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你背叛了的,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煜王的声音响在耳畔,笃定,不容分辩。
“你说你会来接我,你没来。”
谁说过了,我记x不好你不要骗我呀。
盛淮侧头看了眼煜王,觉得他大概是又犯神经了。
那场宫变后,盛淮就再也看不懂煜王。
他武功尽废,连x命也差点保不住,虽则皇帝传了圣旨,下令枯叶岭神医江若水为煜王医治,但那时,煜王body已经彻底被毁,堪堪保住x命,至于武功nei力,则*然无存。
皇帝还下令,不许他参与朝政,无事不得出煜王府,相当于变相软禁。
也是从那时开始,煜王整个人,渐渐变得冷酷而*沉,从前温柔的少年再不复踪影。
盛淮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他很累,累到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
煜王无意识地勾着他耳侧的头发,眸中浮浮沉沉,执念入骨。
他不记得了,又或者,他_geng本不是那个人。
那个对他说会回来接他,救他出去的人。
晚风轻拂过煜王的眉眼,他阖上了眸子,遮住一池墨色。
四周寂静,只余风声,盛淮背着煜王,加快了步伐。
他脚程快,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煜王的寝院。
院门口,灯笼在风中明明灭灭,灯下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行至跟前,那人弯下yao朝盛淮行礼:“主子,阿......盛淮大人......”
煜王只冷淡地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丝毫没有从盛淮背上下来的打算。
盛淮只能背着煜王往_F_间里走去,同时丢下一句话。
“跟上。”
盛南直起身,眼中情绪复杂,好半晌,他才迈开步子跟上去。
“何事。”煜王靠在软榻上,手里执了杯冷茶,却并未入口,只用漆黑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盛南,一身气势迫人。
明明看不见还非要逞能。
盛淮心里翻了白眼,静静看他装B。
盛南双手呈上一块玉牌,道:“这是属下从聆风楼主那里得来的信物,据他说,凭借此物,可T动聆风楼大半的人力。”
煜王没有伸手去接。
盛淮知道他看不见,上前一步接过玉牌,抽走煜王手里的冷掉的茶放在桌子上,又把他手掌摊开,将玉牌放到他掌心。
煜王捏着玉牌,似乎有什么话即将neng口而出,却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他垂了眸子,压下眼中情绪,语气冷淡地对盛南道:“如此说来,你见到了聆风楼主?”
盛南眼中闪过一抹莫名情绪,却被很好地隐藏起来。
他恭敬道:“是,聆风楼主毒发时,属下偶然间救他一命,他便将此玉牌送予属下。”
煜王淡淡道:“看不出,他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盛南连忙垂下头,恭敬道:“主子明鉴,属下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救的那人,并不曾和他有什么往来。”
他语气迫切地像在掩饰着什么,盛淮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煜王“嗯”了一声,依旧冷冷淡淡地,声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他轻轻摩挲着玉牌的纹路,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滴冷汗从盛南额上滑落,他跪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
_F_间一时间安静无声,沉闷地叫人心慌。
盛淮皱眉看了盛南一眼,想了想,端起桌子上那杯刚刚被他放下的茶,握在手心里,nei力在经脉里运转,热气从他掌中散发出来,不一会就捂热了杯里的茶水。
多省事,盛淮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他弯下yao,把杯子递到煜王手边,低声道:“主子,喝茶。”
安静到沉闷的气氛被他轻易打破,煜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盛淮的方向,漆黑无神的眸中情绪莫测。
盛淮知道他看不见,无畏地与他对视,重复道:“主子,喝茶。”
煜王垂了眸子,将玉牌往盛南的方向一丢,便抬手接了杯子,道:“既然是聆风楼主给你的,你便收着。”
盛南还在发怔,盛淮已经眼疾手快一把捞过玉牌,准确无误地扔到他怀里。
那可是玉牌A玉牌!
盛淮心里一阵后怕。
看不见还乱扔,这么值钱的物件,方才若不是他接住了,这玉牌指不定就摔碎了。
盛南接住玉牌,双手举过头顶,连忙道:“属下不敢藏私!”
煜王道:“本就是你的东西,何来藏私之说,给你,你便收着,怎么,你也要违抗本王?”
“也”这个字听得盛淮牙疼,煜王这是含沙j影说他呢。
“属下不敢!”盛南立刻与盛淮撇清了关系,犹疑着把玉牌收进怀里。
煜王抿了口茶:“无事,便退下。”
他才用漠然的语气说完这话,便转头对着盛淮,举起杯子,蹙着眉道:“烫。”
声音低沉轻柔,带着一gu不易察觉的亲近,哪还有方才半分漠然,听得盛南都要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可惜盛淮一点没注意到,满心都在嫌弃煜王的娇气。
哪里烫了,明明温度刚刚好。
盛淮接过杯子,轻轻吹了几口气,又递给煜王:“不烫。”
煜王却不接,就着他的手抿了口茶,随即蹙着眉心,面无表情道:“阿淮骗人,分明是烫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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