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寺山下,此时一片肃穆庄严。
一禅方丈身着御赐袈裟,带着近乎数百位僧人恭敬地守在山门,一队队井井有条全副武装的皇家亲卫军站在青石板大道两侧,恭迎圣驾。
顾清封跪在地上,安静地注视着那缓缓行至眼前的华贵轿辇。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句尖细高亢的嗓音,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姿态恭敬无比。
顾清封以首扣地,轻声道:“恭迎圣上。”其余锦_yi卫则跟着高呼万岁。
“免礼。”
平乐帝威严道。他被nei侍扶着从辇上下来,走到顾清封身前,虚扶他一把。
“清封快快请起,朕不是说过免了你的跪拜之礼吗,你向来体弱,受不得这些俗礼。”
顾清封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仍旧是低眉顺眼道:“虽则皇上仁慈宽厚,爱重臣下,但臣却应当谨守本分,不可恃宠而骄。”
平乐帝抚着他的细白的手,微微眯起眼,zhui边挂起一丝笑意,“清封向来是最让朕省心的。”他顿了顿,看了眼身后的人,冷哼一声,“不像这个逆子,整日尽知道给朕找麻烦!”
盛崇州“哎呦”一声,急忙讨好道:“父皇A,儿臣都已经知错了,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在外面给儿臣留点面子A!”
平乐帝冷声道:“逆子,你有脸做出那样的事,倒没脸让朕说了?!”
“父皇,儿臣也不是故意的A,谁知道那刘子良会睡在儿臣身边,儿臣还以为是**”盛崇州无j打采耸着肩,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以为?以为什么,以为是你府里养的那些宠物?你A你,说过你多少次了,美色误人,就是不听!”
盛崇州zhui角下撇,眼睛一转,瞄到身旁的人,心中恶意顿生,对皇帝道:“父皇,您也别光说儿臣,三哥不也在府里豢养男宠,闹得连御史台大人都上折子弹劾了。”
平乐帝闻言轻轻瞥了眼一旁静立默然的煜王,又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对盛崇州道:“你就会与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怎么不看看你四哥?他如今可是儒门的宗师,你也不知道跟着好好学学!”
平乐帝说完,冷哼一声,拉着顾清封的手朝山上走去。
盛崇州转头看向睿王,脸上诚惶诚恐的意味顿消,带上了讽刺的冷笑,“四哥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是将他诓骗到睿王府,又下药设计他与刘子良,闹得这件事满上京沸沸扬扬,让他颜面扫地!
盛崇州*沉地瞥了他一眼,转头跟上平乐帝的脚步,又是一番嬉皮笑脸求好告饶。
盛景徽摇摇头,似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也轻拂_yi袖迈步走过去。
竟是没一个人搭理煜王。
他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站在那里垂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盛无弋见状上前一步,“三哥?”
“走吧。”煜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抬步走向山路。
盛无弋只能跟上。他们一动,身后官员也开始动了起来,三三两两走上山间小路。
此段山路颇为不平,平乐帝身份尊贵,本该由乘着轿辇上山,只是他为了展示祭祀的诚心,一直以来都是步行上山,连带着文武百官也要弃轿而行。这可苦了一众身娇体弱的文官们。
“快些走吧,否则便落在最后了,届时被皇上怪罪就不好了。”
“大人急什么,还有人在你后面呢。”
“谁?”
“呵,还能有谁?不就是咱们那位体弱多病的王爷殿下,文不成武不就,还是王爷呢,真是给皇室抹脸。”
“嘘,小声点儿,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他一个病秧子,难道还能威胁到我**A!这是什么?”
这位大人说着突然惊叫一声,原来是有个软趴趴滑腻腻的东西突然掉到了他身上。
他大叫着将那物甩在地上,浑身吓得直发抖,他身边人一看,脸色瞬间苍白:“是蛇!快走!”
“救命A!”两人吓得连滚带爬逃走了。
盛淮从树上跳下来,拎起那小青蛇,暗道一声“多谢啦,大兄弟”,便又将它甩回了树上去。
青蛇盘*起body,丝毫不敢乱动。
不愧是盛泽寺的蛇,就是比普通的蛇有灵x,他不过放了一缕杀气震慑,这蛇还真就听话了。
盛淮心里啧啧称奇,脚下步伐未停,直朝山下而去。
此刻,煜王正靠在树上,闭目休憩。
他穿了一身玄色朝_fu,脸色苍白,薄唇寡淡无色,额上沁着细小的汗珠,呼xi也克制得很,似是累极了。
他身侧明明带了两个侍卫,却不肯让他们搀扶,硬是自己硬撑着走完了半截山路。
这人一直是这样倔强又固执,可到头来却总会伤到自己,何苦呢?
盛淮一个闪身,落在他身前,动作轻盈无比,唯恐担心惊扰到他。
煜王却猛然睁开眼,一手如闪电扣上了他喉咙。
盛淮呼xi一窒,艰难道了声:“主子**是**属下**”
煜王眼神似乎有些迷蒙,半晌才渐渐恢复了清明,“阿**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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