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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不好了!那那那....”

闻言,沈相沉把手中竹简放下,温声道:“什么事你不必紧张,慢说便是。”

那名弟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憋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说道:“掌门...那鬼王又来了!我们也是拿他没办法。”

“他点名道姓的说要见您,甚至,甚至扬言说您再不出来就拆了青玉坛!”

“这........”

沈相沉的脸色一刹间yīn沉。

“沈公子,沈公子?”

“再不出来,我可真动手了,到时候传了出去,你这面子可挂不住啊。”

青玉坛的弟子都离这男子于百步之外,对他避如蛇蝎,这男子却毫不在意,完全不担忧自己身处何等境地,只顾着大吵大闹要见沈相沉。

定是掌门欠了他很多钱!

青玉坛的弟子皆不言,却是心镜如明,掌门这些年做下的猥琐之事,细数来就不下于百起。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沈相沉从内室走来,手上持着佩剑清心,身着青衣,腰间挂着块姣姣青玉,所系发带乃是青玉坛饰物,发带上锈的则是竹叶纹样。

“啧啧,好绿。”那男子赞叹了两声,言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不知鬼王大人您是不是日理万机,眼睛不好,青和绿都分不清了。”沈相沉以笑脸相迎,说话的语气却和那男子相差无几。

那男子摆摆手,道:“算我眼瞎,当初怎么就帮了你呢?嗯?沈掌门对此事.......有何见解”

沈相沉略微一愣,一阵风chuī起他的竹纹发带,顺势带到眼前,他目光凝聚在那片竹叶之上,只觉得此景,甚是熟悉。

许久,他目光才重新回到那男子身上,语气十分低沉:

“你现在回来又是想做什么呢?”

“是想补上一剑,还是直接杀掉”

那男子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把头凑近了些,道:“做了就是做了,何必不承认呢,你和我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沈掌门你不用碍于面子,不好意思。”

沈相沉无奈的扯了扯衣袖。

正欲转身,那男子猛的拉住他。

“我们好好说句话,我...”

“很久没见你了。”

这男子之所以yīn魂不散似的缠着他,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他并未主掌青玉坛,充其量也只是青玉坛一个无名小辈,更准确的说...是青玉坛一个打杂的。

其中又怎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青玉坛家大业大就不必说了,要想从其脱颖而出,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是沈相沉这样一个七窍不通的呆子。

青玉坛定期会选几名弟子下山除邪,一来为了彰显其坛中弟子的本领,日后好用来当作炫耀的资本。二来是为了立威,青玉坛本来处地偏僻,鲜少人知,再不出出风头,只怕世人会渐渐淡忘这个地方。

当初沈相沉求学时,也曾迷路数次,为此他还深深吐槽过青玉坛的处地,如今走多了,倒也就习惯了,他反而喜欢上了这里的清净。

清净之地,远离喧嚣,世外高人,这就是他的梦想啊。

只可惜。

梦想终究只是梦,空想一场罢了。

他从不妄自菲薄。

从不居高临下。

从不目中无人。

......

因为他没资格,他的存在就像空气中的一粒尘埃,渺小而肮脏。

这一切的一切他刚开始并不认同,可时间长了,他也将自己定义为那个没有用的废物。

除邪选拔那天他就窝在家中,为的便是给自家竹子浇水,还是旁人硬把他连诓带扯送过去的。

他“有幸”也被选中,原先这种事他是沾不上边的,不出去给自家丢人现眼就不错了,说起来此事还亏得他的“好师弟”帮忙。

这名“好师弟”唤名苏殷卿,平时最爱兴风作làng,惹是生非,就他闯下的祸,哪次不是沈相沉跟在屁股后面收拾。帮忙跑腿,背黑锅,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沈相沉庆幸:他没把天给掀下来就算对得起他了。因此沈相沉从来都是惯着他,只当他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谁知没过半年,他的性子被沈相沉惯的越来越娇气,别人说他不得,只有掌门说话他才听的下一两句。

