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沫不由嗤笑,看来她的存在真是很让她这个未来夫君懊恼伤神呢,都不惜借酒浇愁了。
弃尸荒野喂给虎láng是吧,比死还难受是吧,呵呵,我今儿就先让你尝尝什么叫“被抛弃的女人”的怨念与报复。
“西林,你慢慢吃啊,姐姐出去办点事。”
姜楚沫说完,便跟着萧云烨下了楼,她的手背在身后,拇指与食指间滚动着一粒很小的圆球,纱笠下的小脸,扬着满含期待的yīn损坏笑。
萧云烨是去下楼方便的。他确实喝的有点多,所以也没注意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甚至在被姜楚沫撞到时,他也误以为是自己脚步没踩好,连头都没回一下。
去茅厕,回到雅间。自始至终他没有起半点疑心。
萧云烨回来没多久,姜楚沫也上楼了,手里捏着两个糖人,递给西林,“尝尝,好甜。”
西林没有伸手接,他看着如孩子般笑的知足明亮的姜楚沫,冷冷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嗯?”姜楚沫啃着糖人,第二次不明所以。
西林却低下头,不搭理她了。
姜楚沫忍不住道,“你才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不过虽然奇怪,却足够聪明,而她喜欢跟聪明人打jiāo道。
就在两个人吃完饭准备走的时候,隔壁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天哪,我的玉漓珠不见了。”
那是个红衣服的少女,看起来比姜楚沫小几岁,跟柳瑜差不多大,衣着很华丽,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她是在姜楚沫之后才来的,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子,个个打扮不俗。此时这些女孩子也开始叫嚷起来,声音大的多多少少有那么些刻意。
“好好的东西怎么会不见呢,不会是被人偷了吧!”
“什么不会,我看就是!这酒楼人来人往,什么人渣败类没有,保不齐就有那手脚不gān净的。咱们可得好好查清楚呢。”
随着她们的大声喧哗,周围宾客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那红衣少女见状,眼底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yīn毒,然后她便转身看向了姜楚沫,伸手指着,一字一顿道,“是你对不对,刚刚吃饭的时候,你离我最近,还不停往我身边蹭,一定就是你偷的!”
此言一出,周围便充满了窃窃私语,姜楚沫不禁再次感叹了一遍帝京人民的八卦之魂。
“这位小姐,说话要有证据啊,你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得了?凭什么?”姜楚沫站起身来,与红衣少女面对面道。
一般人受到这种指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激动,但姜楚沫的语气却不疾不徐,十分从容。这让红衣少女心里犯起了嘀咕。
红衣少女名叫李娴,乃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平素与柳瑜很是jiāo好,这次跑来跟姜楚沫找茬,也是柳瑜授意的。
柳瑜曾经叮嘱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需要谨慎应对,李娴也知道,姜楚沫是个练家子,所以之前跟踪和动手脚,都找的是一等一的侍卫去做,绝不可能被察觉。
想到这里,李娴的底气便又足了些,中气十足道,“我和姐妹们一来就坐在了这里,哪儿都没去,来之前珠子还在呢,怎么挨着你吃了会儿饭就不见了,还说不是你偷的?”
李娴旁边的姐妹也七嘴八舌上来,“你打扮的这么奇怪,在屋子里还戴着纱笠,不就是不想被人看到脸吗,而且你还带了个打扮破烂的孩子,一看就没什么钱。定是看我们娴姐的珠子好,能换钱,就起了贼心。”
姜楚沫闻言瞥了眼西林,发现西林不但没有半分恼羞或者自卑,反而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笑李娴。
于是越发觉得这孩子不简单了。
而那边,一人说完又有另一人接着道,“我们娴姐可是户部侍郎的女儿,这珠子是皇上赏给侍郎大人的,是价值千金的北海玉漓珠,有市无价,更别说还是圣物。若你现在拿出来,跪下好好求一求娴姐,兴许还能少判几年!”
