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奚淮却好像早已是见怪不怪, 他只瞬时仰起头来,倒xi下了一口凉气。
此后,他便连眉头也不再皱一下。
仿佛事不关己般开始打量肩上的伤口。
伤口比他想得还要shen一些,即便那伤一路都被摁着,现下也仍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奚淮忍不住轻嗤,自顾自擦去伤口周遭的污血。
他又shen喘了几口气,很快神色如常:“裴恭先前与我jiāo过手,知晓我有伤在身,故而今日便专挑弱处打,我是被他牵住了。”
“就算是鞑靼那些出奇制胜的路数,他现下也是熟门熟路,攻无不克,如今他确实是不好对付。”
令主闻言,缓缓侧眸迎上奚淮的视线:“这么说,他如今是当真不能再小觑了?”
“可你今日缘何会碰到他?”
奚淮倒一口气,缓缓松开揪住的眉头:“本是因着樊天和下了北镇的大狱,这遭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会出大纰漏,故而容不得半点意外,是我亲自在盯。”
“只不过裴恭那头约摸也已经盯住了樊天和,现下若是他花些功夫再shen挖下去,难免察觉出九边重镇军饷的事宜**”
“如今宣府卫的信笺尚未拿在我们手中,不管哪方得势,咱们最是被动。”
奚淮压住伤口,闷声道:“眼下,梁国公府倒是安稳了,可朝堂是多事之秋,不管如何,绝不能让他瞧出这些事来。”
令主闻言,扣住桌角的手紧了紧。
“可是不光有他,还有临远,也是人jīng一个。”
“当初是他们去抄了樊天和的命脉,细枝末节定然也是他们最为清楚。临远如今之状,未必就会将实情全须全尾jiāo代出来。”
奚淮压了压眉头,目光又再次落回令主身上:“如今朝局不稳,十三司不可失信于陛下。樊天和那头的尾巴,我会去料理gān净。”
令主yu言又止,他只好shenshen叹了口气,伸手轻落在奚淮肩头上:“你受苦了。”
“事已至此,如若再扯出十几年前的倭乱,一滩子水便彻底搅浑了,那是断然不可。”
令主默了默,最终才好似是下定了决心:“如今绝不能让裴恭他们再查下去。”
“你不必担忧这些事,我会找别人办好。”
“你去收拾好樊天和钱庄子里头的线索证据,还要仔细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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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岑熙的在保第中毒虽凶险,可如今T养了好些时日,便也该到了去大理寺衙门上职的日子。
他一早便整_yi拂冠,换了上衙才穿的帝释青圆领补_fu,还容着裴恭慢吞吞替他挽领边的纽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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