可他这位师弟却偏偏极有天赋,修为远高同龄人不说,青玉剑谱更是背的一字不漏。

在师兄弟中出类拔萃,自然被选中。

或许他就是被上天选中了的幸运孩子。沈相沉再羡慕,也只能gān巴巴的望着,命运使人屈服,没有下句,命运确实让他屈服到无话可说。

而此次除邪任务,苏殷卿在诸位长老面前提议要沉相沉一同下山历练,沈相沉拒绝的gān脆,他也不是不想,是赤luoluo的不配,是自知自己没有资格的羞愧。

身边一阵阵质疑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他脑子快要裂成两半,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更想缩回家中不谙世事。

“殷卿所言极是,相沉本分老实,又恰逢此等良机,让他历练历练岂不是绝好”

说话的是掌门师兄,沈相沉对他,确实印象颇深,他比沈相沉大上个十来岁,曾经与他有一话之缘。

沈相沉是个穷小子,“人穷志不穷”这句话成为他的人生信仰,因此在他年少时就励志要成为一个侠士,后来去青玉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刚来青玉坛的时候,他不免得要被人嘲笑是个穷小子、没有仙缘、呆头呆脑的傻大个,这时掌门师兄灵光乍现,大概这就是出场自带光环的大侠吧。沈相沉目光闪烁,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他身后。掌门师兄三言两语便赶走了那群顽劣少年。

随后将沈相沉拉到青玉坛的大殿,把他脸上的尘土擦gān净,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着告诉他:“做人不能一味的软弱,这样别人就会欺负你,看不起你,你记住了要努力修炼,千万不要觉得低人一等。”

沈相沉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那时他觉得掌门师兄就是他的梦想,他一定也要成为这种人!然后鼓励那些像他一样的穷小子。

可是,这种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还是以前那个软柿子。

永远只能被人捏着玩的软柿子!

尽管结局是这样,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感谢掌门师兄的鼓励之恩,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盯着掌门师兄看,掌门师兄恰好与他四目相对,冲他微微一笑。

沈相沉一怔,有那么一瞬,感觉他很像自己的爹。

很像娘口中的阿爹。

“相沉,那你就跟殷卿一起,千万别拖了各位师兄弟们的后腿。”坐在台上的掌门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语气也很随便,仿佛在处理一件连芝麻粒都不如的小事。

沈相沉看掌门师兄看的呆了,连掌门同他说话也浑然不知,苏殷卿别过身子用劲撞了他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这一撞,确实让他反应过来。

反应是反应过来了。

不过刚才掌门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在意,自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相沉你下山后遇到什么难事就找殷卿,若还是解决不了,可以告知于我,这个给你,好生保管。”

又是掌门师兄,他又帮了自己!

沈相沉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啊。

见沈相沉迟迟没有动作,掌门师兄只好自己动了身,快步到沈相沉面前,在他手心放上三张符箓,道:“出了事就把符箓放在额头,记住要专心用念力。”

此符箓为掌门师兄独有,用来传达各种门派之间的机密之事,用起来倒并不繁琐,只要将符箓放于眉心,心无杂念,两人便可对话。

据说这位掌门师兄不爱世事,也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平日里很少来青玉坛,若是来了,那必是有急,今日却闲的很。

沈相沉感激道:“是!谢掌门师兄!”

他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师兄要对他这么好,或许是可怜他吧。

在众人眼里就是:他一定用了些龌龊法子攀上了掌门师兄!

掌门师兄先是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又小声道:“下次便不要再发呆了,呆头呆脑的,总会教人笑话。”

沈相沉惭愧低头,有这么一个信任自己的人,又感觉压力很大。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真的想做一个自甘堕落,无人过问的废物。

晨曦,青玉弟子们启程下山,收拾行李,在山上大家都是个遵纪守律的乖弟子,各自带着行李,收拾的妥妥帖帖,可一到山脚,态度就截然不同了,苏殷卿带头把行李甩给沈相沉,其他人看了,知道他是个脓包废物,不敢反抗,就一齐把行李丢给他,蹦蹦跳跳的走了。

大约走了三里路,沈相沉实在走不动了,找了块大石头歇脚,把行李丢在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一名刚入山的小师弟拉了拉苏殷卿的衣袖,问道:“师兄,你说这次除邪任务会不会很难?”

