿见怪”。
这huáng衣少年好似未听到二人所言,并不答话,依旧认真、仔细得打量着两个人,感觉他的眼神要把云星玄和陶惟衍看穿一样。
“你也说,既是两个少年,何来逃婚一说?”
只见屏风后又徐徐走进来了着一个白衣仙鹤纹饰长袍的男子,手拿一柄折扇,摇在胸前,慢步前行而至。
白鹤少年约莫二十来岁,气宇轩昂,眉眼如浓墨深沉,嘴角如涟漪清浅,仙风道骨,好不潇洒。
只听白鹤少年“啪”一声合了折扇,双手一拜“二位见笑了”。
云星玄和陶惟衍站在那里还未坐下,双双被这白衣仙鹤男子吸引住,于是继续拱手道“多有打扰”。
说话间,白衣仙鹤男子已座到茶桌前,一边用扇子敲打着huáng衣少年的头,一边说:“我这师弟,是个痴人,你们不必在意,”随后又敲了一下huáng衣少年的托着下颚的手臂:“庭云,醒醒,口水都留下来了。”
白衣仙鹤男子拿过宝瓶缓缓将热水倒入桌上摆放的茶器里,说道:“二位少侠一入山川,我们便知晓,已经等待多时了,”然后放下宝瓶,抬起头说:“叫我阿楠就好,这是我师弟,庭云。”
陶惟衍:“在下孤竹陶惟衍”。
“在下千世台云星玄。”
“好生熟悉的地名,不记得多少前年听过了,我是很多年没出过这山川了。”阿楠认真晃着茶器的杯壁,让水温着茶器,缓缓说道。
“阿楠公子,此间何地?”陶惟衍问道。
“迷沱山川啊,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庭云回答道。
“二位可是入了萝衣山,误入了此地?”阿楠说。
“正是,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是有意打扰的。”云星玄说道。
“那既然能到这里,自是有缘人了,二位不必客套,且先住下养养伤吧。”阿楠说。显然他已经注意到两个人带伤且又淋湿的láng狈模样。
“阿楠,你看这玄衣少年的里衣是朱红的,那想必青衣腿上的绑着伤口的红发带就是玄衣少年的。你再看青衣的断袖,也定是绑在玄衣胳膊上的那块布啊。断袖嘛,我在书里瞧见过的,这真真是一对璧人啊”。庭云一脸认真的看着阿楠说道。
云星玄没懂前面的意思,但是听到了“璧人”,忽然觉得脸颊有些温热,害羞了起来。
陶惟衍可都听懂了,一脸尴尬得笑了一下“这是云姑娘。”
“你这都看的什么书,没个正经”。阿楠的语气很平淡,既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庭云说的有多不对,只是单纯的表达,他已经看出这云少侠是个美娇娥的样子。
陶惟衍寻思这二人出现在这里定不是寻常人,因此也不做寻常解释,只是将疑问缓缓道来:“阿楠公子,这迷沱山川可是仙境?”
“你信这世界上有鬼么?”阿楠并未回答陶惟衍的问题,而转向云星玄,问道。
“信。”云星玄心下一惊,难道自己的秘密被这位阿楠公子瞧见了?且先回答。
“那你信么?”又看向陶惟衍问道。
陶惟衍想摇头,可又不确定,于是只是看着阿楠,嘴角略动,以微笑回之,没有说话。但是确定的是,阿楠已经看出陶惟衍对这里是否是仙境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