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眸瞧向裴恭:“是我骗了你,俭让。”
“抱歉。”
裴恭几不可见地滞了滞。
方岑熙没有哪怕一句怨言。
方岑熙叫他太久没叫过的那句“俭让”。
此般情景,饶是裴恭早有准备,却仍旧忍不住整个人微微一滞。
“没事,没事了。”
“我们这就下山去。”
他扶着方岑熙慢慢往前走:“我们去吃东西,去暖和地方。”
方岑熙跟着裴恭踩出的路缓缓前行,另一边吃力地扯起zhui角笑笑,眼中却免不去那几分失神。
他好似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开口时却只有反反复复那三个字:“对不住。”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裴恭压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曾显露出来。
为什么宁愿一个人看着危险一步又一步地bī近?为什么要捱着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为什么你肯冒着受伤送命的危险独自承受?
为什么,要让我为你担心?要让我伤害你?
裴恭有太多的为什么想问。
可这满腔的疑问,临到zhui边,却还是变成了浅浅淡淡的一声轻叹。
这叹息声被掩进风雪,便好似未曾发出来过。
“你不让我当钱兴同他们的靶子,不让我知晓你的危险处境**”
“可你忘了,永远活在兄长羽翼底下,永远需要旁人保护的裴俭让,怎么能配得上站在你身边?”
“可是留在nei卫,与你而言就这般重要,重要到你宁愿守口如瓶,重要到你宁愿不要x命?”
方岑熙停下慢吞吞的步子,轻轻笑出声来:“为什么呢?”
“俭让,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我从来没想过,我留在nei卫需要谁理解。”
裴恭默了默,只沉声道:“我不信你做过昧良心的事,你把那信塞在给我的锦盒里,你还**”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就算入了nei卫,定也是因为仕途无望,是无奈之举。”
方岑熙揩掉唇角腥黏的血迹:“俭让,没有什么无奈。”
“进nei卫也好,假死去瞧你也罢,这一切本就都是我费尽心思求来的结果。”
裴恭只听着这话,忽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揉得杂乱不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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