大约是靠关系户,成功混进来的,就像沈相沉一样。

想着想着,前面的苏殷卿察觉到沈相沉没有跟上,毕竟他经常拿沈相沉打趣,喊了一声:“沈相沉!”

无人应答。

他四处张望了一遍,确认没有沈相沉后,问道:“你们谁看到沈相沉那个废物了?”

大约是觉得不对劲,不该这么关心沈相沉,他又补上了一句:“老子我还想喝水呢!”

“哎呀,师兄,你管他gān嘛,估计一会就跟上来了,这个废物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就是!他又不会失踪,走吧走吧。”

对于沈相沉的踪迹,师兄弟们向来不放在心上,也没有理由放在心上。

其中的两名弟子语气不善,这种语气沈相沉在青玉坛听的多了,早已经免疫,他已是无所谓,可不知为何,苏殷卿听完他们这番言论,眉间却有了些微不可察的怒气。

他不耐烦道:“算了,你们先走,我去找找那个废物,真是,走个路还磨磨唧唧的!”

众人只当他是去找沈相沉要水,嘀咕几句便先走了。

苏殷卿掉头往回跑,一路上骂了沈相沉几百句,就差把他埋了,骂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废物!真是废物!”

终于在石头后面找到了他,沈相沉见是他,条件反she一般猛的抬起扔在旁边的行李,细心收拾了一遍,确认没有东西遗漏下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笑道:“师弟,你怎么来了我刚刚休息一会,这就走。”

苏殷卿“哼”了声,甩头走人,没走几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脚把沈相沉踹到地上,拿起他的行李急匆匆的走到前头。

沈相沉只得从地上爬起来,叹了口气,他的师弟总是无缘无故欺负旁人,其中也包括他,次数多了,他也不想纠结于原因了,何必惹麻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不跟上你个废物!”

沈相沉赶忙一路小跑着追上他,避免他一路上嘴不消停。

“就是这里了。”苏殷卿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解开行李,掏出来一堆各式各样的法器,让他们选适合自己用的。

沈相沉一件没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会使的,拿着也是làng费,他找了块僻静的地方蹲着画圈圈,画着画着,找到了乐趣,索性不管那边的事了。

“这个适合废物!”苏殷卿激动的从法器堆里扒出来一把明如白玉,色泽清冽,异常修长的剑,可以说这剑是那堆法器中最美观的一个了。

见沈相沉不在,他把剑放在地上,其中一名弟子拿起那剑,观摩了好一会,苏殷卿一把夺过来,抱在怀里 ,似乎对这剑视若珍宝,情有独钟。

那弟子道:“你gān嘛?你不是有法器了吗?”

“我才不管,这个是我的,你别想抢!”

苏殷卿又往怀里抱了抱,那弟子拿他没辙,又不敢惹怒他,碰上苏殷卿这类性格霸道之人,他也只能吃哑巴亏。

“你们在gān嘛?”沈相沉刚回来,就看到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各自冲沈相沉翻了一个白眼,分开了。

再观此地,外观处极为诡异,村口处有浓雾遮挡,可见度几乎为零,想知道是何种模样,恐怕只有进去才知道。

勉qiáng摸索,一行人总算进了村,意外的是,此村同其他村一样,毫无差距。

炊烟袅袅,错落有致,俨然是一副美好景象,哪里像有邪物出没的样子

除非,邪物不在这村内。

苏殷卿作为一行人中修为最qiáng,威望最高的人,拍拍手,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理直气壮似的发号施令:“这样,你们两人一队,分头去问这里的村民,最近有没有见到邪物,或有没有被邪物所困扰,巳时三刻在这里集合。”

众人立马分成了两两一队,分散开来。苏殷卿见众弟子已散去,自己也准备去打探消息。

——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他,蓦然回首,沈相沉正满脸不好意思,手掌摩挲。

“师弟.....”

苏殷卿早该想到:谁愿意和他这个废物待在一起?难道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待会他被邪物杀了,掌门他们问起来,怪罪到自己头上?

苏殷卿思索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你跟我一起!”

“我?”沈相沉不相信这是苏殷卿会说出的话。

苏殷卿一边抱怨:“我怎么就倒了这个霉呢?”

