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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惺忪地支起body时,殷送发觉自己正坐在马桶盖上。
男人埋头在洗漱台里洗脸,偶尔抬头时见他终于清醒一点,用食指点点玻璃杯,闷在毛巾里的声音带着还未祛除的沙哑:
“快起来,不是说想跟薇薇去钓鱼吗?”
他们在乡下住了有相当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早上,殷送不是在马桶盖就是在浴缸旁边的毛巾台上醒过来,为了配He他的固定作息,吴谢现在起得相当早**但不知道为什么,跟老师睡在一起以后,他总还想再赖会儿chuáng。
最开始老师纵容他睡到上午十点半,结果当晚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只能起来跟老师出去夜跑,好不容易把作息T回来,对方就没有再给他赖chuáng的机会,到点就会叫他,如果叫不醒,就直接把他抱进盥洗室,掰着他的脸给他洗脸刷牙。
那之后,殷送常常觉得,他的老师似乎有意把他养成一个废人,不过在他决心自己打理这些事以后,吴谢倒也没再ca过手,给他挤好牙膏拿好毛巾以后就会出门买早饭。
但是**_gan觉不管怎么看,他只需要把牙刷塞进zhui里洗刷刷的这种状态,怎么也不像“自己打理”的模式。
明明这些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师已经把他当成个脆弱的幼儿来照顾了。
虽然被这个人照顾很开心,但还有一种“被小看”了的不甘心。
“老师,明天用闹钟叫我起来就好。”少年端起杯子,很短地叹了口气,“我能起来的。”
男人正在拧毛巾,闻言瞧他一眼,应了声“好”,又听少年说:
“买早饭什么的,我也能跟你一起。”
“好。”
“穿_yi_fu也能自己来。”
“**好。”
“还有刷牙也**”
男人把毛巾丢回洗漱台,忽地侧身看他,殷送没有避让,却意外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委屈,还有一丝受伤。
“阿送。”男人问,“是老师照顾得不好吗?”
他*漉漉的脸大半埋入yīn影之中,光线从门口逆向越入,却让原本浓重的yīn影变得通透起来,水珠闪耀着从轮廓与发梢间滑落,配上难得一见的表情,实在很令人动摇。
好在殷送明白该如何抗拒这种魅力。
“老师很好。”
少年迅速回答:
“但我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三岁小孩**况且,除了把自己的事情完成以外,我还想*能帮得上老师的忙。”
“**我知道了。”
虽然男人这么低头应答着,但少年觉得对方依然没能理解自己的真实意图,等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擦gān脸颊,在外面窸窸窣窣换好_yi_fu,出门去买早点了。
他几步追出盥洗室,就看到这段时间吴谢从不离身的打火机,端端正正地摆在chuáng头柜,像个失宠的小玩意般放在那里。
殷送沉默着盯了那东西一会儿,小心地把它攥入掌心,很低,很轻,地发出声叹息。
他的老师,才真的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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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谢提着早点开门,就看到整装待发的少年正坐在客厅里用纸牌搭城堡,0001正在脑子里跟他聊殷早与柴林的近况,以及查杀病毒的琐事,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不自觉地屏蔽了外界灌输进来的信息,冰蓝色线程流动在脚踏实地的空间nei,他看到已经完全成年的男人,正斜靠在数据构成的座椅里旋转一只六面魔方。
但很快,那些幻觉消失,拇指与食指夹着卡牌的少年张着琥珀眼瞳看他,是与那个男人极其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眼神。
耳畔回响起少年清脆而张扬的笑声,勃朗宁的枪口对准他,随后,又T头指向它的主人,他听到少年温柔的声音,空气中充满梨花木的香味。
“老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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