姜楚沫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唇畔的笑容便越发深刻。
圣物?手笔倒是大啊。不过也好,这样待会儿的戏才会更好看。
“你们不要仗着人多便信口雌huáng,有理又不在声高,最重要的是证据,你们到底拿不拿的出来,拿不出来我可要走了,我很忙的。”姜楚沫说着,一副抬脚要走的表情。
李娴便觉得姜楚沫这是心虚了,声音又抬高一个调,“要证据是吧,那你敢不敢让我们翻你的钱袋!”
“当然。”姜楚沫答应的十分痛快,说着便解下钱袋,哗啦啦往下一倒,gān净利落。
李娴胸有成竹的上前,看着桌子上一堆银子,脸色却是一僵,“怎么没有……”顿了顿,又道,“肯定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给我搜身!”
姜楚沫两胳膊一抬,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几个少女搜了又搜,脸色却越来越差,半刻钟后,皆是一脸失望的道,“娴姐,没有啊。”
“不可能!”侍卫明明把珠子扔进了姜楚沫的钱袋里的。
“一群废物。”李娴说着,一摞袖子就要自己动手。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连名姓都报出来了,若搜不出东西,岂不是成了笑话。
恰好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萧云烨和九皇子箫云默正好出来,似乎是准备走了。
姜楚沫见状,略微一笑,一改之前好说话的态度,狠狠掐住了李娴伸过来的手,“搜了一遍又一遍,我看你就是找茬!”
第七章 皇子背锅
“你才是心虚!”李娴手腕生疼,都泛起了红痕,脸上表情狰狞,便越发不肯放过姜楚沫了。
姜楚沫知道李娴动了真怒,像她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历来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自然是吃了一点亏都不肯善罢甘休的。
而这也代表着姜楚沫的目的达到了。
只见姜楚沫松开了李娴的手腕,李娴紧接着便推了姜楚沫一把,甚至恶狠狠地要来掐她的脖子。姜楚沫顺势往后退,朝着萧云默的身侧就跌了过去。我们一贯风流惜美人的九皇子殿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姜楚沫,还揽住了她的腰。
就在所有人都关注在两个人亲密动作上的时候,箫云默旁边的萧云烨,却衣袖一抖甩出了一个小圆珠,“咕噜咕噜”的,一直滚到李娴脚下。
那圆珠浑然剔透,折she着光,犹如清水流动,可不正是那北海玉漓珠。
李娴低头将珠子捡起来,还没等看清突然被卷进来的两人长相,便见姜楚沫扭头道,“幸好你在,要不然我非得被这个泼妇磕死。”
箫云默一脸迷茫。这个带着古怪纱笠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一副跟他很熟的语气?他们认识吗?
李娴怒火中烧着,几乎想都没想,脱口便道,“还说没偷我的珠子,都已经人赃并获了,一看你们就是同伙!”
箫云默依旧没反应过来,扭头对萧云烨道,“七哥,这小妞好像说你偷东西。”
“放肆!”萧云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当今皇后膝下无子,故东宫未立太子。而众皇子中,唯有七皇子的母妃位份最高,他天资又最聪颖,文章写得好,办什么事也都gān脆利落,所以很得圣上欢心,一向是众皇子表率,承受的礼遇不比太子规格次。
但众所周知,七皇子他文可成武可德,就是脾气不大好。除却皇上,其他任何人敢惹怒他,都得不到半分情面,誓要被他报复到气消为之,而如何才能让他气消,全凭运气。
而他刚刚在雅间里说的那些话,要报复姜楚沫的事,都是真的。姜楚沫呆在边关七年,对这未来夫君的脾气秉性也有耳闻。
不过可惜,萧云烨不是好人,姜楚沫同样也绝非什么善茬,萧云烨睚眦必报,她姜楚沫也未见心眼儿有多好。
这不,原本姜楚沫来酒楼,选了这么个座,特意往李娴圈里钻,只是打算让李娴她们吃个瘪。但一得知萧云烨的存在,瞬间就想到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