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悬着的心这才算是稍稍放下了些,她松下一口气,转而又问:“俭让那头现下是当真不必忧心,那爹娘这头,却也不能一直这么不消停。”
“外头终究不比府上,娘哪里能愿意叫俭让到外头吃苦受罪的?”
“照这么下去,只怕爹娘在府上日日都要吵个没完了。”
裴宣闻言,也暗自轻叹下一口气:“如今也不知是为何,爹一说这事便怒气大增,绝不留丝毫余地。”
“俭让如今的变化,我们都瞧在眼里,我参不透爹究竟在介意什么。”
顾氏也慢慢挪近到裴宣身边,轻轻抚住裴宣的肩头:“俭让午后来寻你,还同你说了些什么?”
裴宣这才揉了揉眉头,缓缓回忆起了午后的事来。
“俭让如今在北镇出入习以为常,又逢着令谨冤名未消,俭让查得如火如荼。”
“咱们的幼弟,如今是当真不需要我这个大哥再*心了。他上心,又体谅府中难处,总想着一个人洗了令谨的冤名,好让咱们裴家扶棺回京。”
“今日来寻我,也好声好气跟我说了不少宣府卫那疑案的事。”
裴宣说着,慢慢瞧向顾氏的眼,略作安慰似得拍了拍顾氏的手背:“你知道的,俭让自小在爹的玄铁鞭子底下,最会装乖卖巧。可先前被打得十天下不来chuáng,如今还不是不假思索就往外搬?”
“单这一点,已经不难看出了。俭让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恐怕不撞南墙不会回头。”
“更何况,我瞧着这次,恐怕得是爹那头先哑火。”
顾氏不由得一惊,眼中满是诧异:“爹?”
谁人都知,国公府里虽是裴宣这个世子拿事,可梁国公终究是绝对权威,他若出面,无人反驳。
裴宣笑得一脸无奈。
“阿窈,你都看在眼里的。今时不同往日,令谨命丧宣府,还身负叛国冤名,梁国公府若是再没有个主心骨,是长远不得的。”
“至于俭让,他早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如今便是我这锦_yi卫指挥使的职,都是靠俭让在保第立了功,才能重获恩封。”
“如若爹要当真狠下心断绝关系,将俭让扫地出门,那咱们这国公府便是真真正正成了空中楼阁,一个能顶事的也没有了。”
“爹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不能不为咱们这一大家子考虑。如今时移物移,就算这话再难承认,主动权也早已落在了俭让手里头。”
“如今是梁国公府这一大家子人指望他,不再是他指望咱们府上的时光了。但如今这近况,爹和俭让恐怕得僵持很长时间。”
“只盼着俭让能一鼓作气办事,彻彻底底得了陛下青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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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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