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心思缜密的人, 此刻的眸子里却好似闪过了半丝不知所措。
他像躲着裴恭视线似得低下头, 又轻轻丢开裴恭扶他的手, 只自顾自缓缓朝前走,仿佛这样就能拜托跟裴恭的关系。
然而他本就体力不济,方才又遭曾哲那一番nüè待,如今实在是没法子在这雪地上多半丝折腾。
雪shen得早已经没过脚背。
他才走出去两步, 脚下果然又是一滑。
好在裴恭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此时更是眼疾手快,迅速便上前将人拥住。
裴恭便不再多言了, 只背对方岑熙转过身,一副吩咐似的口吻蹲下:“别走了, 雪shen路滑, 别再摔着,我背你下山。”
方岑熙闻言, 果真不再“不自量力”地往前走, 可他却也没有乖乖听裴恭的话。
眼见得方岑熙半晌不动, 他便又轻声催促:“岑熙,快上来。”
方岑熙这才皱了眉头:“你背上**不是还有国公爷打的伤么?”
裴恭侧眸,眼角堆出几分了然的弧度:“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果然就是你来过梁国公府的柴_F_,对不对?”
“你不是与我吃过酒,要一别两宽么?为什么还要来柴_F_?”
方岑熙垂着眼帘,不再朝他应声了。
裴恭眼中便多出几分得逞似的神色:“你是读书人,最该知君子不立危墙。既要与人划清界限,就不该再多勾连。”
“岑熙,事到如今,你还说当真于我无意?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方岑熙知道自己被人看穿了,可他却也不慌忙。
他只徐徐道:“有又能如何?梁国公府和nei卫,终究隔着shen仇大恨。”
“梁国公府昔日的苦,总不可能就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
“你我之间,且不说国公爷不会同意,只中间隔着十三司一条,便是永远越不过去的坎。”
“你肯信我不加害梁国公府,可不是人人都能如你。如若叫国公爷和世子知道我是十三司的人,定会引来不可预计地灾秧。”
他言辞恳切道:“俭让,这些不该你来承受,我更不想你去受。”
“只要你在这世上无恙,我已经不敢再有奢求。”
“你怎么总能冷冷静静的,然后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裴恭忍不住气笑出声来,“你走你的路就是了,管的着我想跟谁?”
“你们十三司的协领身份那么神秘,只要你不想让旁人知道,谁还会把你和十三司联系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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