沈相沉知晓苏殷卿会如此,也是无奈之举,不好qiáng求他,便道:“那个...师弟,其实你不用勉qiáng的,我一个人也.... ”

苏殷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闭嘴!真是倒霉倒到家了。”

过了一会,沈相沉赞叹道:“师弟,你背上的剑真好看。”

“你喜欢就拿去!别磨磨唧唧的,又不是不给你。”苏殷卿把背上的剑那下来,递到沈相沉面前“拿去吧。”

沈相沉道:“不用了,这是你的剑,我拿来总归不太好,收回去吧。”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要,只是先前苏殷卿已经给过他一把了,现在再要人家的剑,未免有点太得寸进尺。

苏殷卿也自知争论下去没有任何结果,gān脆闭口不言算了。

沈相沉跟在他后面,也不敢说话,除了问他一些关于除邪的事情,其余时间两个人都保持沉默。

两人走进一处人家,灯火昏暗,颇为渗人,勉qiáng能看清的是灶台上黑乎乎的油污不停的蔓延,伴随着一阵恶臭味袭来,灶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可锅中已无饭食。

待他们走近,看到做饭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腰,木讷的搅拌锅里的东西。

确认是活人后,沈相沉上前拍了拍那老人的后背。

“老婆婆,请问,您近日以来可曾见过些诡异的东西有遇到过邪门的事吗”

那老人回头,猝然间睁大了眼睛,拿起扫把就往沈相沉身上抽打。

沈相沉被打的生疼,急忙从他扫把下逃开,那老人却穷追不舍,将他赶到门后。

“你这死老太婆!”

苏殷卿速即拦下即将打到沈相沉身上的扫把,怒气冲冲的将扫把拦腰折断,见此情形,沈相沉彻底化成一具石像。他这位师弟,在自己面前形象全无,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各种丑态。可在旁人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何以如此失态?再者,这老婆婆打的是自己,又不是他,难道他在刚才的那一瞬转性了不成?

那老人膝盖一软,朝苏殷卿一拜,此时,他颤抖着,对着苏殷卿连连磕头。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们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有儿子....我有儿子!我把我儿子给你!!”

“老婆婆,您快起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沈相沉伸手去扶,苏殷卿硬生生把他手拽了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出去了。

“是疯了吗?”

“真是可怜....”

“呵,用得着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疯了,死老太婆!”

沈相沉不明所以,斗胆问道:“师弟,那婆婆好像,并没有伤害到你,你又何必,如此.....吓一个老人?”

沈相沉语气越变越低,他怕苏殷卿突然给他来一顿bào揍,之后不仅耳朵受罪身体也要受罪。

“她竟敢....竟敢...把扫把举起来!”

“啊?”

“啊什么?快走!都是你这个废物的错!”苏殷卿走的飞快,一眼都不想看沈相沉。

沈相沉细细一想,总感觉苏殷卿哪里怪怪的。

半晌,他得出一个结论:他这个师弟,是个洁癖!而且是超级洁癖!

那之前踹我就是因为...我把他行李放在地上这个矫情的洁癖,脾气又bào躁,除了我,谁能容忍你那种脾气?

沈相沉越想,便越咽不下这口气,而苏殷卿早就不见了踪影。

沈相沉加快脚步,一点点凉凉的东西落在他面颊上,他下意识的接住几滴雨。

他庆幸:下雨是件好事,青玉坛的竹子又可以长高了!

沈相沉走了片刻,才发现下什么雨啊.....

起雾了!前路一片模糊,地面湿滑,不便行走,苏殷卿又不见了踪影。他气的把他毕生能骂出来的词都用上了,比如什么:讨厌、烦人、或又是:真是讨厌、真是烦人!

“啪” 的一下,他将掌心合并,诚恳的祈求雨可以下小些,谁知偏偏不如他意,雨下的愈来愈大。

..................雨,我上辈子是得罪过你吗?

虽然他那些师兄弟经常说他是个瘟神,但他自己从来是不信的。

但是,现在,他信了!

