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扬心想,暗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了些信心。
而屋nei,穆远小心地拆开那张纸条。
纸质普通,边缘不整齐,正面有几个字:甘草三钱**
穆远虽然没有学过医,也知道甘草只是普通药物,为防止药汤太苦,很多方子要加上这一位药。那么,显然这是平安匆匆从医书上撒下来的。鉴于马车是先前麦指挥的宝宝和*娘所乘,阿窝夫人后来也坐了一会儿,所以里头虽然坐卧都舒适,预备了茶水和小点心,而且也算宽敞坚固,却并没有预备笔墨之类的东西。
而平安的那个小医箱除了放些奇奇怪怪的物事和药品,却也常年放着医书。因为平安虽然有些逆天而神异的本事,他却知道,她于中医一道算半个外行,所以闲下来时就会苦读。
这说明,平安从被掳走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撕了一点书页做传信之物,其反应之迅速、思虑之周到简直令人钦佩。
再看那字,却是红的,写得有点歪扭,还有点糊,但他仍然辨认得出那三个字:配He我!
她那么怕疼,平时学人家刺绣,针扎一下都捧着手chuī半天气,现在却不知用什么割破手指传血书**
穆远的心一抽抽。
“他们走了吗?”定了定神,穆远把那张纸条贴身收好,扬声问道。
苏牙立即在外头回,“马车已动。”
“咱们的人呢?”
“沿途关键处都有人暗中埋伏,那客栈的nei外也隐藏和人手。”
“没我的命令,告诉他们谁也不得擅动。”
“是。”
穆远shenxi一口气。
他相信平安,在这种生死关头,他发现他信任她就好比战场上的同袍,彼此能jiāo付x命的那种。
那是_geng植于他nei心shen处的信念,不会因为情境,或者所谓的前世今生而改变。
所以就算她真的辜负他又如何呢?他jiāo出了自己的心,自己的命,结局就无所谓了。
管它呢!
他担心的只是父亲那边,因为平安与父亲必为死敌。他顺从父亲也不仅是因为孝道,还因为shen知父亲变得如此爱好权利,到后来几乎泯灭初衷,野心膨*到无法收拾的缘由。
多年前那一战,真的改变了他们父子很多很多。
此次对上大夏人,他绝不会再让自己失去比生命还珍贵的人。
至于说那位名为金蝉子的年轻人,实为当今夏君金耀第十八位王子,也是其幼子的事**既然那些大夏国的侍卫和家将露了脸,大江的探子和斥候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早就T查了清楚,随意一对比,也就得知了。
叫楼清扬过去的时候再观察一下,是为了万无一失。
既然已经确定对方的身份,他反而略放了心。
双方都有损失不得的人,那就好。
互有忌惮的话,情况就不那么容易失控。相对起来,平安的危险度降低,也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他只好奇,平安让他配He,必然有neng身之道,到底是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他也算南征北战,在京中数年,也早已dòng悉什么叫阳谋yīn诡,却实在想不出平安的招数。
目前的处境对于不会武功的平安而言,简直是死局呀。
虽然他信任平安,但仍然免不了担心。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头盔,打算紧跟在两百步之外,随时关注对面的情况,方便随时且立即的作出反应。可是,还没等他走出门去,就听到外面传来细碎又杂乱的脚步声,踉踉跄跄的,还伴随着气喘和哭泣的嘤嘤嘤。
他登时皱起眉头,打成个死结似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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