沈相沉只得一边叹气一边走,一路上连摔了好几次,在摔了第十八次的时候,脚下一空,身子仿佛坠入云端,轻飘飘的,丝毫没有任何疼痛感。

这个坑不高,掉下去的那刻,他也没叫,他脑子里想的是:果然!我就知道,瘟神体质又发作了,认命吧!

他彻底服了,任由雨点打在他全身,一动不动的接受雨的洗礼。

反正也没人会找他,没人会发现他。

“咳!”

低沉男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爬起来,四处搜寻。

“有人吗?是谁?”

他迟迟找不到,有些急躁,剁了剁地,恍惚之间听到“咔嚓”一声。

“我....在...你脚下,起——开!”

视线下移,一只手被他踩在脚底下,他吓的跳起来,又踩上一下。

“............”

被他连踩两次的那人不说话了,沈相沉以为那人一命呜呼了,赶忙蹲下,探了探那人的气息。

没死!

太好了,我的瘟神体质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沈相沉大喜,把那人拖到石头上,趴下来,翻了翻那人的眼皮,摸一摸那人的脸,手就是不消停,非要戳一戳。

那人抬起眼睑,道:“你.....能不能住手?”

“啊?”沈相沉愣了会,盯着那少年的眼睛。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活人,我放手。”沈相沉把双手举起来,在他脸前晃了晃。

那人实在是忍不住才开的口,本来是打算小恬半刻,被沈相沉这么折腾一番,全然无了睡意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沈相沉那副沾满泥土的脸,沈相沉冲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与面色不同的洁白牙齿,这画面,当真是...触目惊心!

那人直接把头甩到一旁,闭上眼睛,不想看他,沈相沉以为那人死了,又开始对人家的脸动手。

这张脸可以说是十分好看的,这男子全身虽是污浊不堪,但皮肤白皙,眉毛有些叛逆的像上扬起,是一张挂着邪恶和俊美的脸,两者在男子脸上却展现出来和谐的色彩,意外的让人,眼前一亮。

似乎是这男子的面容,能照亮沈相沉整只眼睛。

沈相沉划过他的脸颊,指尖顿了顿,停留在他的眼睫,不禁夸赞起来:

“世上,竟有如此貌美的男人虽然我师弟长得也很好看,但我头一次碰到——睫毛这么长的男人!”

耳侧,那人聆听着,他故作深眠,嘴角却得意勾起笑容。

“牛jīng吗好生厉害!”

那人又睁开眼。

此时他的嘴角浮现出了放dàng不羁的一抹笑,与刚才那抹笑不同。

他没有怪罪沈相沉三番五次将他吵醒,也没有嫌弃他废话不停,反倒有些欣赏的意味。

“真的吗?好多人都这么说。”

沈相沉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把手拿下来,为了掩饰尴尬,他褪下外衣,擦了擦那人的脸。

擦拭了好一会,他才注意到,那人的表情凝固了,嘴角抽了抽。说真的,他刚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该怎么避免尴尬,这么一番举动,却是更尴尬了!

“我,看你脸上脏了,所以....”

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什么自己要帮他擦脸还非得脱自己外衣直接用手不就行了自己脑子被雨淋傻了

“嗯...你为什么会掉下来”

见那人帮他转移了话题,沈相沉不胜感激,忙答道:“脚滑摔下来的,你呢?你是这村的人吗?”

“实话说,我是来避难的。”

“避难?避什么难你被追杀了?”

“你不知道也对,你不像,是哪家的公子吧。”那人打量了沈相沉一番,他脸上虽沾着泥巴认不出本来模样,但腰间挂着青玉坛的青玉,便知他并非普通人。

“我是青玉坛的弟子,此番是奉掌门之命和师兄弟下山除邪,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那人先是愣了愣,随后撑腰从石头上坐起。

“公子,是修道之人?”那人的眼眸深处dàng漾,泛起点点星光,用极其崇拜的眼神望着沈相沉。

沈相沉道:“不错。”

那人道:“望公子搭救!”

“公子是修道之人,想必一定身怀绝技,定能战了那邪物。”

沈相沉满脸疑惑道:“什么?救你们?这村子当真有邪物?”

执鬼行间》小说在线阅读_第1章_☆、第一回_旧情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小说只为作者by孤笛行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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